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言一时有些搞不明白状况。
和珠元老原来是个女的。
她还是公主的母亲,那不就是皇后吗?
皇后和皇帝两地分居?
帝国现在没有婚姻了,但不表示以前没有婚姻,他们这一家是什么情形?
现在仔细一想,自己看了那么多资料,真的没有关于皇室成员的。
也许是家庭的瓦解,这方面话题根本就无人关注。
也可能是陈年老故事,没人有兴趣再提。
刘言觉得不便多问,只是哦了一声:“和珠元老原来是您母亲,怪不得皇帝让您出面。”
他突然有些好奇,公主是婚生还是非婚生?
现在帝国的新生儿都是人工授精,机器培育,公主是怎么生出来的?
刘言突然觉得这件事挺有意思。
科学发展到这种程度,有种后工业时代的滑稽感,机器生产产品一样孕育人类,算不算对生命的不尊重?
如果问公主是人生的还是机器养的,她会觉得冒犯吗?
刘言知道因为特殊的社会结构,很多帝国人不喜欢谈论血脉。
有那么一会,刘言觉得地球人相比较之下有种贵族的感觉,我们可都是特么纯天然的,帝国这些人是工业制造的!
不过最终刘言也没有问出口,纯天然的自由生长,也许也意味着缺陷,反工业化未必代表品位讲究,更多的是愚昧没见识。
和珠元老既然是公主的母亲,不管因为什么原因独自住在玛塔,皇帝现在落难,公主求上门来,没道理不帮忙,这次的任务应该比想象中轻松。
可公主没那么乐观:“和珠元老『性』格孤僻古怪,是否答应很难说,我也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她了。”
帝国人口中的很多年可能真的很久,也许比人类的文明史时间都长,看来母女关系不怎么样。
刘言有些奇怪:“你怎么叫她和珠元老,有什么特别讲究吗?”
按道理公主应该叫和珠母后、母亲,不应该以姓名相称。
在帝国虽然血脉淡泊,但是如果了解父母身份,通常还是能够建立起亲情联系的,不至于姓名职务相称。
不过地球某些地方倒是有这种丑陋习惯,在家一本正经叫自己父亲、母亲为社长、会长,把一丁点社会地位的高低差异看得比什么都重,甚至人际关系中有几套称呼系统,按等级使用不同的敬语。
公主苦笑了一下:“没什么特别原因,她让我这么称呼她,不允许我叫她母亲。”
看来和珠元老亲情凉薄,不怎么认亲,不然公主也不会形容她古怪。
也可能是他们家内部*屏蔽的关键字*很深,一直难以化解。
皇帝说过,他与和珠、云峰很早以前志同道合,言下之意自然是后来都起了*屏蔽的关键字*冲突,所以和珠元老很可能像云峰一样也和皇帝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了。
越是亲密的人,闹僵了越难调和,看来今天这事可能真的不容易办成。
不过刘言也越来越懵,再怎么着这基本也是皇室内部家事,让他参与进来干什么?
如果皇帝搞不定孩子她妈,公主请不动自己亲娘,他出面顶个屁用?
不过刘言毕竟不是混日子看热闹的人,既然已经来了,他还是想尽量促成谈判,抛开家事这也是国事,涉及帝国无数国民,再怎么说和平都是更好的选项。
他干脆直接对公主说:“我不知道在这件事中发挥什么作用,该说什么做什么您得和我说,我也期望不辱使命。”
结果公主看着他半晌,最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只能见机行事,总之尽量别惹她不高兴,被轰出门想再进去就难了。”
都说公主孤僻,听起来已经比她妈好多了,看来基因已经有所改进。
既然是见机行事,在她们母女之间,恐怕更没有刘言多嘴的份,也许还是阿芒迪娜说得对,多看少说,并不是掺和进去就能帮忙。
越靠近玛塔,各种商务飞船也越来越多,从太空各个方向直奔彩『色』星球。
玛塔果然是个开放星球,并没有万庭那样的检查要塞,各路飞船长驱直入。
这时黛宫递给刘言一张卡片:“这是你的新身份,一般遇不到检查,不过还是记住比较好。”
刘言身上的这套衣服里,应该有能够干扰身份识别系统的设备,而且设置了新的身份供系统核查。
他的新名字叫征鸿,看起来挺霸气,职业却是个商人。
飞船进入大气层时,刘言觉得仿佛到了梦幻世界。
玛塔果真是个美丽的地方,梁山一点也没吹牛!
最神奇的是他们的植物,森林五颜六『色』,而不是地球那样以绿『色』为主。
而他们的建筑却基本全都白『色』,彩『色』森林中白『色』的城市,美得有点梦幻。
梁山说玛塔的女人是全帝国最好的,看来也有一定依据,好山好水才能养出美人。
虽然公主说她很多年没见过和珠元老了,很明显和珠元老也很多年没换过住所,飞船目标明确,一路进了一个巨大的城市!
城市之所以巨大,是因为建筑并不密集,而是分散在密林之中,看上去与自然极其和谐。
刘言这时候不免有些担心,既然和珠元老与皇帝关系如此特殊,而他们之前与云峰也是好友,抵抗者会不会在这守株待兔,抓他们个措手不及?
刘言将自己的担心告知了公主,结果她却摇摇头:“和珠元老是隐居在此,外人并不知晓。”
这种自信未免有些托大,万一和珠与云峰友情尚存,也保持着联系呢?
刘言接触的帝国政客,一个个都心思诡诈,信任对他们而言是多余的东西。
可公主胸有成竹,刘言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她们是母女,再质疑就是冒犯了。
最后他们在一片粉得快要透明的树林里降落,三人下船后,飞船立刻就离开返回了。
在空中盘旋时,刘言就看到林中有一栋白『色』的楼房,后院停着几辆悬浮车,甚至还有一艘小型的飞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