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们想跟你打听一下这个人,听说他是在这里工作。”杨文彬连忙将照片递过去,尽可能的让自己显得诚恳,“他朋友出了车祸,我们联系不上他,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然而张主任根本连照片都没接过来,就粗声粗气的打断了他的话,“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都来找这个叫秦伟才的家伙,先是说他老婆出轨了,又说他朋友出车祸,这人怎么有这么多事情啊!”
“在我们之前,还有人打听过他?”夏白彦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有啊,就在这个礼拜一的时候。”张主任不耐烦的说道,“一个高个子和一个娃娃脸,好像有一个人姓严……”
“啊,所以……”杨文彬连忙打断了他的话,极力将对话拉回原来的方向,“不好意思,但我们真的是有急事想找秦伟才,您知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办公室在什么位置?”
“一个保安能有什么办公室。倒是保安室在一楼靠门的地方,那是保安们轮流值班的地方。”张主任叹了口气,“但是你们说的这个秦伟才,他一个礼拜前就请了长假了。”
杨文彬皱起眉头,“请假?您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这个嘛……他说是去看望他母亲去了,说是他母亲病重。”
“这样啊。”杨文彬有些失望的说道,“那就不麻烦您了,谢谢你。”
杨文彬转过身正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又回过了头,“啊,对了!张主任,一楼的保安室……能让我们稍微看一下吗?就五分钟。”
“那……好吧。”张主任犹豫了一下答应了,“反正现在那地方也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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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呢?家里也联络不到人,办公的地方也找不到人,看来是逃跑了呢。”夏白彦优哉游哉的说道,嘴里还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棒棒糖,“你打算怎么办?”
“没有人会平白无故消失的。”杨文彬走出电梯,向保安室走去,一边说道,“他一定留下过什么线索。”
保安室里面看起来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一台电话、稿纸和笔一类的,墙壁上挂着一套保安制服,制服下面还有一双鞋子。
“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好奇怪的嘛。”夏白彦凑过来转了一圈,评论道,“就是个普通的保安室而已,还是个没人的保安室。”
“不,当然有奇怪的地方。”杨文彬盯着墙壁说道,“你也说了,这是间没人的保安室,对吧?”
“嗯——是啊。”
“刚刚的那个地中海主任也说了,现在保安室没有人值班,也就是说所有的保安都在家里呢。”杨文彬指向墙壁上挂着的那套保安服说道,“那这套衣服又是谁的呢?”
“说不定只是有谁把衣服忘在这里了呢。”夏白彦不以为意的吮着棒棒糖。
“衣服忘记就算了,连鞋子也忘在这里就有点奇怪了吧。”杨文彬一边说着一边走近墙壁,把挂钩上的那套衣服取了下来,一看胸前的名牌,果然写着“秦伟才”三个字。
“张主任说秦伟才一个礼拜前请了假,但我感觉这套衣服挂在这里已经不止一个礼拜了。”杨文彬用手摸着衣服的肩膀和领口处说道,“这上面都已经开始落灰了。在这种环境下落灰,至少要放置十天以上。”
“你是说,秦伟才在跟那什么主任请假之前,就已经不在这里了?”
杨文彬没有回答夏白彦的问题,而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拉开了手边的抽屉。抽屉里东西不多,可都乱糟糟的,杨文彬一件一件的把里面的东西整理出来。有手表、中性笔、感冒药、卫生纸……甚至还有一个安全套。
杨文彬不甘心的在里面继续翻找,终于拿出了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
“秦伟才的员工卡。”杨文彬把那张卡片在手中摩挲着,“员工卡这么重要的东西,请假的时候都不拿回去吗?”
“这么说的话,我刚刚还在他衣服里面看到——”夏白彦说着就一把扯过了那身保安服,把上面的灰全抖了出来。
“咳咳咳……你干什么啊!”杨文彬边咳嗽边抱怨道。
夏白彦没理会杨文彬,在衣服口袋里掏着什么,不一会便掏出了一堆杂物。
“你看。”夏白彦把那些东西全扔在了桌子上,“火车票,超市小票,餐巾纸,硬币,电影票……”
杨文彬打断夏白彦,“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吗?”
“啊,只是好玩而已。”夏白彦投以了一个无辜的眼神,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放在桌子上,“有意义是这个啦。你看,是钥匙。这串钥匙沉甸甸的,上面有一二三四五六七**,九把钥匙,上面有三把是十字形的钥匙,肯定不是办公室或者大楼大门的,应该是自家的门钥匙才对。”
杨文彬立即明白了夏白彦所说的意思,“可秦伟才离开的时候连自家家门的钥匙都没有带走!原来如此……这么说来,秦伟才与其说是自己逃跑了,倒不如说是……”
“是被什么人绑架了才对。”夏白彦把钥匙环套在食指上转得哗啦啦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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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有人在家吗?我是C市的警察,有些事情想问一下。”严君黎抬起手坚持不懈的敲着门,然而几分钟过去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下次,这活绝对让你干。”严君黎愤愤的冲李鸿说道。
“什么?你这是滥用公权!”李鸿对严君黎指指点点的说道,“你才是刑侦队长,你不去敲门谁敲门呐。”
“你看过哪个当大队长的成天亲自上阵查案子!”严君黎抱怨道,“也就是我了,还不是因为有一群不中用的手下。”
“哎呀,你也别就生气了啊。”李鸿赶紧说道,“不就是暂时不在家嘛,跟手下中不中用有什么关系。人生在世,总得有一两件倒霉的事情不是。”
“或者更有可能的是里面一听见敲门的是警察就不敢出来开门了。”严君黎懊恼的说道,“早知道就让你扮成送披萨的来试试了。”
“不是……送披萨就算了,为啥非得是我来扮啊。”
两个人正斗嘴斗得乐此不疲的时候,门却突然开了,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老花镜,手上还拄着一根拐杖,这倒是怪不得这么半天都没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