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都是一惊。
尤其是两个望族老爷,根本坐不住了。
五十两,斩立决?
整个大炎王朝,哪里见过这么严苛的律法!
“殿下,这……”
“殿下,万万不可啊!”
“这,大炎王朝,都没这样过……”
刘哲冷冷看着这两个望族老爷,以及那些求情的官员们,淡淡道:“政令已下,无需多言。现在我们来说说这里正张成德的事情吧。”
众人心惊胆战。
方铭渊接着道:“里正张成德,自三年前,上任庙子村里正。自上任之后起,操控盐价,低进高出,鱼肉乡里。大肆敛财十万余,致庙子村近百人,因无盐可食,进卤水中毒身死,罪大恶极,满门抄斩!”
朗朗乾坤,政令荡荡。
张成德一家,哭成一团,撕心裂肺。
百姓们却是齐声叫好,欢呼雀跃。
两个望族老爷,却是脸色都青了。
满门抄斩?
这在大炎王朝,可是很重的罪过了!
还好没有诛九族……不然的话,怕是黄家都有不少人受到牵连。
黄兴心里,愤怒不已。
柳洪却是故作一脸震惊:“黄老,区区里正,贪墨十万,这这这,你们黄家真的是……”
黄兴怒斥:“放屁,与我黄家何干!”
“杀!”
既然颁布了罪状,这张成德一家,当场就被行刑队给诛杀,登时这庙子村的戏台前,一片血腥。黄兴更是吓得差点当场就晕了过去。
刘哲站起来,冷冷道:“江州大小官员听好了,为官一方,百姓优先!孤派你们至此,是让你们是为百姓服务的,而不是百姓为你们统治的,若拎不清这个道理,来王府找孤,孤来教你!”
众官员纷纷跪地,浑身颤抖。
这个年代的官员,哪有一个是干净的?
刘哲也知如此情况,呵呵笑道:“政令今日开始生效,过往不究,但是,若有过往贪墨者,主动上交脏银,便视为无罪。若还心存侥幸,再被孤查出来,那可就别怪孤不客气了!”
众人纷纷应和。
方铭渊叹了口气,他虽不建议燕王如此激进,但今日这道政令,却让他痛快至极。江州之前,是从骨子里开始烂的,对于这种情况,只有一刀切,只有铁血手段,只有破而后立,才能真正根治!
刘哲选择这种方式,虽说会引起望族反弹,但想要治理好江州,这是必经的手段!
刘哲再次看向望族两个老爷,呵呵笑道:“二老以为如何?”
柳洪哈哈大笑:“殿下英明,柳家倾力支持!”
黄兴心中有气,抱了抱拳没有说话。
“如此便好,江州肃清,有功于社稷,二老若真能理解,孤幸之!”
刘哲淡淡道,大手一挥。
望族两个老爷,颠簸一日,就为了过来看你杀头的?回去路上,黄兴越想越气,停了马车,钻上柳洪车里,怒道:“柳洪,殿下欺人太甚!”
柳洪瞥他一眼,嘲讽道:“黄老啊,一个里正,贪墨十万,这要真到朝堂上说理,怕也是诛九族的罪过。如何欺人太甚?”
黄兴冷哼道:“柳洪你别装老好人,这次殿下出征,真当你们柳家,出了五百兵,就是殿下心腹了?哼哼,如今这个殿下,心可狠着呢!”
柳洪脸色一正:“黄老这是何意?”
黄兴道:“殿下这一招釜底抽薪,明显就是冲着我们两家来的!我看啊,他是抄家抄上瘾了,陈家五百万两,让他杀红眼了!我们两家中的公职人员,可是不少啊,柳洪你就敢保证,没有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到那时,诛九族的话,怕是连你柳家也逃不了干系!”
柳洪这才一惊:“黄老如何教我?”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陷入沉思。
殿下刚拿下陈家,这就想对他们两家对手?这让他们心里有了忌惮。
黄兴突然冷笑:“此事倒也不难,就看你柳家,是不是真成了这殿下的狗腿子了!”
柳洪急忙道:“黄老快说!”
黄兴哈哈笑道:“燕王虽如今强盛,刚拿到陈家五百万两,但你可别忘了,这个纨绔子弟的挥霍速度!听闻江州府,又在征兵,看来这燕王,是打算穷兵黩武了啊!”
这几日,江州府大肆征兵。
已经从之前的五千兵,猛涨到了三万!
而且还有在增长的趋势。
这一次,江州军的征兵工作,目标是五万人。
所有人都知道,这养兵,可是无比烧钱的事情。大炎王朝的兵制,还是募兵制,你不仅要管这三万人的吃喝拉撒,武器装备,还要给发月钱,五万人,一个月的花销,可就在五十万两银子上下。
加上王府的其他用度,江州的治理。
现在王府一个月的花销,刚刚好一百万两。
黄兴冷笑道:“等到他缺银两的时候,便会又重新仰仗我们望族了!”
柳洪也哈哈大笑。
……
“殿下,我们还不回去?”
方铭渊看刘哲,竟然想在这里住下来,有些奇怪。
刘哲笑道:“这里正的住宅,竟是比孤的王府还要舒适,孤都想多住几天了。”
方铭渊苦笑道:“殿下,此道政令一下,怕是江州不稳,您还是回去主持大局的好。”
“江州不稳?”
刘哲呵呵一笑:“苏屠五万大军在江州,谁敢不稳?就今日那两个跳梁小丑吗?”
方铭渊劝道:“殿下,话虽如此,但望族影响力毕竟还在。铭渊就怕望族使坏,致政事瘫痪,得不偿失啊!还有,今年税收工作,怕也……”
刘哲玩味道:“你是说,这两个望族老爷,会在税收上,为难孤吗?”
方铭渊苦笑不语。
这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情。这道政令一颁布,望族人人自危,他们不反抗才怪。这才是他建议刘哲,徐徐图之的原因。最重要的,还是如今江州的税收,还要仰仗这两个望族,若是他们在银钱方面,卡刘哲,那这江州的发展大势,就要戛然而止了。
刘哲却是神秘一笑:“我的方司马啊,若孤没有后手,怎会如此冒失?”
“我们要发财了!”
“什么?”
方铭渊一愣。
刘哲道:“方司马,可曾听过井矿盐?”
方铭渊一脸懵比,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