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先去换套衣服,你让他们等一下。”
贺行面无表情的说了这句话后,便朝着自己的休息室而去。
这是一间堪比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的休息室,衣帽间有普通人卧室那么大,里面各种高定西装衬衣领带应有尽有,休闲装也很多,甚至还有数套睡衣。
贺行扯了扯身上的领带,脱下西装,随手拿了一件浴袍进了浴室。
不多时哗啦啦的水声响了起来,透过浴室磨砂的门,隐约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修长的身材,健硕的体魄;还有即便高糊也挡不住的菱角分明的轮廓。
不多时浴室的门打开了,蒸腾的水蒸气喷薄而出,就像是电视剧里特效干冰一样,很梦幻。
贺行裹着浴袍出来了,清晰的锁骨若隐若现,修长的双腿上是根根分明的粗腿毛,散发着浓郁的荷尔蒙气息。
他半长的头发在滴水,从脖子掉入锁骨,最后划入浴袍消失不见。
贺行拿了一块干毛巾大力的擦拭着头发,一双墨色的双眼在头发的遮挡下明明灭灭,如烛火般。
他的睫毛像是两把刷子,又弯又长,眨眼的时候就像是扇子在扇风。
而这两把扇子下面掩映着的两粒宝石,就像是磁铁,移不开视线。
吹风机呼呼的风声中,贺行再次拨通了傅菡的电话,毫无意外,依旧提示忙线中。
他叹息了一声,看来她这次真的生气了,他可以解释可以去哄她,可前提是他得找到她啊。
贺行选了套黑色的西装,搭配一条宝蓝色的领带,胸口是一枚别针造型的胸针。
宝蓝色的领带一般人很难驾驭,很容易显得油腻。
但是贺行的一张脸带来的视觉冲击很大,反而越是鲜艳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越是好看,这种大气的正色和他更相配。
临出门前,贺行在镜子前面看了看自己,半长的头发三七分,用发胶固定住了,看上去很精神。
他最后喝了一大口蜂蜜水,然后打开门朝着董事局会议室而去。
贺行的身后没有一个人跟着,可是他走路的气势却给人一种他的身后跟着千军万马的感觉。
贺氏集团成立已经有上百年之久,大部分董事会的人年龄都和贺老爷子差不多,他称呼一声爷爷也不为过;而据说董事会里最年轻一个也比他的父亲大上五六岁。
所以,今天这里的人全都是他的长辈。
他在门口的时候便听到了喧哗的声音,可在他推开门的时候这些声音却烟消云散了,偌大的会议室落针可闻。
贺行进来后先打招呼:“各位爷爷,叔叔伯伯们好,今天的董事会议我来主持,有什么问题大家问我就可以。”
他的开门见山倒是让圆桌坐着的一众董事面面相觑,大家沉默着,谁也不愿意做第一个开口的人,他们都有一种以多欺少以大欺小的感觉。
没人说话贺行也不催,他在董事长的位置坐定,以手撑着额头,眼睛微微眯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董事们无声的交换着眼神。
终于,一个身材矮胖,长着一张吊梢眼的吴董事开口了:“贺总,今天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两个百分点而已,我们贺氏集团完全可以承受。”贺行不在意的开口,手中的笔转啊转,就像是永不会停摆一样。
圆桌旁不少股东已经在小声讨论了,贺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又冷冷的说:“还是说,各位觉得贺氏集团可以被区区两个百分点打倒?”
“贺总,话不能这么说啊。”吴董事第一个发言,他的虽然头发已经发白了,但是一张圆脸很有喜感,只是他那双有些阴沉的吊梢眼冲淡了他这种喜感:“我们贺氏集团十来年了股价从未跌破过两个点,外面的媒体甚至已经在说这是贺氏集团倒塌的第一步。”
贺行的眉毛挑了挑,面无表情的看着吴董事:“吴伯伯,这样的谣言你也信?还是说你也不相信这个你祖辈为之奋斗的企业?”
在场大部分人一辈子都在为贺氏集团奋斗,很多人更是整个家族的人都在为贺氏集团努力,不少人手中的股份是贺家的人直接赠送的。
这番犀利的言辞让偌大的会议室安静起来,众多董事们都变得安静起来。
今天这事换个角度说,是一众长辈欺负晚辈,不仅说出去不好听,而且还面上无光。
吴董事的三角眼四处看了看,他心中一急,鼻尖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心知不能继续等了,腾的一下站起来了:“贺总,您就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们在座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都压在贺氏集团,你打算就这样敷衍我们?
这话一出立刻有不少董事附和,这话确实是真的。
“好了,小行还是个孩子,大家不要逼他了。”坐在贺行右边下手的郑董事开口,一张国字脸上布满皱纹,看上去很慈祥。
吴董事就像是被踩中尾巴一样,立刻和郑董事争论起来了,两个五六十岁的人争的面红耳赤。
“安静。”
贺行猛的一拍桌子,他缓缓起身,一米八几的身高带来了巨大的压迫力:“一个月内我们的股票恢复到昨天的百分点。”
不少人已经在倒吸冷气了,一个月让一个大企业股票涨两个百分点不是特别难的事情,但是问题是现在贺氏集团在风口浪尖之中。
“小行,不要说这样的话。”郑董事急忙站起来,一张脸便成了猪肝色。
“好,不愧是贺总。”吴董事完全不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他咄咄逼人的说:“贺总,漂亮话谁都会说,但是如果你没做到怎么办?”
已经确定无比,吴董事今天就是来闹事的,
贺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字一字的说:“如果我没有做到,我引咎辞职。”
会议室沸腾了,大部分只是来听一听贺行打算怎么处理危机公关,谁也没想到到最后居然拿到了一个军令状。
只有吴董事,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嘴角都快裂到耳朵后面去了。
贺行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像是要记住他们此刻的表情一样,然后他不再说话,直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