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跪了就有第二人。
很快妙玄庄前便乌泱泱跪了一片人,他们是真心实意想向陈苗苗“负荆请罪”的人,当然,还有些人趁着陈苗苗不注意偷偷溜走了。
走了第一个同样就会走第二个,广场上眨眼就空了三分之一。
拜托,他们又不是傻子,既然陈苗苗都“大发慈悲”说计较,他们不跑岂不是对不起陈苗苗的“慷慨”?
等他们跑远了之后,还有人还心存不甘,回头对着妙玄庄的方向啐了一口,骂骂咧咧道:“草,这劳什子陈苗苗装什么装?”
“就是,最恶心这种沽名钓誉之人。”
“可惜这女人太邪门了,根本打不过。”
“算了,反正我们也没吃亏。”
……
殷无双还是心有不甘,道:“庄主,那些人不处理吗?会不会是放虎归山?”
陈苗苗“噗嗤”一笑:“虎?这么一群孬种,也配被称之为虎?不用理他们,反正这些人很快就会后悔。”
她没杀他们,不代表她是圣母,相反她记仇得很呢。
妙玄庄的护庄大阵已经记下了他们的容貌和模样,再花点时间就能挖出他们的姓名和来历,很快他们就会发现,有些东西比“死亡”还可怕。
殷无双心道也是,她在妙玄庄工作了有段时日了,对妙玄庄的强悍和能量也有了更深的了解,现在是陈苗苗藏着掖着,等陈苗苗正式将妙玄庄的所有“农作物”公开,东洲大陆都会为之疯狂!
届时不仅仅是灵丹、灵植和阵法,陈苗苗的还会辐射符箓、炼器、驯兽等等,得罪了陈苗苗,上了妙玄庄的黑名单,日后能有好果子吃吗?
“那这些人呢?”
“撵他们走。”
“负荆请罪”的修士们无不大惊:“庄主,我们不走!”
“国师大人,请让我们赎罪!”
“国师大人!请您再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陈苗苗不再看他们。
“你们爱跪就跪,现在学院考试继续,接下来我会亲自坐镇,第一轮被淘汰却选择留下来的考生们,本庄主可以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冒死留下的学子们激动得几乎落泪。
“谢谢庄主!”
“谢谢庄主!”
其中最为难堪的就是雅清公子,其他人是有第二次机会了,那他呢?
他现在喊陈苗苗“祖宗”还来得及么?
本来陈苗苗不录取他他也不觉得遗憾,但当他亲自站在陈苗苗设下的护庄大阵里,直面过那种灭世的威能和强大后,他真的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这个人从小就爱占小便宜,但大是大非他还是懂的,只是这次他就和撞了邪一样,突然嘴贱得不要不要的。
“我……我……”
“得了。”陈苗苗也不逗他,揶揄道,“回去把我送你的玉符收好,会有用的,至于收你进学院就免了。”
雅清公子差点“汪”一声哭出来:“为什么啊!”为什么别人你都愿意再给一次机会,我就没有呢。
雅清公子喊破了喉咙也没喊回陈苗苗,反倒是其他学子美滋滋跟了进去,考试的考试,开心的开心,要么说人的悲喜并不相通呢?
五日之后,陈苗苗亲自送了没通过考核的考生出来,发现有些个“负荆请罪”的修士们还在,虽然只有最后的三百余人,但陈苗苗还是惊讶了。
“你们真想赎罪?”
在妙玄庄外跪了五天,他们早已被风雨烈阳折磨得够呛,但他们的眼神却十分明亮,并无怨恨。
“是的,庄主大人,请您允许我们赎罪!”
“国师大人!请您接受我们的歉意!”
“那好。”陈苗苗眉梢一挑,笑眯眯道,“既然你们愿意,那本庄主就收编你们进妙玄庄,做我妙玄庄护法堂的人,你们可愿意?”
众人喜出望外!
“我们愿意!”
“我们誓死护卫庄主和妙玄庄!”
“很好!”
陈苗苗早就想扩充“安保人员”了,这些人不仅仅是跪了五日而已,陈苗苗每天夜里还会用试心阵试探他们,若是心中有鬼的,早就坚持不住跑了。
最终留下的三百人不一定是最强悍的,但心智一定是最沉稳的。
且有底线,有良心,会自省,陈苗苗很满意。
陈苗苗一股脑将人都丢给田志文,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田志文又是甜蜜又是苦恼,毕竟他本人还是炼丹师呢,不能荒废本业啊。
但为了不辜负陈苗苗,他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内务大总管”的责任。
将护法堂的人迎入妙玄庄后,陈苗苗似笑非笑看向还在等待的大楚世家们。
盛家、王家、容家、姜家、皇甫家……没有一家人敢离开的,就连被陈苗苗废了丹田、四肢的“上一任”家主们也都在。
当然,还有前任皇甫家主的尸体。
五天的时间,尸体都快腐烂了,但皇甫家人不敢替他收尸安葬,毕竟陈苗苗还没原谅他们……
他们不像那些不知名的散修,跑了就跑了,若陈苗苗不原谅他们,日后整个大楚,不,应该说整个东洲大陆都再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国师大人。”
率先上来行礼的是一位老者,气息浑厚恐怖,实力远远在陈苗苗之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盛家老祖——合体期的强者!
盛家家主一道顶级的密令将他请了出山,并连夜兼程赶到了这里,只为了见一个小辈。
若是从前,盛家老祖一定气得当场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无论她是什么身份。
但陈苗苗连半步大乘都能杀,杀了之后自己还能全身而退,身上两个疤痕都不留,他又有什么资格端着?又有什么脸去摆前辈的面子?
盛家老祖心中暗暗叹息,或许这就是后浪推前浪吧。
至于自己十分看重的玄孙盛风……
想起他他就心痛。
“国师大人,请您原谅这两个痴儿,他们也只是心疼幼子,这才会被陈紫衣和贼人利用的,为表歉意,请您收下这份赔罪之礼。”
陈苗苗摆摆手,目光冷冷锁定盛家夫妇,道:“不必了,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当年毒害我的事情,盛家人有没有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