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发现让我的心里更是吊了起来,局面越来越复杂,似有一股看不见的势力,似在借力打力,我们一众人等,看似聪明,却似成了棋子,有一种步步都被人算死的感觉。但当下里,最着急的,是安下南村的心,让工程顺利开工,再怎么样,闹出事来,那控制不了。
跟着的这个不干净的小尾巴,我细看来,是个小喽罗,这倒是不足为虑的。而让我深思的是,到底是什么人,在这个道长的身后安了这个小喽罗。
老道的一番游说,倒是起了作为,当然更有说服力的是,因为大人小孩的平安归来,所以,情绪控制了下来,工程又开始进行了。我将这些情况和老钱一起,立马向老总作了汇报,并请老总和派出所的老郭也说一下。老总很是高兴,认为这件事我们做得好,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既然当着南村所有人的面说工程托付我俩了,所以,不如,你俩就真负责了吧,小事小情的你们作主,我放心,大事和我说一下,我帮着拿个主意。我和老钱答应下来,其实说这番话的真实的原因,还是想让老总和老郭说一下,我真的担心因了官方的过早的介入,会真的让事情走到不可逆转的地步。
老钱说这下妈的搞得更好了,原先是当两个人使,现在索性是当了三个人使呀。我说这就是考验你总监的时侯了,事情我俩做好,到时回去了,那票子的厚度对不对等,我可只找你这直接领导呀。老钱说妈的不给我们对等的到时封了他的门。
我特意去看了为众阴魂安的新家,还有没有散尽的青烟缭绕,心里一下不是滋味,于阴界而言,这也确是一次大迁徒,离了熟悉的一切,总还是有几分的伤感。
满目的阴冷,突觉这里的一角,竟是与之热闹的工地格格不入,当然也是,阴气太过,可以理解。
晚上心烦意乱,总觉得有什么发生。
突地隐约听到工地一角有响动,忙忙的摇醒老钱,两人快快地朝了工地跑去。
离得工地还有一段距离,发现白天化烧了纸屋大楼的一角竟是白影翻飞,一片惨叫连连地传来,心下大叫不好出事了,加快脚步。
到得南角,我的天,却是风尘居,手执鬼阳刀,却是刀飞影乱,正在杀得兴起。鬼阳刀能伤性命,一进惨叫一片,南角腥风血雨。而凹处本来阴鬼成堆,当然是越聚越多。却在一旁,白天之老道,竟是被绳捆了,跪在一旁,由了白天跟在他身后的小喽罗看着。
老道浑身颤抖,面如死灰。自古道为鬼之克星,此时,却是道却跪在一旁,这等情形,让人陡觉阴冷无比。
我上前大声呵止,却是脚下粘糊一片,我的天,血流成河,腥臭满天。
一个箭步,我手按铜铃,脚走莲花,蹿到风尘居跟前,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捏了其手腕大胲三寸,厉声大呵:“你为何屡次三番,要作此大乱,本来平息的事端,你却是让血流再成河,此时间,断不能再容你了。”
风尘居却是牙咬舌尖,嘴内呜呜在声,浑身扭动,血水顺着嘴角流个不停,头上发乱面灰,双目没有一点色泽,竟是浑浑一片,而鬼阳刀,却是发着骇人的白光,闪个不住,刀上的血迹只要一沾,立马顺流而下,刀还是莹成一片。
“风尘居,你是何意?”我再次大声,突觉手捏风尘居大脉三寸处有异,陡地如万马奔腾,这等脉像,怕不是等不到我动手,他自个就要奔脉而亡呀。
不对,这事怪异,事情有变。
风尘居依然还是没有作声,却还是自己紧紧地咬着舌尖。妈地,自个咬自个,不让自个说话,草,有问题。
莫非此人不是风尘居?突地一念及起。我怀中之铜铃却是安然如寂,想来此处并无厉鬼,当然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此处之戾气,远远超出了我之半目所见还有铜铃所罩的功效和法力,所以,当然没有警示了。
再一看旁之老道,此时抖得更是厉害。见了我等,双目乞求,脸色灰土,似被吓得不轻。我不敢大意,一个旋转,从莲尖直入莲心,旋到老道面前,我问:“谁捆你,咋回事?”
老道牙碰唇响,却是自咬得血流不止,眼眶已裂,全脸上下比之厉鬼还要骇人,想来是被什么吓得不轻,而却又是被极快的手法制之。身后喽罗却是面无表情,挺身而立,不管身前身后事,只是尽职看了老道。而一般的小喽罗,只要是见了我,那都还是有几分忌惮的,但这个小喽罗却是不一样,似不见一样,只管尽它的职。
老道拼命扭动,嘴里挤出三个安,“好多鬼!”
