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管事从椅子上不慌不忙的站起,道:“少爷,此事是由何某看管不力导致的,何某愿意辞去府中管事的职位,并捐出五百两银子以弥补少爷的损失。”
胡长安听罢,淡淡的点了点头。
五百两银子,差不多就是何管事这些年贪墨的银子数量了。
这何管事倒还算识趣,就给他留个面子吧。
当然,解雇了一批人,自然要提拔一批人。
胡长安转头望向侍立在一旁的小厮,道:“来福,今后你就负责田庄吧。”
来福虽然刚到胡府没多久,但是人机灵,会来事,最重要的是对自己忠心耿耿。
上次坠马时,来福就在胡长安身边。
要是没他拉上一把,估计胡长安早就凉凉了。
“是!”小厮来福登时激动万分。
从一个小厮晋升为田庄的总管事,简直可以说得上是一步登天。
来福看胡长安的眼神,顿时感激万分。
跟着少爷干,有肉吃!
“陈掌柜,今后你就接了何管事的活吧。”胡长安又淡淡的下令道。
“是!”
其余众人见状,心中不由升腾起一股敬畏,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也不敢说。
少爷,的确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三言两语之间就戳破了几个掌柜们的阴谋,并施以雷霆手段,不简单。
一些人原本藏在心里的小心思,也都熄了。
至此,一场风波算是平息了。
此时的胡府上下,是从未有过的和谐。
......
又是一个清晨。
胡长安听着清脆的鸟鸣声缓缓醒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呼,还是住在自己家里舒坦。
皇宫虽然华丽,但是各种各样的规矩着实太多,胡长安总觉得闷得慌。
由着几个侍女服侍完穿衣洗漱,胡长安便带着张管事和昨天新晋的陈管事,一起去牙行(商号)买下人了。
依据胡长安未来的商业规划,胡府中现有的人肯定是不够用的。
而且人买来,肯定是要经过培训的。
与其临阵抱佛脚,不如未雨绸缪,早早的就把人物色好。
反正如今胡长安的肥皂生意越做越大,多养几个下人完全不在话下。
顺着热闹的街道,胡长安等人优哉游哉的边走边看,来到了应天城里最大的牙行。
刚一进门,热情的小厮就迎了上来,笑容满面的招呼着胡长安一行人:“各位客官好,来是想买点什么呢?”
“我们想买几个府里的下人。”
“好嘞好嘞,本店昨天刚刚进了一批官奴,不管是身强力壮的汉子还是身娇体软的小姑娘,这里都因有尽有,卖身契什么的一应俱全,保您满意。”
小厮一边说,一边殷勤的带领着胡长安来到牙行的偏厅,里面赫然跪着一大排人,都是待售卖的奴仆。
胡长安见状,不由心下戚戚。
古代的人命,着实不太值钱,大活人都可以像商品一样随意买卖。
不过这就是古代的社会制度,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只能适应了。
胡长安端详了片刻,指了几个看起来老实忠厚的汉子,便差张管事去办手续了。
买完了下人,胡长安又冲着牙行的小厮道:“不知你们这里,有没有地卖?”
“嗨,有有有,都有,上好的田地多着呢。”小厮见来了个肥羊,不禁笑的牙不见眼。
“平整的空地你们这里有么?不要田地,荒地就好。”
“啊这......”小厮顿时犯了难。
现在的人来,十个有九个都是要买田地的,怎么竟然有人好田不要,上赶着买荒地的?
小厮苦思冥想了半天,才勉强从脑海中揪出一片地来,连忙回道:“客官,城南倒是有片荒地,不知您想去看看不?不过那块地离应天城有点远,估计马车要走上个一个多小时。”
“可以。”胡长安大手一挥,准备跟着小厮去看看。
毕竟胡长安买下这块地是打算做工厂的,只要地够大,且不是农田,一切都好说。
跨上牙行小厮牵来的马,胡长安和陈管事一道,在小厮的指引下朝应天城城南飞驰而去。
行了好一会儿,胡长安感觉自己的屁股都要被颠的散架了,小厮才终于放慢了马速,指着前方的一片空地道:“喏,客官,就是这里,山脚下用麻线围起来的这块地。”
胡长安拖着疼痛的屁股翻下马,看着眼前的这片地。
说是荒地,还真是荒地。
地面杂草丛生,遍布乱石,用于标记的麻线也是歪歪斜斜的隐没在草丛中,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不过这块地倒是足够大。
胡长安粗略的估计了下,这块地起码有十亩,一眼望不到头,看起来是块搞工厂的好料子。
胡长安满意的点点头,上马冲着小厮道:“不错,这块地我要了,大概是多少银子?”
“回客官,这里是荒地,一亩地只要一两银子,这块地一共是十一亩,也就是需要十一两银子。”小厮恭敬的答道。
“好,那回去办手续吧。”胡长安爽快的道。
于是,一行人便又沿着来时的路,向应天城行去。
......
回到牙行,胡长安整个人都瘫了。
这骑马真不是人干的事情,还是后世的汽车好,晕车总比在马上颠来颠去强。
胡长安强撑着姿势,一屁股坐在牙行的软椅上,差点连面部表情都控制不住了。
“客官,您是打算今天签地契呢,还是过段时候再来?”小厮殷勤的端上一杯热茶,向胡长安问道。
“就今天吧。”胡长安喝了口热茶缓了缓神道。
反正现在也走不动,还不如在牙行歇歇,顺便把地契签了。
“哎,好,我这就把卖地的东家叫来。”小厮热情的笑着,转身快步走出了偏厅。
呼,怎么大家都是骑马,人家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到处跑,我就直接瘫痪了,看来还是得多锻炼啊。
胡长安颇有些懊丧的想。
胡长安一边等人,一边和陈管事就肥皂生意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正聊到兴头上,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娇喝:“嘿,原来就是你想买我这块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