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相比用机器,多招工人,显得更划算,尤其是在农村。
而秦向河清楚,机械化才是大趋势,也能相对保证产品的质量。
再过些年,就是智能化了。
“赵振强还在宿阳吧?”秦向河道,“我听四丫说,他人品不怎么样,但厂里那几个管理的水平,还是有的。过几天你和大哥去宿阳,找找,看能不能挖过来。”
闻声,刘剑不解的望过去。
秦向河继续说,“厂子越来越大,事也越来越多,你不能全抓手里,找几个有经验的,带带你想培养起来的,顺便取长补短。”
刘剑应声,“好。”
“机器的话,还是找赵振强,他有路子,估计要给点好处费。厂里这边的钱,我暂时不需要用了,你看报价,低于十万,就先运一套回来,下个月再多买一套。”
刘剑想了想,“暂时,增加一套就够了!”
秦向河摇手,“厨神大赛有四强赛,中间还有复活赛,加上后面的,估计还要个把月时间,而这期间关注人会更多,十三香的销量,估计还能翻个一、两倍。”
刘剑合上嘴巴,他对宣传这块不太了解,但相信秦向河的判断,只是这增速,过于惊人了吧。
“你来时,遇到刘大胖那群人没有?”马上,刘剑进入下一个议题。
瞧秦向河点头,他无奈的道,“刘庆来去马沟村找好多次了,就是谈不拢。”
秦向河好奇,“不是说,他去镇上找了吗?”
“镇上是管了两天,也说得好好的,可一转脸,刘大胖又把路给拦上了。”刘剑郁闷的说,“钱没多少,就是太堵心了。还有那截路,你看烂成了什么样,自己不修,也不让刘庆来带人去修。”
“我看啊,实在不行,就叫刘庆来带人去给打走。”花姐这时端了茶壶过来,听到这里,她跟着哼哼,“那就是个混子,可算讹到钱了,能轻易放手?!”
“不行。”刘剑连忙否定,“他光脚不怕穿鞋的,到时叫一群人往厂门口一趟,我们就是有理,也变没理了。”
花姐气得直瞪眼,仿佛刘剑就是刘大胖,她恼声质问,“刘庆来带人打的,凭什么跑我们厂里闹!”
“你也说是混子了,人家被打,占着理,就赖定你,能怎么办!说出去,谁不知道刘庆来为什么带人去打,都知道里面道道,最后,还会说是我们欺负人!”
说完,见花姐恼火的要找兵器,刘剑忙给哄住,对秦向河道,“不然,我们从这里重新修一条路,绕过马沟村。”
“你说的轻松!”花姐对刚才的话,仍耿耿于怀,可算逮到了机会,道,“想绕开马沟,那就要走郭湾方向,中间有一大段是小山路,大车不好走……修那段路,没个五、六万,怕是打不通!那还不如给过路费了……”
秦向河笑着对争吵起来的两人摆手,示意自己有办法解决这事。
看最近太忙,两人都住到厂里了,他本想追问一下两人要孩子的事,可见这气氛,只能等以后了。
吃完饭,听林四丫和妞妞嬉闹声音从后院传来,秦向河便让花姐去叫来,准备去村西头。
他和刘剑走到前院,见老吴一趟趟的拎着水,满布尘土泥巴的桑塔纳,已洗的干干净净,正用丝瓜瓤子洗搓轮毂呢。
秦向河刚要去劝,却被刘剑给拉住。
直说让老吴去洗车,反正这老汉最近激动万分,正不知怎么回报。
老吴父母早逝,兄弟姐妹没有,年轻时没娶到媳妇,也就没有子女,是村里五保户,以前靠那些沾亲带故的救济过日子。
现在给工厂看大门,每月拿几十块工资,就一个人,小日子更过得滋润。
这不,前几天就有郭湾的媒婆跑来,说村里有个年轻几岁的寡妇,想给老吴说这亲。
好家伙,让老吴激动的,抹脸就蹲墙角哭了半晌。
之后找到刘剑,信誓旦旦的说要给加工厂看一辈子大门,又说等秦向河回来,要怎么怎么感谢。
可真等见了面,老汉又嘴笨不会表达,现在干劲十足的洗车,算是一种回应了。
秦向河哭笑不得,只得拉刘剑走开,让等下去告诉,车身用水冲冲就行,都不知丝瓜瓤子能不能把车漆刮了。
走出大门,迎面看路上走来三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全是村里的。
看见他,几人纷纷吆喝着打招呼,之后,像列队一样的绕着村外,往另一边去了。
让他不解的,这些人全戴着红色布做的简陋臂章,上面依稀还有什么字。
随后听刘剑介绍,才知道,这些人,全是刘庆来组织的。
一共有两、三组,一组三人。
都是村里年纪有点大,进不了加工厂的。
农闲时,就知蹲一起抽烟聊天闹事,闲着闲着,开始时,刘庆来就喊他们在村四圈转悠。
但凡看到生面孔,就拦住盘问,尤其是靠近加工厂、秦向河父母家,以及村东头秦向河家的。
刘剑明白刘庆来的用意,没阻止,反而主动愿意出点辛苦钱。
有了钱,刘庆来就把村里这些闲汉分组巡逻,每人每天能领五毛钱,以前闲极无聊,还得花钱,这样一个月还能挣个十几块。
关键,这些闲汉,要么家里人,要么家里亲戚,都有在加工厂上班的,因此,这事十分上心。
特别是马沟村拦路收过路费,大家顿时觉得,加工厂、配方,乃至秦向河一大家子的安全,都成了最重要的。
否则,万一出点事,加工厂一搬走,茅塘村不又打回原形。
眼看新厂建起来,甚至每天都在扩建着,以后日子,肯定是一天赛过一天,谁敢破坏这些,他们真会拼命的……
刘剑说完这些,秦向河感动的笑起来。
之前答应刘庆来,把加工厂留在茅塘,是想过改善村里人的生活,没想到,大家也在用最朴实的行动来回报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