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湾停着一艘巨大的船,蓝白两色,三层楼高。
傅菡穿着一身玫红色的冲锋衣羽绒服站在港口,等着船舶靠岸,今天的她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就像是一个粽子一样。
她对着洛清河伸出手:“还是我自己来背包吧,你拿的东西太多了。”
洛清河两边肩膀各挂着一个巨大的装的鼓鼓囊囊的背包,手上还提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行李,有他们随身携带的单反相机,换洗的衣服,可能会用到的救援的东西,食物之类的。
“给。”洛清河倒是没怎么客气,将一个玫红色的双肩包递给傅菡:“反正到了南极也要你自己背着,就当提前锻炼了。”
傅菡笑了笑,在玫红色的帽子的衬托下,她的笑容艳丽的就像是玫瑰花,让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洛清河一边朝着港口走去一边调侃:“傅菡,我发现你长的还可以,怪不得苏城那小子对你念念不忘。”
两个算不上熟悉的人旅游,话题实在是有限的可以。
洛清河就经常用贺行和苏城调侃傅菡,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不见怪是一回事,不吃亏又是另外一回事,傅菡眼睛都不带眨巴一下的说:“你长的也不赖,为什么不和南晴表白,说不定人家看到你这张脸就同意了。”
“小丫头说话越来越牙尖嘴利。”洛清河一巴掌拍在傅菡的脑门上:“等到回去了,我要让贺行好好管管你。”
傅菡实在是不清楚洛清河的脑回路是怎么样的,她和贺行没有解除婚约的时候,洛清河从不会开她和贺行的玩笑,可是她现在和贺行没关系了,洛清河却时不时提贺行。
一开始傅菡听了觉得特别的刺耳,她也曾经好几次很认真的让洛清河不要再提贺行了,可是没有用。
渐渐的,洛清河再提起贺行的时候,傅菡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仿佛那两个字已经平淡的没有任何意义。
她现在想的更多的是,要怎么在和洛清河打嘴炮这件事上取得胜利。
鸣笛声响了起来,船舶终于靠岸了,可以上船了。
一楼是驾驶室,船员的住宿的地方,二楼是旅客住的房间,三楼是餐厅,那里有一个巨大的平台,可以看到很远的风景。
傅菡和洛清河两人的房间在隔壁,就像是方舱一样,很小的房间,除了一张床一个小书桌之外,就只有一个小小的柜子,勉强可以放得下行李箱。
但是房间里面有一扇很大的窗户,可以看海景,躺着也可以欣赏湛蓝的天空。
她放下东西后就直接来到甲板上了,海风呼呼的刮着,她虽然带着帽子围巾手套还是感觉非常冷。
这里已经零下几十度了,但是奇怪的是海水没有结冰,或者说海水结成的冰块全是碎冰,一小块一小块的,随着海浪一起撞击船板,发出的声音很响亮。
她搓了搓手掌,打开了挂在脖子上的单反相机,对着碧海蓝天一顿咔嚓。
“这里的风景不算什么。”
突然一个清亮的女声在她身后响了起来,傅菡匆忙回头,看到了一个身穿大红色冲锋衣的人,同样包裹的严严实实,但还是可以根据她模糊的线条轮廓看出来她是一个女人。
傅菡对不熟悉的人向来冷淡,她本能的后退,戒备的问:“我认识你吗?”
红衣女人笑了笑,在海浪的衬托下她的笑声非常好听,就像是晨间鸟儿的叫声一样:“以前不认识,现在不是认识了吗?”
这种自来熟的打招呼方式是傅菡最反感的,她收起单反相机,目光再次眺望着远方,并不打算理这个人。
可是那个红衣女子却丝毫没有觉悟,反而她还朝着傅菡走了两步:“喂,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我?”
傅菡歪着头看着红衣女人,她决定不再客气:“我们认识吗?我为什么要理你?”
“原来是这样。”红衣女人脸上的笑容更深了,露出了一口白牙:“我叫白薇,你告诉我你叫什么,我们不就认识了。”
见过男人死缠烂打的搭讪,没想到女人也这样。
傅菡心中的反感更加强烈,她皱着眉头不客气的说:“我不管你是叫白薇还是叫黑薇,我和你不熟悉,请你离我远一点。”
“有个性,我喜欢。”白薇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够了她意味深长的看着傅菡:“我对你没兴趣,只是有点好奇跟你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原来是找洛清河的,傅菡心中的膈应减轻了不少,而且她想到可以借此人膈应洛清河,以她的心情变得很好了。
她笑了笑,坦率的回答:“我们只是两个志同道合的普通朋友,如果你看中他了,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去追。”
“明白人。”白薇对着傅菡点了点手指,笑的更加灿烂了:“那我就上了,到嘴的肥肉没了你可别怪我。”
“他住在205室,祝你好运。”傅菡笑了笑,重新打开单反相机搜索美景。
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回头,正好看到红衣女人朝着走廊走去,她咔嚓一声,将这个画面永久的保存了。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追逐爱情的方法都不一样,有的人是含蓄婉约的,有的人是高冷霸道的,有的人是热情奔放的。
傅菡觉得或许这个红衣女人对洛清河并不算是爱,只是见色起意罢了,或许过了今晚之后他们此生都不会再见。
但这又如何,有的人追求“色”,只要在不违反道德和法律的前提下,你情我愿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不好。
餐厅在三楼的最后面,她早上起晚了没吃东西,现在肚子有些饿,想着去餐厅找点吃的。
从前面的甲板到后面的餐厅,势必要经过旅客居住的地方,她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的时候有些心虚。
她心想自己明知道洛清河喜欢的人是南晴,居然还把一个连脸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人推到洛清河的面前去,这事儿多多少少有些缺德,不知道洛清河会不会生气。
这么想着,她经过洛清河房间外面的时候脚步加快了许多,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