只听一声刺耳的尖叫声,易文墨的身体猛地往前一扑,安全带勒得胸部喘不上气来。
随着刹车的尖叫,车子来了个九十度侧转,说时迟,那时快,司机一踩油门,车子准确地从缺口处穿插到反向车道上。
司机大叫一声:“好哇!老子又尝到赛车的滋味了。”
易文墨从眼睛的余光里看到,陈调查员的摩托从缺口处飞驶而过。
司机擦擦额头上的汗珠,伸出手:“老弟,该发奖励金了。”
易文墨从口袋里摸出三张百元大钞,对司机说:“连路费,一起三百元,够不够?”
司机乐嗬嗬地接过钱,连声说:“够了,太够了。”
司机揣好钱,问道:“老哥没吹牛吧?能从那个缺口处高速穿过,全城也找不出第二个司机。”
易文墨总算开了个洋荤,他摸着胸口说:“妈呀,吓死我了。我看呀,甭说全城,就是全国也没几个司机敢玩这一手。”
司机瞅瞅后视镜,对易文墨说:“虽说甩掉了你那朋友,但也不能马虎。说不定那小子把摩托扛过隔离带,又追上来了。”说着,又开始加速。
在前方第一个岔道口,车子驶下绕城公路。司机连拐了两个弯,轻松地说:“好了,你朋友就是孙悟空,也追不上咱们了。”
易文墨想:陈调查员,你今天又栽到我手里了。等过了五点钟,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易文墨借用司机的手机,给小月打电话:“我擦
了点司机给的清凉油,已经不痒了。你的药暂时用不上了…你在哪儿…我马上到。”
四点钟,易文墨和小月在一处街心公园里碰了头。
“尾巴甩了?”小月紧张地朝后面望着。
“甩了,别紧张,他就是条警犬也嗅不到咱俩的味道。”易文墨绘声绘色叙说了甩掉尾巴的经过。
“小月,你那套方案也很绝呀,可惜没用上,不过,我有预感,迟早会用上的。”
“不是说好他输了就不再跟踪你么。”小月问。
“那家伙性子倔,不会善罢甘休的。”易文墨沉思着说。
下午四点多钟,街心公园很幽静。易文墨和小月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在一块风景石上。
易文墨见四周没人,把小月揽在怀里。“来,让我抱抱。”
小月依偎在易文墨的怀里,她把脸紧贴着易文墨的胸口。“大哥,你心跳得好快哟。”
“可能是刚才坐车时吓的,我的妈呀,太惊险,太刺激了。幸亏碰到这个赛车手司机,不然,真甩不掉那家伙。”
“唉,都是你那个小姨子害的。大哥,你这个小姨子,会让你一辈子不安生的。”
“没办法呀,谁让我摊上这个小姨子。”易文墨叹着气,心想:偷情确实累。人累,心更累!不过,偷情挺刺激的,挺让人上瘾的。也许,当一个人偷了第一次情后,就会欲罢不能,如同吸食了毒品,再也戒不掉了。
易文墨抱着小月,轻轻抚摸着她
的脊背。
小月柔声说:“易大哥,您冒这么大的险来看我,让我好感动哟。”
“小月,我冒的险只是一粒小芝麻,你为我冒的险象只大西瓜,天壤之别哟。”易文墨由衷地说。
“易大哥,人家心甘情愿为您冒险嘛。”
“小月,你知道吗?你冒的是坐牢的风险呀,弄不好要坐十年八年哟。人的一辈子有几个十年八年呀。女人和男人不一样的,男人到五十岁,还留个青春的尾巴。而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时间。想想我都后怕,你要被抓进去了,我一辈子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易文墨见附近没一个人,便把小月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坐着。
“易大哥,你以为我傻呀?我知道只要沾了毒品的边,就会把牢底坐穿。但我不怕,因为,人家…爱你嘛。”小月靠在易文墨的肩头,幽幽地说。
“小月,我与你蒙昧平生,也就见过几次面,你怎么就爱上了我呢?”易文墨觉得奇怪,一个只与自己见过几次面的女人,竟然愿意为自己去坐牢。
“你问我,我问谁去呀?人家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上你了嘛。你倒好,净躲着人家,一副敬而远之的样子。让人家好伤心的。”小月掏出面巾纸,擦拭着眼泪。
“小月,你别哭呀。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我躲着你,不是不喜欢你,是误以为你做了史小波的情人,就不好与你走得太近了。你知
道,史小波是我发小,我总不能横刀夺爱吧。”易文墨解释道。
“易大哥,现在您知道了,我与史小波没那层关系。以后,对我不会退避三舍了吧?”小月问。
“当然不会了。”易文墨从小月手里拿过一张餐巾纸,轻轻擦掉小月眼角的一颗泪珠。
“易大哥,我爱你,真的好爱你。”小月动情地说。
“小月,我也爱你。”易文墨真有点搞不懂了,他的两个情人:陆二丫和张燕都对自己一见钟情,现在,小月又是如此。难道自己真有那么大的魅力吗?三十岁之前,没有一个女人对自己亲近,也没有任何女人说爱自己。结了婚,一个接一个的女人宣称对自己一见钟情,难道是老天非要让自己出轨?
命运是个奇怪的东西,你信,它就有。你不信,它照旧降临到你的头上。
“易大哥,我前天晚上做了个奇怪的梦。”
“哦,做了个什么梦?”
“我梦见自己有一个可爱的女儿,长辫子上扎着粉红色的蝴蝶结,穿着一件淡黄色的连衣裙。我和她正在公园的假山上,玩躲猫猫的游戏。开始,我躲她找,不论我躲到哪儿,她都能一下子找到。后来,她躲,我找。我找啊找啊,就是找不到她。我急得拼命大叫:但又叫不出声来。”
“看来,你是想要个女儿了。后来找到没有?”易文墨问。“后来,突然天上有个声音喊妈妈,我抬头一看,原来
女儿踩着一朵云,往天边飘去。我仔细一看,有个男人牵着我女儿。我吓坏了,大喊:“有人劫持我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