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是个读书人,一直修身养性,只不过是一个喜欢的人罢了,至于如此嘛,大丈夫何患无妻,干嘛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还有一整片森林等着我呢,再说了方天宇可是死于心脏病发作,是自然死亡好不好,那跟我可没有什么关系。这是天意,不是人为的,他运气不好。有些东西是强求不得的,自己没那底蕴消受。还要痴心妄想,到头来反而害了自己。”
“是吗?既然不是非她不娶,你干嘛还一直纠缠在他们之间,不甘心?还是得不到的就要毁了它。我可是听说你是在药店工作的,是不是可以说明你经常会接触到一些药物,或许就有那么一种药可以做出一种心脏病发作的假象,你偷偷找了个机会把药撒在在他吃喝的东西上。”
雪落用指头在桌子上敲了敲,生出一根食指,“第一:杀人动机你已经有了。”又伸出了一根中指,“第二:现在连作案条件你都有了。”再伸出一根无名指,“第三:至于那作案时间,想必你应该经常出现会在他们两个人中间吧,只要有心,机会总能被找到的。”
“你或许可以有大把的时间来下些********。只要没被当场抓住,你就暂时是安全的”雪落放下伸着三根手指头的手,两手撑着桌子,上半身微微向罗思杰倾斜,顿时一股无形的气势不断想罗思杰压迫而去。
“我。。。我。。我只是个送药的,连。。连个学。。学徒都不是,说难听点,就。。就是打杂跑腿的。我连止咳糖浆和加多宝都分。。分不清楚。哪里能认识什么********,再。。。再说了,药店的药品出入都是有严格的记录的,而我能拿到的药,也。。。也就那几种,都是客户事先打电话订购的。我根本不可能私自克扣的。”罗思杰似乎被震慑住了。
“好吧,就算是你说的有道理,但你总应该算是他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吧,难道你就没发现他有点什么异样。”雪落觉得威慑力足够了,太过就不好了,语气稍微缓和了点。
“我很忙的,那天我急着去给客户送药,所以也没怎么注意。照理来说我是不该在娇娜家停留的,只是那天我从她家楼下经过,看见窗户里她两亲热的样子,就忍不住进去了。那天我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客户都催了好几个电话。我不得不赶快离开。送完货后我就回家了,以后就一直呆在家。娇娜母亲应该看见我回的家,你可以去问问她。”
“对了,还有件事,谁说我就一定会是最后一个见到方天宇的,说不定我离开后,他就和他的那一帮朋友出去鬼混了,他那天不是也被娇娜赶出门了吗,他心情肯定也不好,我知道他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和他那帮朋友出去喝酒。我听娇娜抱怨过这钟事很多了,说不定那天他们也再一起呢。”罗思杰忙补充道。
“他们,我会去问的。”雪落离开了,他回到了自己住的小区,已是晚上五点半了,雪落点开手机上的美团外卖,随手翻阅了几家店的买家秀,找了一家分量足的店点了一份木桶饭。自从成立了侦探社,他把咖啡店的一切事宜都交给了梦怜打理。他则到处闲逛,看看哪里出了事故。
他之所以这么信任梦怜,也是有原因的,他们读的是同一所大学,平常关系还不错,毕业后雪落就开了家咖啡店,梦怜不知为什么跑到他店里来打工了。
说起来他们曾经还发生过一段不得不说的故事,所以他们虽然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但也不仅限于普通朋友关系。说是闺蜜也不为过,还是关系很暧昧的那一种。就差捅破一层纸了。
外卖到了,送外卖的是一个女的,雪落是第一次遇到女的送外面,所以就都看了一眼,长得到还是不错,就是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雪落鬼使神差的给了她一张自己的名片。想必那个女人一定是觉得雪落有所图谋吧,看她那匆匆离去的背影就知道,毕竟他们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
雪落一边吃着饭,一边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在正中间写下了方天宇的名字,并把它圈了起来。一个箭头向右→王娇娜【标注女朋友】,↓罗思杰【情敌】,↑方姨【亲人】,←?混混朋友【吃喝玩乐】,在加一个箭头,罗思杰指向王娇娜,方天宇、罗思杰、王娇娜中间再加一个娇娜母亲【搅风搅雨】。
一张简单的方天宇人际关系网就画成了,里面有可能害死方天宇的就那帮混混朋友和罗思杰了,混混的世界本来就很混乱了,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要,一言不合,当面打人,背地里下毒、诅咒、下蛊、扎小人。那是什么都用的出来的。
