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事对刘言来说透着诡异,可他也没道理再说三道四,也许皇帝的到来,对地球而言是天大的好事,就像和珠说的,从此可以繁荣富强。
三人在林外激活银盒,瞬间返回了巡星舰!
公主向皇帝汇报了情况,刘言却没有跟去,对他而言,接下去已经没有什么具体任务。
所有的事情都要等和珠前往万庭星后,才能进一步计划。
阿芒迪娜对皇帝要隐居地球同样不能理解,可又猜不透他想干什么。
皇帝曾经是帝国权力最大的人,他的人生如同坠入断崖,几个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看似不可思议,实际上是几十万年慢慢累积起来的必然,只是实在是令人唏嘘。
人类历史上也有许多帝王从极盛直接跌入深渊的,权力规模虽然不同,性质却差不多。
所有的政权都一样,一旦军队失控,几分钟可能就完蛋,何况还给了他几个月喘息的机会。
公主从皇帝处回来后并没有再说什么,只说静候和珠元老佳音。
刘言干脆提出前往玛塔探望老友,他可不想困在这等消息。
公主居然也没有反对,只是说:“侯爵要时刻留意帝国动向,不要在玛塔逗留过久,接下去无论是内战还是和平,都尽快返回地球。”
看来不但放他走,还不要求他再回来,这倒也算是意外。
刘言明白她的意思,时刻注意和珠元老的斡旋结果,到时候会在各种传媒上公布。
皇帝放弃武装并脱离帝国,其他三方多半是会同意的,但是帝国权力还是没有分配好,接下去会不会内战依然是未知数。
皇帝失心疯般决意退位,明明不关心帝国前途了,还呼吁什么和平解决争端,无非是政治话术,在帝国历史上留个好点的最后形象。
其余三方都拥有强大军力,哪会理睬他的提议,如果尚存一丝尊重,也不至于在万庭几个月谈不出结果,最后还被抵抗者里应外合端了老窝。
公主将来时乘坐过的穿梭飞船调给刘言使用,没有再配备机器人服务,由刘言和阿芒迪娜自己驾驶。
帝国的穿梭飞船高度自动化,而且他们在第五舰队的死亡森林受训时,培训过基本的驾驶技能。
公主又拿了一个银盒递给刘言:“侯爵不要误会,上次让您带着量子传送门的初衷,实际上是提供一份安全保障。“
“银盒发出的信号只有双方确认联通,传送门才能激活,我建议您还是带着一个,以备不时之需。”
刘言知道公主说的原理没错,量子传送需要两点之间建立量子呼应,这是量子力学的基础。
但这种传送门到底是像手机那样,信号发过去需要确认才能接通,还是直接就可以联通,实际上是可以设置的。
不过刘言没有深究,还是把银盒接了过来。
逃避是没有意义的,皇帝的实力即便没落,一样能够掌控他的命运,不通过银盒也能找到他。
而且皇帝和公主接下去大概率将在地球上隐居,大家也许将长期生活在一起,他想不出非要与皇帝对立的理由,融合为利益共同体更加明智。
情况不停在变化,刘言得时刻调整自己的立场和态度。
现在局势不稳,万一遇到危险,利用银盒也的确能快速回到巡星舰,综合起来看,带着这玩意还是利大于弊。
公主教会他使用,实际用法和一个量子通讯设备差不多,拨通后确认身份,然后联通。
两人告别了公主以及良木公爵,驾驶飞船脱离了巡星舰,向玛塔星飞去。
几小时内刘言从巡星舰往玛塔跑了两个单程。
还有三小时才到达,在飞船上刘言就联络了梁山。
刘言的突然来访让他既惊喜又意外,很快就将飞船的降落坐标发了过来。
等刘言的飞船再次驶入这个彩色星球,飞越小半个玛塔世界,进入一个叫做斯塔拉的白色城镇、并在一片绿油油草坪上降落时,已经有一百多人在等候迎接!
在这能看到绿色草坪,感觉像回到了地球。
和珠白楼前的开阔带,种着紫叶白花的暖心草,风格完全不一样。
这些人中许多人参加过青云任务,经过了帝国的大力宣扬,也算是荣归故里,自然都对刘言心怀感激。
刘言没料到梁山、杨简会这么高调迎接,这未免太引人注目。
他们当初可算是保皇党,而现在皇帝跑路了。
其实是刘言过于多虑,如果皇帝跑路就要清算曾经忠于他的人,那么帝国内没有多少人能幸免。
刘言早就离开了帝国,并不属于被追捕的逃亡人员,否则也不可能在地球几个月安然无事。
苏婷曾经说过,地球上的那种清洗运动属于政治不成熟产物,不太可能再发生在帝国。
不管是叛军还是抵抗者,即便想清洗也得先拿下帝国,现在是关键时刻,那么多大事需要处理,不是玩这种把戏的时机。
数月不见,刘言与杨简、梁山热情地拥抱!
梁山很兴奋,指着周围的森林、灌木眉飞色舞:“我没胡说吧,你看看玛塔,是不是与地球很不一样,绚丽而优美!”
还是杨简比较会说话:“不过我们已经开始想念地球了,纯净的蓝色海洋,宁静的绿色森林,那是一个多么雅致的星球,所以梁山特地弄了一块绿草坪。”
刘言和阿芒迪娜被大家簇拥着,进入一座花园小楼。
小楼与和珠的家很像,这应该是玛塔的普遍风格,只是占地小很多,楼房没那么大。
梁山早就准备好了几大桶麦酒,二话不说就开喝。
他和杨简端着麦酒分别致欢迎辞,等轮到刘言说话时,大家在他的鼓动下已经喝了两三大杯!
阿芒迪娜也入乡随俗,虽然很少喝,但也端着一杯,灰眼睛闪着兴奋的光。
气氛十分热烈,每个人都在谈论自己在地球的家、地球的生活,表示出强烈的怀念。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杨简的态度最有代表性:“两百多年后再回到这里,才发现时过境迁,一切都变成了情怀。地球上有我们最苦难的岁月,有我们奋斗的足迹,很多个深夜我都在想,也许我已经是地球人了!”
他的煽情惹来轰然叫好,于是每个人又开始猛灌自己。
麦酒的味道和啤酒没多大差别,等喝得上过一次厕所,小脸泛红时,四个人才找个地方坐下来。
梁山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刚从皇帝那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