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躲在我身后,斧头劈下来了,我替您挡着。”老板娘似乎很豪爽。她见史小波一副脓包相,不禁有些瞧不起他了。一个大男人应该敢做敢当嘛,既然东窗事发,就应该勇敢面对。
“那怎么行呢?我好歹是个男子汉,怎么能让娘们打头阵呢。”史小波又想充好汉了。“那我就躲在您后头。”老板娘故意说。老板一下又一下地踢门,夹杂着怒骂:“你狗x的出来,老子要把你刀卸八块……”
史小波迟疑地问:“你老公很暴躁吗?”
老板娘故意说:“他呀,象张飞一样,生起气来就动刀。”
史小波嗔怪道:“哎呀,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早知道你老公这么凶,我连豆腐’也不会吃了。你看,惹出这么大的事儿,咋收场呀?”
“您怪我呀?是谁一来就吃我豆腐的?是谁……”老板娘一迭声地质问道。
“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该怎么办呢?”史小波一时没了主意。突然,他想起了易文墨。对,外面还有易文墨呢。
史小波象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大声叫道:“老哥!老哥!……”
老板一进门,易文墨就知道大事不好。他紧跟着老板到了储藏室门口,见老板拿着明晃晃的菜刀,易文墨有点胆怯。但一想:我又没睡他老婆,他总不致于拿菜刀来砍我吧。于是,壮着胆子上前劝道:“老板,您请息怒,有话好说嘛,何必动刀动枪呢
。”
“你跟他是一把的吧?”老板怒气冲冲地问。
“他是他,我是我,我是来吃饭的。”易文墨辩解道。
“哼!说不定你俩是一伙的,你先那个了,他再那个。”老板充满怀疑的说。
“您怎么能冤枉好人呢?我,我是老师,您看,我还带着工作证呢。”易文墨从口袋里掏出工作证,递给老板看。
“老师难道就是好东西?有的老师还奸污学生呢。”老板瞅都不瞅工作证。
“您怎么能一棍子扫倒一片人呢?我说,您先把菜刀放下。”
老板挥舞了半天菜刀,觉得胳膊有点累了。他想:拿着菜刀也只是狐假虎威,那家伙真出来了,自己也不敢砍。于是,他半推半就地放下了菜刀。不过,总不能空着双手抓奸夫吧,便又从门后抄起一根木棍。
这一下,易文墨悬着的心才放下了。棍子,充其量只能把人打疼,至少不会出人命。
“开门!开门!”老板用棍子砸着门。
“老弟,出来吧。”易文墨想:躲在里面总不是长久之计,丑媳妇终归要见公婆。既然惹出了事儿,还得出面解决呀。
“老哥,我出来了。”史小波颤抖着声音说。
史小波一打开储藏室的门,老板就举着棍子朝他打去。
史小波好汉不吃眼前亏,转身跑进储藏室,围着那一堆杂物转圈子。嘴里叫唤着:“老哥,您拦着点呀!”易文墨知道,不让老板揍几棍子,怎么能消气呢?
但又不能说:“你让他打呀。”只好左拦右挡,嘴里劝解道:“有话好说,有事好商量。打出了人命,谁也没好下场。”老板叫道:“你狗x的敢睡我老婆,你狗x的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今天和你拼命了……”
门一开,趁着乱哄哄的劲儿,老板娘一扭身跑出了储藏室,站在厨房里看起了热闹,仿佛她是局外人一样。
史小波虽然东躲西藏,但还是挨了几棍子,不过,都打在身上胳膊上,既没流血,也没伤筋动骨。
转着转着,史小波突然被拌倒了,还摔得不轻。这一下,老板终于抓到了机会。只见他高高扬起棍子,对着史小波的脑袋打下来。如果这一棍子落在史小波的头上,非打开花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易文墨一个箭步冲上前,拦在老板和史小波中间。“不能打……”话还没说完,棍子已经落在了易文墨的胳膊上,只听见咔嚓一声响,易文墨应声倒在地上。
易文墨一倒下,就大声惨叫起来:“妈呀,救命啊……”一边叫唤,一边满地翻滚起来,似乎万分痛苦的模样。
老板楞了。
史小波也楞了。
老板娘听见惨叫声,急忙跑进储藏室,见易文墨在地上翻滚,赶紧蹲下,扶着易文墨问:“你咋啦?”
“救命呀!棍子把我胳膊打断了,快!快叫救护车呀……”
老板娘望着楞在一旁的老板,骂道:“好哇,你摊上官司了。把
人家胳膊打断了,要判刑的呀。”
老板哆哆嗦嗦地问:“怎么办呀?”
“还能怎么办?快打120,把人送到医院去呀。”老板娘说。
老板的脸都吓白了,赶紧跑到吧台里,拨打了急救电话。
易文墨斜靠在老板娘怀里,嘴里呻吟着:“我心脏病也犯了,快拿纸笔来,我要写遗嘱……”易文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老板娘对着老板叫道:“闹出人命,你去坐牢!”
史小波说:“岂止是坐牢,一命抵一命,要判死刑的。”
老板嗫嚅着说:“你睡我老婆的事儿,我不追究了。我打了他,也别追究我了。咱两清了,行不?”
“谁睡你老婆了?我就是抱了抱她,最多属于批评教育的问题。但你把人家打成这样了,是犯了国法,要坐牢抵命的。咱俩怎么能两清呢?”史小波见易文墨在地上又叫又滚,也有点害怕了。
“算了,老板也是无意打的我,属于误伤。”易文墨有气无力地说。“我同意老板的意见,互相不追究了。”
“那…那怎么成呢?他把你打成这个样子,至少要让他赔医药费嘛。”史小波不干。
易文墨偷偷拧了一把史小波,说:“你睡了人家的老婆,医药费就由你来掏。”
老板一听,忙接喳:“对,我老婆总不能让你白睡嘛。”
“骨头断了,心脏病也犯了,这可不是一两千元能打得住的。说不定要花上二三万,我不
干。再说了,我没睡他老婆。”史小波假装不同意。
“你不同意,让我打一棍子。”老板说着,又举起棍子。
史小波吓得用手护住头,连声叫道:“好,我,我同意。”
“这就对了。”老板欣慰地说。他暗想:让我花二三万,还不心疼死我啊。
救护车来了易文墨呻吟着,让史小波背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