至于罗思杰和方天宇,除了是情敌还有什么联系呢,方天宇只是个混混,罗思杰则是在百济大药堂打工,从人物角色来看,罗思杰喜欢看书,家里全是各种书,标准的一个文人。方天宇应该算是个武夫,家里乱七八糟的,除了一套杠铃,其它都是一些杂物:脏衣服、梳子、香水、镜子剃须刀、镇定剂、药盒。
对了药盒,之前不是在方姨家拿了一个药盒吗。雪落拿出来一看,果然上面印有百济大药堂的名字,罗思杰刚好又在百济大药堂工作,这样两个人就有了联系。不会真是罗思杰下药害死了方天宇吧,
雪落晃了晃手中的镇定剂,这瓶不会就是毒药了吧。这药方天宇是从哪搞来的呢,是在药店买的,还是。。。方姨是不知道的,问罗思杰,想必他肯定不会说的,剩下就只有他那帮混混朋友了。希望他们能知道些什么。
头疼啊,真麻烦,还是先休息一下,说不定明天一早醒来。就能理出头绪了。
第二天一大早,雪落就来到了警察局,找到了李叔,把镇定剂交给了专业人士去化验了,盒子则自己留了下来,顺便拍了几张照片,等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后----找几个小混混,李叔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找混混还是很容易的,都是有一群有前科的人,都有记录的,方天宇和他那群朋友也算经常被请进来,警察局的人对他们都很熟悉了,虽然恨不得给他们来个无期,但犯的都是些小事,关个三五天也就完事了。
不过出去后他们还是死性不改,没过几天就又进来了,完全把这当旅馆了,这不也是巧了,刚好其中有一个因为偷了一点东西刚抓了进来,好像是被他们称作卷毛来着。
很快一个年轻人就被带了上来,一头黄发,流里流气的,脸上有几颗青春痘,虽说长的不咋地,但眼里却透着一股不屑的目光。身着一条破烂的牛仔裤,很久以前似乎挺流行这种洞洞裤的,耳朵上还打了几个洞洞,想来应该是用来挂耳钉之类的,不知道是不是买不起了贵的,便宜的又不想带,就空着了。
“找我有什么事?”年轻人随手拿过了一把椅子放在自己面前,就坐了上去。翘起二郎腿看似随意的说到。
“你是和方天宇一伙的吧,有听说过他被人杀害的事吗。你应该知道些什么事吧。他最近有得罪过什么人吗?”雪落直接问道。
“我们都是些小市民,那敢得罪什么人啊,最多也就是混混之间的一点小摩擦,不过,虽说我们不是什么良民,但杀人放火的是还是做不出来的,最多也就放几句狠话,住两天院罢了。”
“你相信他是死于心脏病吗。”
“天宇兄壮得像头牛似的,很难相信他会得心脏病死了。不过,你们不是已经结案了吗,确定他是死于心脏病,这么现在又来问我。难道你们也有出错的时候,现在又要从新翻案了。”年轻人斜眼看了雪落一眼。
“只是有几个疑点还没有来得急确认,所以想从你这儿了解点情况,现在还不能确认是否有他杀的可能性。”
“前几天你们还在说死于心脏病什么的,现在就说还不确定了,你叫我这么相信你们警察。”看来这个卷毛对警察有很深的成见,说话很是不客气。
“其实我也算不上是什么警察,我是走后门进来的。”雪落故意压低了声音。“我应该算是个私家侦探,这案子虽说是结了,不过他母亲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就一直拖着,所以委托了我过来调查查一下。”
雪落又回复了原来的音调:“你和方天宇算是好朋友吧,我想你也不希望他蒙受什么冤屈吧,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知道那天方天宇都去过什么地方吗?”
“你说那天啊,一开始,他是和后来我们一起在ktv唱歌的,中间他女朋友打电话找他,他二话没说就走了,真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不过似乎他最近的运气不是很好,老是遇到他的老情敌,这次也一样,不过这次比较惨。被一起赶了出来,然后跟我们一起在酒吧喝了不少闷酒。”
“你们后来在一起呆了多久,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大概有七点半多了吧,我当时已经喝得有点多了,记得不是很清楚,不过他当时好像也没有喝多久就回家了。”
方天宇是大概七点半离开的酒吧,方姨又说他是八点到的家,应该是直接回去了,雪落如是想到,又问道:“哦,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样,他身体是不是有点不舒服吗?”
“没有啊,挺好的,当时觉得他很正常,很开心的样子。”
“挺开心的,这不奇怪吗?都出了那种事,被扫地出门了,他还高兴得起来。不会是出门时,脑袋没门缝给挤了吧。”雪落觉得很奇怪,换谁被女友这样对待,还会高兴起来的。
“你这么说,确实挺奇怪的,不过方天宇他是个现实派,有点好处,他就会高兴好久,那天他得到了一个包。”年轻人看了不远处的警察一眼,悄悄地对雪落说,“他把它带回了家。”
“偷来的?”雪落很自然就往这方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