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你咋不再努力点呢?
兀突骨爬在墙头,看着二百米外努力扔土建墙的汉军,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绝望念头。
瓮中之鳖。
峡谷左右都是峭壁,前后又被汉军建墙堵住,城墙一旦建好藤甲兵除非长翅膀,否则就只能成为瓮中之鳖。
兀突骨自然不甘被困,命令大军全力进攻,藤甲兵跳下第一道土墙准备向正在修建的土墙发起进攻。
谁料藤甲兵刚一跳下便纷纷发出惨叫,低头发现,已经被挖出地下水的坑中满是铁蒺藜,藤甲兵又没穿鞋,被一扎一个准,疼的在地上滋哇乱叫。
兀突骨看的脸都黑了,第一次后悔不该听孟获蛊惑,千里迢迢来找汉军麻烦,躲在乌戈国老家哪会有这破事。
藤甲兵无奈,只好低头捡铁蒺藜,准备先排雷再进攻,但汉军岂会让他们如意,这边刚弯下腰山上的滚木礌石便砸下来了,砸的泥水四溅,吓的藤甲兵纷纷惨叫躲闪。
兀突骨也发了疯,命藤甲兵不顾打击全力冲锋,但哪冲的过去。
山上汉军没有理会土墙后的藤甲兵,却对翻过土墙的藤甲兵重拳出击,砸的藤甲兵人仰马翻,惨叫不断。
第一道墙可以让,第二道墙说什么也不能让,两道墙中间的区域就是藤甲兵的死亡地带,一只蚂蚁都不能过去,甚至为防止藤甲兵越境,山上还扔下很多松脂,随时做好点火准备。
当然,松脂只在土墙附近,不会蔓延,真燃起来除非藤甲兵不要命的往火里冲,否则不用担心被烧。
冲锋数次之后挖出的深坑被填平了,藤甲兵也绝望了,躲在墙后任由兀突骨催促打骂就是不动。
要是能杀到敌人面前还好,哪怕面对的是野兽藤甲兵也有勇气冲锋,但这种看得见摸不着,只能被动挨打的敌人太折磨人了,白白送死的事谁愿意去。
连续砍杀几人见士兵依然无动于衷,兀突骨放弃了,靠着墙壁祈求上天,希望孟获快点来救他。
山顶上。
见藤甲兵不再冲锋,关兴终于松了口气,土墙尚未建成,围堵还不严实,正是藤甲兵突围的最佳时机,多拖一秒藤甲兵突围的希望就少一分。
这种情况下关兴还真有些担心兀突骨不顾一切的冲锋,甚至已经做好万一抵挡不住便放火全烧的准备,现在看来,藤甲兵的勇气欠嘉啊,如此就好办了,熬过今天,一没攻城器械二没粮草的藤甲兵除非饿死,否则就只能乖乖投降,老老实实给大汉做牛马。
见藤甲兵放弃抵抗,关兴抱着双臂轻松转身,准备欣赏悬崖的风景,刚扭过头就看见申仪押着孟获走来。
关兴悠哉悠哉的迎上笑道:“孟首领又见面了。”
孟获不服气的说道:“都怪兀突骨不听我的,他若听我劝告何至于此。”
关兴笑道:“我懂,就是不服气呗,那你走吧,我这边事还没忙完就不管饭了。”
这小子手下已经没兵了,放他离开也救不了兀突骨,因此关兴表现的格外大度。
“谢都督。”孟获抱拳离开,带着小舅子火速下山,脱离汉军之后郎舅二人站在林中陷入迷茫,带来洞主踌躇说道:“姐夫,咱接下来去哪?”
“是啊,去哪?”孟获比他还迷茫,跟关兴折腾近一年,能用的资源和人脉都已用尽,现在就算回去又能找谁借兵,而且就算借来兵马,又如何是关兴的对手?
被关兴七擒七纵,孟获的力气用尽了心态也崩了,真不想继续再跟关兴作战了。
明知打不过还往上冲,不是脑子有坑嘛。
带来洞主弱弱说道:“要不投降算了,关都督七擒七纵对咱们也算仁至义尽,再闹下去就是咱们不识好歹了。”
孟获迟疑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咬牙说道:“上山……投降……”
郎舅二人原路返回,沿途驻守的汉军不知接到命令了还是瞎了,竟没有出手阻拦,任由孟获二人通过防区。
孟获顺利爬上山顶,来到关兴面前叹息一声,跪地拜道:“关都督我服了,我愿对天起誓,投降大汉永不反叛。”
这次是真服,不是诈降。
关兴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他还想让孟获再接再励,去将滇越国也给忽悠过来呢,你咋就认怂了呢?
蛮荒森林里小国多如牛毛,除兀突骨的乌戈国外还有达光国,车离国,发羌国,滇越国等,其中滇越国离大汉最近。
《大宛传》云:“天子欣然以骞言为然,乃令骞因蜀,犍为,发间使,四道并出,出駹(mang),出冉,出徙,出邛,僰,各行一二千里其北方闭氐,筰,南方闭巂,昆明,昆明之属无君长,善寇盗,辄杀略汉使,终莫得通,然闻其西可千馀里有乘象国,名曰滇越。”
滇越国大约相当于后世的印度那加兰邦,曼尼浦尔邦,米佐拉姆邦,由此可见,早在张骞那会,大汉就跟阿三建立联系了,只是道路太难走,土地太贫瘠,连征伐成瘾的汉武帝也对滇越国不感兴趣。
看着跪地投降的孟获,关兴眼中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再努力一下,去把滇越及其他国家,甚至把贵霜帝国忽悠过来啊,忽悠过来了咱们修路的苦力不就有了吗?
孟获这个员工不努力,自己这个老板啥时候才能买房置地?
面对孟获的投降,关兴心里虽然不爽,脸上却没表现出来,扶起孟获热情笑道:“孟首领严重了,都是大汉子民不打不相识嘛,关蒙,拿酒过来。”
关蒙提着坛酒递来两个酒樽,关兴端着酒樽等关蒙倒满,这才递给孟获笑道:“这可是我珍藏了半年的好酒,酱香型的,就等着你过来喝呢。”
孟获接过酒樽闻了一下有些刺鼻,没敢立即喝而是问道:“这酒不用温的吗?”
大汉的酒都是黄酒或者米酒,需要温着喝,还没见过直接喝的。
关兴用行动代替回答,跟他的酒樽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然后脸色抽成一团。
新酿的酒技术不到位,有些辣。
关兴都先喝了孟获自然没理由再拒绝,举起酒樽学着关兴一饮而尽,然后脸抽的比关兴还难看。
这酒太……
怎么形容呢,就像烧红的木炭划过喉咙似的,那种感觉简直不要太刺激。
两人的表情看的其他人满脸疑惑,张苞鄙视道:“喝个酒而已,至于吗?”
说完抢过酒坛直接对瓶吹,谁料不等咽下便一口喷了出来,惊呼道:“什么玩意这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