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苗苗如此惺惺作态,哪怕是傻子都看出来她心中不痛快,正折磨他们呢。
众人:“……”
众人此时有口难言、有苦难诉,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给陈苗苗下跪起身,起身又下跪,下跪再起身,反反复复。
他们心中痛恨不已,因为他们的骄傲,他们的自尊,都被陈苗苗踩在地上来回摩擦,碎成了齑粉。
可对方是元婴老祖,他们能怎么办?
没看到李存现在还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吗?!
他们憎恶陈苗苗的无情,又害怕她的力量。
陈苗苗用实力将一切重重甩在了他们脸上,告诉他们什么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凡人于他们而言如同蝼蚁,可他们于强者而言也同样如同蝼蚁。
“好了。”如此来回十几次后,元婴老祖似乎看够了这无聊的惩罚,摆摆手道,“既然你们知错,那本尊就既往不咎,本尊出游此地既是散心,便不想见血,起来吧。”
众人彼此搀扶,忍痛站了起来。
“多谢前辈。”
“多谢前辈。”
……
“嗯。”陈苗苗转眸看向铁甲兽,道,“那这铁甲兽……”
陈楚晴哪里还敢要什么铁甲兽,忙道:“这自然是前辈的猎物,晚辈们岂敢染指。”
“不必,”陈苗苗笑得和弥勒佛一样,生生有这么两分和蔼慈祥,“你说这是送他人的贺礼,那便拿走吧。”
陈楚晴脸都白了。
“前辈,使不得。”
“本尊让你拿走你便拿走,休要多言。”
陈苗苗的嗓音中带上了明显的不虞,陈楚晴也不敢再推迟,忙道:“是……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前辈。”
陈楚晴可不傻,这铁甲兽她万万不可不明不白地带走,否则将来指不定会给家里带来怎样的祸事。
可若不带走,就等于不给这位老祖颜面……
深思熟虑之后,陈楚晴一狠心一咬牙,道:“前辈,晚辈深感您的恩情,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还请前辈笑纳。”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双手捧向陈苗苗,姿态十分恭敬。
这布袋看起来不大不小,平平无奇,甚至还赶不上陈苗苗上辈子逛古镇看到的绣品。但其他人在看到布袋的瞬间,都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陈苗苗不解,不过一个钱袋子罢了,用得着一惊一乍么?
不过用银子买铁甲兽,未免也太失修真者的气度了。
陈苗苗心中腹诽,面上依旧古井无波,道:“这是作甚?收起来,本尊也差你这点小东西,说出去未免惹人笑话。”
他人听罢心情复杂,是啊,这可是元婴老祖,又怎会同他们一般眼皮子浅呢?见了一个乾坤袋就大惊小怪的,哪怕这是陈家的乾坤袋也一样。
毕竟老祖啊,要什么天材地宝没有?区区乾坤袋,给老祖塞牙缝罢了。
陈楚晴见陈苗苗不为所动,语气甚至还有点不悦,焦虑解释道:“前辈您误会了,此物并非小女之物,而是我云罗陈家特意准备的,要赠与我云罗陈家的恩人。前辈您不仅替我们收拾了铁甲兽,还不计较小女的冒犯,如此大恩大德,小女没齿难忘,这是我陈家的一点心意,还请前辈笑纳。”
陈楚晴倒是没说谎,这乾坤袋的确是云罗陈家准备用来拉拢“客卿”的。
但他们看中的那个客卿仅仅只是金丹修为,可而今有一位元婴老祖珠玉在前,金丹修士又算得了什么?!
若自己能把老祖请为陈家的客卿,那么父亲母亲、嫡系众人和族长一定会对她刮目相看的,届时自己在陈家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未必不能和本家的陈紫衣比上一比。
再有,若元婴老祖高兴了,收她为入门弟子,那她岂不是一朝入龙门,天高任鸟飞?
陈楚晴越想心情越是激动,恨不得将乾坤袋塞到陈苗苗的手中去。
陈苗苗一下就抓住了重点,眯眼道:“陈家?你说的可是繁城陈家?”
陈楚晴窃喜,老祖也听过陈家?那她的希望不就更大了?
“是的,正是繁城陈家。”
陈苗苗正想着如何才能回陈家呢,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极好。
“你叫什么?”
“回禀前辈,晚辈云罗镇陈家陈楚晴。”
陈楚晴?
陈楚晴……
陈苗苗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脑中模糊的画面逐渐变得清晰。
原来这陈楚晴不是别人,正是这罗云镇陈家的小姐,原主当初被“下放”到云罗镇,可没少被陈楚晴欺辱。
她克扣原主的膳食,抢走原主的一切物品,还让原主跪地求她,若不求她就要饿肚子,饿个三天三夜,原主几乎是爬着拽住她的裤脚祈求她也无动于衷,相反,还以此为乐。
但若仅仅如此就罢了,她还纵容仆人毒打原主。
最开始仆人们生怕本家监控,只敢挑被衣物遮住的地方下手,见本家根本不曾派人来看过原主,云罗陈家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逐渐大胆起来。
最厉害的一次,差点活活将原主打死。
但原主命硬,愣是活了下来……
原主在这边陲小镇一共住了五年,浑身上下的皮肤,几乎没一块是好的。
最终原主的一生,以耐不住寂寞偷人被抓落下帷幕。
眼前的陈楚晴显然不是原主记忆中的模样,她长高了,身形变得更婀娜,五官也变得柔媚了不少,就好像是一夜长大了般,所以陈苗苗并未认出她来。
当然,变化的人不仅仅只有陈楚晴,还有她的这具身体,因为陈楚晴也没认出“陈苗苗”来。
陈苗苗心中疑惑疯涨,却露出十分熟稔的笑容,道:“既然是陈家,那这谢礼本尊就收下了。”
见陈苗苗将乾坤袋放入了云袖中,陈楚晴欣喜若狂。
前辈收了乾坤袋,她的青云路有望了!
“本尊听说,陈家还有一位本家嫡女在云罗镇修养,叫什么……陈苗苗?她可还在?”
“她啊?”听前辈问陈苗苗何在,陈楚晴也没多想,毕竟这些年来隔三岔五就有人打听陈苗苗的下落,她目露嫌弃,道,“她啊,不守妇道,水性杨花,明明有了未婚夫还和别的男人偷情,而后东窗事发被抓了个现行,自觉愧对陈家、羞于见人,连夜跑了。”
“跑了多久?”
“都跑了三年了,没有陈家庇护,她只怕早就横尸荒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