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言没接她的茬,反而先把下午的问题甩过去:“你白天启动深井太危险了,各类航空器都深受影响,曲晴差点坠机,以后不能这么干了!”
苏婷应该早有心理准备,毕竟她推诿了责任,呵呵笑道:“小姑娘这么快就找你撒娇了?这不还在准备阶段嘛,需要测试验证。”
本来活得就够艰难了,这娘们居然还背后坑自己,当然不能客气:“我特地交待了你要和大家打招呼商议,你却擅自行动,这是儿戏!”
苏婷有点不服气:“其他人的电话我都打了,他们都赞成,只有曲晴关机了,没想到她是在天上。”
刘言就势把想法说了:“你也看到了,今天闹出的动静比较大,这样下去不适合再次展开探测,深井的位置应该稳妥考虑。”
苏婷态度软了下来:“其实我们集团是有全盘计划的,准备把深井迁往南极基地,既然发现问题了,马上就着手办理,不会再贸然启动了。”
刘言立刻表示赞同:“我也是这个意思,重启南极基地,有利于长期工作,毕竟接下去可能要频繁往返。”
苏婷态度很积极明确:“准备充分后,所有人员、物资、设备,几架运输机就过去了,我现在马上安排人手重启基地。”
在所有人里,苏婷对青云之界的热情赤『裸』『裸』,推动得最积极。
事后刘言分析,像深井这样的超先进设备,开发过程中不可能不进行测试,如果想不被流亡者其余五方发觉,南极是最好的试验区。
她们很可能在那长期工作过,所以今天答应得如此痛快,甚至主动建议深井搬迁到南极基地。
刘言甚至猜测,在她们研发成功后,最初计划恐怕是抛开其余五方,独自利用深井离开这里,目的地不明。
就在她们即将展开行动时,突然了解到青云册破译了,于是又改了主意。
她们到底是怎么知道破译的,现在不得而知了,刘言既然打算逃亡,不太可能主动告诉她们。
这里面搞不好也涉及一番斗争。
深井目前已经公然启动两次,前天启动是为了阻止刘言逃亡,今天下午则是迫不及待验证青云册破译真伪。
就此可以合理推测苏婷的想法:如果青云册破译为真,她们就迁回南极基地,准备前往青云之界探测;如果发现不靠谱,可能还是继续之前计划,一走了之。
这些人各怀鬼胎,城府极深,未来的道路必定艰辛,必须时时刻刻多个心眼。
刘言觉得这辈子二十多年加起来,都没这两天活得辛苦。
不过虽然很辛苦,真正投入其中后,他发现人生价值忽然完全不一样了。
他能够表达自己的意愿,扭转一些事情的发展趋势,有一种有所作为的感觉。
由此他益发意识到权力的重要『性』,自己想不穿帮暴『露』,就得有决策权,让事态的发展有利于自己。
如果随波逐流,听天由命,那就很可能快速被淘汰出局。
未来的日子里,也许权力是自保的最佳工具。
还不到六点,各方都迅速回馈了意见,完全支持探测青云之界,承诺将竭尽财力物力保证行动的成功开展。
新的会议定于明天晚上八点在魔都召开,好像大家都很迫不及待。
届时将签署新的六方协议,并即时成立探测青云之界的行动部门。
一切都不出意料,连苏婷都没想到各方效率如此之高,忍不住在电话里和刘言嘲弄:“以前商量点什么事各方都摆谱,一个简单的会可能拖半年!今天倒是都放下了架子,苍蝇般追逐血腥,这帮贱人!”
刘言突然意识到一个大问题,说好是六方协议,自己这一方怎么毫无动静?
没人联络自己,也不见人主动出面联络苏婷,难道他们还不知情?
或者自己就是一个人,独当一面,与其余五方分庭抗礼?
这可能吗?在他的认知范畴中,一直认为个人再强大也很难做到与一个势力平起平坐,除非那个势力由怂包构成。
好汉还难敌四手呢,他一个人怎么会和五个组织平等权利?
这是大麻烦,没弄清楚真相,明天开会容易出问题。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皮薄肉多的包子,随时考虑的都是『露』馅。
晚饭时刘言把自己辞职以及将去外地工作的情况都和丁柔说了,她很吃惊:“哥,你做这样的决定不会和失忆症有关吧?千万别草率行事,这不过是疾病,早晚能治好,别做无法回头的事!”
刘言很想说,哥从前两天早上开始就没法回头了。
他只能一再保证没事,自己不过是重新规划了人生,宇宙这么大,花点时间去追逐月亮、星星的轨迹。
同时要求她为自己保密,别把这些情况告诉家里。
丁柔勉强答应了,握着他的手:“可我觉得这样帮你可能是害了你。”
如果是以前,刘言肯定想办法选择相对稳健的生活方式,毕竟条件有限,没有试错的能力。
现在一切都变了,他在被命运推着走。
他又想到账户里的那些金钱,是不是应该拿出来给自己所爱的这些人?
刘言觉得除了陪伴外,金钱是感情最好的载体。
他昨天就开始考虑着如何把瑞士账户上的资金变成实际的好处,照顾自己的亲朋好友,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而且这个事还得尽早,未来之途多艰险,别人死了钱没花完。
所谓的财富也是相对的,这里的钱在其他世界里可能一文不值,不花了留着干什么。
刘言先迈出一小步,往丁柔户头上试着打了两万元:“你实习继续住在这,所有费用哥包了,别和任何人说我给你钱,我妈知道该急了。”
丁柔被这点巨款惊呆了:“哥,你这是想收买我?能不能再加点?”
刘言委托丁柔向医院递交辞呈,不打算『露』面了。
到了第二天早餐时,他才说今天就走。
丁柔有些意外,突然变得恋恋不舍,甚至红了眼圈:“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说走就要走了。”
刘言有些感动,她是这三天自己身边唯一的亲人,内心自然也有些依依不舍。
丁柔上班出门前,忍不住上前拥抱了刘言许久。
刘言明白自己今天离开家门,是新人生开始的第一步,也可能是渐渐远离这些亲人的第一步。
他也忍不住紧紧拥抱了丁柔。
会议就在今晚,各路人马都在往魔都赶,刘言昨天才知道苏婷的集团叫做四维,晚上将入住四维集团的金尊帝苑庄园,接下去的会议在那举行。
曲晴打来电话,问要不要飞机拐过来接,被他拒绝了。
她和丁柔可不一样,一不小心就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还是尽量少腻在一起。
找了一个旅行箱,收拾了床下的手表。
这些表有特别意义,而且价值不菲,应该带着。
另外又带了几套衣服,而后买了机票,中午不到就动身飞往魔都了。
他也拒绝了苏婷派人接机,庄园的地址既然知道,自己过去就好,尽量少接触非必须的人。
一路顺利,没想到刚出机场,就见一个漂亮的女孩对着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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