真是搞笑,道士怕了鬼,还是好多鬼。
老道此时头一歪,却是没了声响。我上前一搭其鼻下,气若游丝,定是被人抽了真元呀。
而风尘居此时住手,刀静手止,浑身上下,血流不止,不知是杀的血,还是他自个的血,成了一个血人。
“何方作乱,为害阳间。”我大声厉呵。
“哈哈哈,我以为是个什么神仙,却也就一猥锁小人呀,喊什么喊,且住了。”阴阴的笑声,还有陡地吹起的阴风,树晃枝乱,当头如黑云压顶,整个人立觉呼吸都不畅了。
只一瞬,啪啪轻响中,却是井然有序,落下大堆的人马。天啦,这可能就是老道嘴中所说的“好多鬼”。
一众竟是有几百人吧,压了满满的一个工地,老钱紧紧地抓了我的手,轻声说:“妈地,这么多呀,李心,别怕,老子们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草,听你口令老子们就扑上去,上次的账还没算完呢。”
我轻轻地碰了碰老钱的手肘,关键时刻,有此朋友,让人心安。我轻声,“不可乱动,人还怕鬼呀,这他妈的倒不像是小鬼哦。”
几百人却是衣履鲜艳,以为的乱成一片,却是统一成一个声音,当中簇拥了一个衣服华丽的女子,看样子是头吧。众人皆屏息静气,连站着的模样也是如一个模子所刻,草,老子军训三个月,也没见过这等的整齐严格。
刚才的声音,就是女子所发。此时竟是笑脸盈盈,也还别说,妈的,竟是美鲜非常。但细比起来,李艳之美,美在自然,而月光林主之美,美在天成一色,此女子之美,却是美在体态气质,有一种不言而威的仪致。
女子玉手一挥,如号令。周围一众的男女,男的俊美,女的婀娜,突地变成盛开的白莲,如花绽开,尽皆手里多了杨柳枝,挥舞成花形。无异响,无乱形,妯出奇的统一,在女子身后一下绽开。只是一瞬,地上血迹全无,四下复归于寂,而我脚下,却是干干净净,正自惊异间,女子手一合,又是齐齐聚扰,如初降此处一样,拥了女子在中间。这个过程,整齐,没有声响,而且电光火石,干净利落。
妈呀,这下可是碰到真家伙了。一直喊着鬼呀鬼的,如我们一直喊着什么狼来了之类,这下子,怕不是真的狼来了。看情形,这是训练极为严整而有序呀。
一直垂手执刀而立的风尘居,此时突地身形陡鼓,啪啪轻声,身形一晃,我乎不相信自个的眼睛,竟是生生地从风尘居身上,分出一个婀娜的女子,捧了鬼阳刀,躬身递给当中的女子,口内娇语:“洞主细察,没得一成阴灵。”
女子眼皮轻抬,一摆手,同是一袭白衣的女子捧着刀退到一边。
而风尘居,全身上下如筛糠一般,抖个不停,想来心中对这当中的女子怕得不行。
老道身后的小喽罗轻对着当中的女子轻轻的一拱手,“报洞主,无异像,只是说了该说的。”
妈呀,我还以为我聪明,安排得步步紧妥,却原来,这一切,尽是在人家的掌握之中呀。
老钱在我耳边嘀咕,“妈的,这谱摆的,就像我们那孙子头老总呀!”
心下紧到了极点,老钱想来是好心,松我神经。碰到真家伙了,铜铃想来吓不住人了,索性不动,然还是右脚定在莲心,左脚微翘,踏在莲尖,这是青山道长教我的最好的逃生方式,万不得己,可速转莲花形,助我快快逃去,但却是依了眼下的情形,不知这对付小阴小鬼的招式,能不能管得了用哦。
而此时,老钱却是一个高声:“你什么呀,搞得神神经经的,你以为我们怕你呀,再这样吓我们,老子打110了。”那跪在一旁的老道,初见我们之时,也是牛逼轰轰的,还他妈地装得像他妈的*,以为真把我们骗过去了。而此时,我却是明明看到,跪着的双膝,悄悄地下意识地向我们移动,想来,在他的心中,目前这场子里,还真的只有这眼前的两个大活人可靠了。身后的小喽罗,没有动,只是盯着这老道。老道慢慢地移到了我们身旁,小喽罗一个跨步,一下也是站到了我们身旁。
你妈个逼呀!我心里暗暗叫苦,草,刚才离这厮还有段距离,正想着紧急可拉了老钱逃去。这下子,可是被这骗人的臭道士自以为聪明的一招给害苦了,从我和老钱初始时和面前的女子的对阵,变成了现在竟也是被这女子看管了起来。草你大爷,世上总有那么些自作聪明的*坏大事呀。
老钱话音刚落,却是听得一声冷笑。
是从当中女子的口中发出的,接着清丽婉转的声音传了过来,还真的没听过如此清亮而脆响的声音,如玉碰之源,字字入耳,少有的听觉享受。而那话的内容,却是阴冷入骨,让人几欲浸得骨碎身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