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司马昭昭叹了口气：“我说老弟，你的领悟能力跑偏太多，『乱』拳都把我打懵了，要记住，咱们都是跑腿的！”
刘言觉得司马昭昭这个人挺没劲，和自己说话一直忽忽悠悠，这时候却特么诚实起来！
就不能继续忽悠，让人做事充满干劲，也许干着干着，就成了励志故事。
其实刘言只听懂了孙悟空的故事，至于有什么深层含义，他没搞明白。
重启帝国，难道是把权力恢复给那个宇宙之主？
之前流亡者的先辈们叛『乱』，是不是也是这个目的呢？
这些事情好像并不需要特别讳言，毕竟叛『乱』者当年是被审判过，处罚也是公开的。
司马昭昭要说的重点恐怕不是这个。
按照一般的社会发展规律，恢复先天的、世袭的权力，往往意味着倒退。
很难想象孙悟空造反成功，登上玉帝之位，他将会如何统治万界宇宙。
大家喜爱孙悟空，可不是喜欢被他统治。
所以也就可以理解，为什么开天辟地的仙胞，作者把他写成了一只猴子。
而且原着中猴子的形象丑陋凶恶，连作者自己都未必看好他。
这注定是一只被耍的猴子。
直接问帝国的事情司马昭昭未必肯说明白，于是刘言顺着他聊：“当年那些妖精支持孙悟空造反，真的是明智的吗？”
司马昭昭摇了摇头：“是否明智不重要，孙悟空已经不存在了。”
“什么意思？”
“你听说过孙悟空取经成功后的任何故事吗？”
“当然没有，小说到这就结束了。”
“小说来自于民间传说，为什么民间也不传说了？”
刘言无言以对。
司马昭昭叹了口气：“谁都会认为，孙悟空并不是个合适的君主，但他毕竟有独特的地位，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杀他，也杀不死他。可满天神佛合起来责难他的行径，最终在经受五百年的压力以后，他自己选择了另一条路。”
这里刘言还是能理解的：“他选择了走向西天，放弃一切，四大皆空，立地成佛。”
司马昭昭点点头：“成了佛，他就不是孙悟空了，而是斗战胜佛，他用虚无杀死了自己。”
说到这里司马昭昭有些感慨，声音都有些悲凉，这无疑是个悲伤的故事。
刘言看着屏幕上和妖精『插』科打诨的孙悟空，突然也有点伤感。
即便是万界的君主，最终也得谋一条出路，还真的是一路被当猴耍。
在他嬉笑的表面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心境？
司马昭昭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没有领悟到什么，别太介意，只需要记住这个故事就好了，也许有一天会帮你的忙。”
刘言的确没太搞明白，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司马昭昭接着说：“既然聊到这里了，相谈甚欢，我们再一起分享两个宇宙间的真理，你可以慢慢体会。”
刘言已经被他聊懵了，除了洗耳恭听，也说不了什么。
“孙悟空的能力是怎么来的？”
这个刘言知道：“拜师学艺，他师父菩提老祖。”
司马昭昭又是频频摇头：“未必是如此，大家都说是菩提老祖，但是仙佛道并没有这号神仙，后来孙悟空历经磨难，也没见他再出现过，孙悟空也没找他帮忙过，很明显一切都是孙悟空胡扯出来的。”
“孙悟空声称菩提老祖住在斜月三星洞，这个地方恐怕也是子虚乌有的，稍加分析就能发现，斜月三星其实是个心字！”
“斜月就是那一勾，三星是那三点，所以菩提住在他心里，孙悟空的能力发乎于心。”
与天地同生的人，能量自在心中！
刘言听到这有点明白了大概，应该是能量源自于内心。
这如果不是心灵鸡汤，就是一种唯心论。
刘言是接触过非科学现象的，比如念力，而且力量还不弱。
因为无法理解，他一直避免深究，以他的理论水平，那不过是为难自己。
司马昭昭看着他：“你能理解吗？”
刘言摇了摇头，他仅能猜到最表的层面，的确真的没法深度理解。
司马昭昭说得太玄，完全颠覆他对《西游记》的认识。
司马昭昭笑了笑：“很正常，我也没完全理解。”
自己没完全理解，就敢拿出来忽悠？
可刘言明白也许这只是安慰之辞，让他不那么难堪。
司马昭昭喝了口饮料继续说：“还有就是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了，也值得好好研究的。大家都知道那是老君制作的定海神针，几万年『插』在东海底无人能动，可却听孙悟空指挥，大小随意，甚至可以放进他耳朵。”
他转过头看着刘言：“关于金箍棒，有许多不合理的描述，如果认真分析，你也会领悟一个真理。”
刘言不知道他想说什么，茫然点点头。
他接着问：“金箍棒多少斤？”
这个刘言记得，孙悟空经常把这挂在嘴边，于是答道：“一万三千五百斤。”
司马昭昭问：“合理吗？”
什么合不合理？重量？
一万三千五百斤，换算下来差不多是六吨。
刘言在电视上见过用满载砂石的卡车添堵决堤的河流，十几吨的车开进河里就被冲走了。
六吨的铁棍镇个屁海，是不是这个不合理？
还有把六吨铁棒变成绣花针放在耳朵里，这个想法也变态吧？
刘言不好意思把这些说出口，最后摇摇头：“如果硬要讲道理，西游记里许多设定不合理，金箍棒毕竟是宝贝。”
司马昭昭知道他没理解，笑笑道：“《八十一难经》上说人昼夜呼吸一万三千五百息，对于人来说，最可珍贵的恐怕就是这一口气，金箍棒正好是一万三千五百斤，难道只是巧合？”
“什么东西能够上至三十三天，下至十八层地狱，大之能通天彻地，小之则如绣花针呢？应该是充斥天地之间的浩然正气吧？”
刘言听到这里倒是灵机一动：“也就是说，金箍棒不过是孙悟空的气，那么是不是可以设想，金箍棒是正气所化？”
正气当然镇压一切。
正气当然如影随形。
司马昭昭摇摇头：“不是什么正气所化，那就是孙悟空的一口气，一口气长，顶天立地，一口气短，消弥无形。”
刘言听得哑口无言，虽然觉得他说的似乎有道理，可又觉得不可思议。
当初作者设定这个重量，巧合的可能『性』比较小，应该是有某种想法的，只是这样解读真的对吗？
这么聊天实在是太累了，《西游记》要这么理解，实在是没办法愉快地玩耍了。
心是力量之源，气是至强武器？
你直接说不就得了，折腾孙悟空干什么？
刘言心想，也许没这么简单吧，可能自己没太听懂，自然无法领悟什么。
在刘言心中，只有唯物唯心这些概念，他真的不太懂这些东西。
何况他一直是个唯物主义者。
这时候司马昭昭喝光了饮料，把瓶子扔进垃圾桶：“不懂没关系，这些话都不容易忘，以后慢慢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