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又折几个了……”
秦广山有心争辩,可又觉得,自己这话没一点份量。
知子莫若母,王桂云自然也听出秦广山的底气不足,又补充道,“看看你二舅。这阵子往几家跑,钱都不知赔了多少。”
秦广山倒不知还有这回事,错愕问,“关二舅什么事,再说,他赔什么钱!”
“怎么不管他的事!这几个,当初还不是他给牵得头!”王桂云有鼻子有眼的道,“要不是你二舅会做人,这会子,别人早打上门了。”
“……”
秦广山一时无语。
只当是流言传得凶,却不知,闹得也那么凶!
瞧大儿子似乎并不把这当一回事,王桂云瞅瞅四周。
见没什么人,她往跟前走近,压低声音,“县里农机厂,段厂长家的公子,段世杰,你知道吧?”
“有点印象。”
秦广山点头,这话可不假。
记得,还是鹿白十三香去县城开店不久,那时,朱红霞都在县城当店长了吧。
然后二舅帮忙介绍个对象,就是这农机厂段厂长的儿子——段世杰。
说实话,在这事上,二舅算是靠点谱。
段世杰的父亲是厂长,母亲在县城当老师,本人又是厂里的车间主任,相对那时的朱红霞而言,也算高配了。
只是朱红霞没看上段世杰。
两人相亲见面,期间不知聊了些什么。
反正,这段世杰家过后还堵上二舅门,吵了起来。
他对段世杰有印象,是因为,那段时间,二舅见他一次,就嘀咕一次。
说什么朱红霞不知好歹,又什么眼高手低、贪慕虚荣。
在念叨完这些,二舅又开始数着段世杰多么优秀,给介绍这么个好男人,多么不容易……
总之一句话,朱红霞没按照二舅意思,和段世杰处对象,就是不知好歹、不识抬举!
不过。
二舅给朱红霞介绍段世杰,这都几年前的事了,现在还有什么好翻的!
他不解看去,“娘,这个人都是老黄历吧!”
“这孩子,人家年纪轻轻的,什么老黄历!”王桂云轻斥一声,继而,带着些惋惜道,“谁不说呢!段世杰确实是早几年前的了。出事之后,记起有这茬,你二舅特地去打听的。你猜,怎么着了?”
秦向河回道,“段世杰接他爸班,当上厂长了!”
“去!跟你说正事,少胡扯!”
王桂云不满大儿子这敷衍态度。
待见秦广山收整表情,她才继续压着声音说,“就是上上月的事。农机厂派去出差,五、六个人走路上,一辆大卡车失控拐过来,两边人都好好的,偏偏他一个走中间的,被压到车底下了。人是救回来了,两条腿没保不住!你说说,多好一个大小伙子,听说下半年就要结婚了的。”
“真的啊?”秦广山惊讶。
王桂云如假包真的一拍手,“那还有错!你二舅亲自托人打听的,正在外地治着哩。估计,还没想到,和红霞相亲的事联系到一起,不然,也得找你二舅闹!”
说完,见秦广山沉默,以为是吓到了,她再接再厉,“现在,你知道厉害了吧。你再想想,段世杰是几年前的事了,就这,都躲不掉!你说,红霞去店里找你们,我能不担心吗!”
秦广山沉默,并不是吓到。
而是对这些巧合,感到无语!
朱红霞这事,从几个月前,就开始传了。
认真追究起来,那还得怪朱红霞老娘——朱婶。
那次趁朱红霞有事经过海沙,朱婶和二舅,直接找上酒店,还带着给介绍的人。
按照朱婶和二舅的原话。
朱红霞到了现在这个“成就”,不仅管着整个白云公司,还频频在电视上露脸,甚至都上过大电视台。
这样的女人,想找个门当户对的,很难了。
越是这样,越容易拖成老姑娘。
或说,朱婶和二舅,早认定朱红霞是老姑娘了。
再拖着,就要孤寡一辈子了。
二舅给建议,说钱财身家这些,朱红霞不需要,再处对象,主要就是找家底清白且人老实的,以后就女主外男主内。
得到朱婶首肯后,二舅在宿阳,还真寻摸了个条件符合的。
男方身家清白,老实巴交,父母还是在市政府上班的。
对朱婶来说,这样的,足配得上自己女儿了。
如此。
两人便带了这小几岁的青年,直接到海沙去见朱红霞。
结果,仍像前几次那般。
男人和朱红霞单独聊了一会后,理都不理朱婶和二舅,就脸色铁青跑回宿阳了。
二舅再次气得不轻。
好在,相亲是再次失败,但朱婶照旧包的“辛苦红包”,让二舅得到了慰藉。
两人在省城,当这次又要死心回长溪时,忽听当地人说,祥龙寺的山脚,有个摆摊算命的,非常准,尤其是算姻缘。
朱婶在二舅陪同下,拿了朱红霞的生辰八字匆匆赶去。
算命的看了,依照命理,竟能把朱家情况,给算得七七八八。
最后,还批语说,朱红霞以前是普通人,身上带的劫,也只是普普通通的,有化解法子。
而现在成了抛头露面的大人物,那个什么白虎星今年就有了感应,要应劫上位。
此后,凡是和朱红霞相亲,包括之前的,又或是有身体直接接触的,都会在一年之内受劫。
更是断称,朱红霞有天煞孤星象,幸亏生辰八字是反得,这才没有克家人。
也因此,克别人就会克得更厉害!
尤其是克夫上。
真等结婚了,是结一个,克死一个!
直听得朱婶脸色惨白,二舅在旁也是七上八下的。
认为算命的很厉害,单是白虎星、克夫这些,就是将朱红霞算明白了!
二舅马上想到,拐弯抹角的,算给朱红霞介绍几个了。
虽说一个没看上,可高人说得再清楚不过——“但凡和朱红霞相亲了的”。
于是。
二舅就问那算命高人,还有没有化解之法了。
高人也爽快。
闭眼掐指算了算,
之后。
很为难的表示。
只要两人愿意拿出一万块钱,就能自损功力,做场法事,以消解这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