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麻烦你了。饿了没?大中午的,下班就跑过来,我请你吃顿饭吧。”
周斌连连点头,表示着谢意。
“吃什么饭,气都气饱了!”唐怡不耐烦的嚷嚷一句,随后扭头就走,“我走了,别跟着我!”
“那我等你消息啊。”
待唐怡背影消失在楼道,周斌脸上歉意与紧张,瞬间荡然无存。
有的,只是不屑与晒然。
打个人而已,打的还是个乡下人,有什么好在意的。
即使事后知道打的是秦向河大哥,又怎样。
像这种农村出身,难得抓住个机会跳到城里的,更懂得什么叫谨言慎行。
还什么鹿白十三香的!
实在点,就一个卖调料的,根本不值他一提。
就像宋仁,若不是有宋记在背后撑腰,单凭那五香粉,名气虽说大,但挣不到多少钱,不是再有一层亲戚关系,估计连张建豪桌子边都靠不上。
而开遍楚湖数个大城市的宋记百货,在他眼里,也不过一般般。
倒是张建豪,不论是手段和魄力,都令人刮目相看。
得知其掌控着享誉高海、广柔的联荣时,连他母亲都特意发话,让他和张建豪多来往。
这正合他意。
因为他隐约感觉到,张建豪在为他和唐怡,不断创造着机会。
他清楚,张建豪如此“殷勤”,必有所图。
可如果真能成事,他倒愿意在最大能力上,帮一帮张建豪。
至于秦向河搞得那个百货大楼,不过个噱头,唬唬外行人而已。
以宿阳的体量,哪支撑得起一个号称五百万投资的百货大楼。
况且,那秦向河手里攥着多少资本,很多都很清楚。
其中就包括,把宿阳看成自己领地的宋记。
宋记到现在之所以没有动作,完全是是在看这个白云百货,起高楼,宴宾客,楼塌了。
等资金链一旦出问题,不仅白云大楼,连鹿白十三香,都会成为宋记的砧板上肥肉。
故此。
单论武力,不客气的说,他可以把秦向河兄弟俩一起的吊起来打。
比财力,更是轻松的碾压。
那他还有什么可在意的!
直到唐怡昨天出差回来,他突然想到,可以用和解借口,来拉近和唐怡的关系啊。
他都如此表态了,最后要是能弄的秦向河依然不接受和解,还胡搅蛮缠,又或是狮子大开口,也能让唐怡看清秦向河是什么人。
并以此对比,看清他周斌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刚刚在楼道里,暗地盘算着。
若秦广山真的接受和解,就算他晦气。
不过,以后可以找个由头,再来这么一处,只要是秦向河身边的人就行,就又可以有借口去找唐怡了。
甚至直接去惹怒秦向河,假公济私的把秦向河打一顿,之后再假装失手的道歉就行。
一来二去,何愁唐怡和他一起的时间不多呢!
当然,秦向河不知道,有人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
这时的他,人还在南宁,正准备启程回楚湖。
那天林四丫突然闯到家里,告诉大哥秦广山被人打伤了。
他连忙回到总店,等到朱彪电话,详细问明了原由,刚好大哥也在,又仔细问了大哥的伤势。
得知只是额头破了皮,其余几处只是轻微淤青,他才长吁一口气。
电话里,大哥一再表示没关系,又隐隐提点他,别为点小事,因小失大之类的,让他不禁啼笑皆非。
联系刚刚朱彪介绍的周斌的家庭背景,他哪里还不清楚大哥的意思。
若不是有这层顾虑,以大哥的体格,当时喝醉的周斌,怕也不能毫发无损的离开。
他让朱彪带大哥去医院,办理住院,尽量的把伤势检查往大了搞,顺便让医生给开个证明。
其后,又让同在旁边的朱红霞接听电话。
朱红霞现在可是五百万规模的百货大楼负责人,被人酗酒挑衅,身边同伴见义勇为又被打伤,理应得到正视。
他叮嘱朱红,把这事和市里报备一下,留个印象就行,其余,等他回宿阳再说。
秦向河之前的预感,还真的中了。
白梅在燕京任职的那个周力公司,竟真是周斌家开的。
据朱彪那边的调查,除此外,周斌母亲还另有一家近千万资产的公司,怪不得豪横。
棉纺厂宿舍内。
一辆灰黑色桑塔纳,静静停在小路边。
“叠好了,大宝和妞妞路上换洗衣服,都放最左边。你和林四丫的,放最右边了。吃的,是在最外头盒子里,给爹娘,还有大哥大嫂他们买的东西,全在最里面箱子里……”
白鹿边盖上后备箱,边事无巨细的交代着。
秦向河回过神,等白鹿来到跟前,把那只微凉的小手牵起,笑声道,“好,我都记下了。”
白鹿不放心,接着又说,“妞妞的药,都放在副驾驶那边,万一不舒服了再吃,最好是去就近的医院!”
“嗯,我知道。你也放心,医生说了妞妞没事,不是好好的。”秦向河宽声安慰着。
之前得知大哥被打,他本想立刻回楚湖的。
可第二天,在新房子收拾行李时,白鹿发现妞妞脸色不对劲,过去摸了下额头,烫的厉害。
没等白凯去附近诊所开退烧药,妞妞就趴沙发上放声大哭,两人紧忙给送进医院。
医生说妞妞是简单的突发高烧,当得知大宝之前也有过两次,便叮嘱秦向河,要孩子们以后多锻炼下,增强下体质。
白鹿却不放心,或是说,有着其他的担心。
连同大宝一起,硬是把能做的检查,都做了一遍。
最后得知俩孩子检查,没一点问题,她悬着心才放下。
待妞妞出院,又多休息两天,确认完全康复了,这才准备回楚湖。
望着白鹿红红的眼圈,秦向河抬手,用指腹轻轻按揉了几下。
俄而,他心疼的轻声道,“下次,我会带大宝和妞妞再来看你的。别哭了,待会孩子看到,肯定也跟着哭!”
“嗯~”
白鹿情绪低落的应声着,想擦干眼泪,可下一秒,流的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