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梯下,方百花高举长枪,厉声喝道:“杀!”
下一刻,方百花一夫当先,手执长枪大步流星登上了云梯,接着又传来两声暴雷般的大吼,鲁智深和武松两人也齐齐奔上了方百花旁边两架云梯,疾窜而上。
城楼上的贼军在秦明和朱武的吆喝之下,也开始了拼死阻击。
“去死!”一名梁山贼军悍卒,高举着一块上百斤的擂木,恶狠狠的朝下砸了下去,擂木咕噜噜的沿着云梯往下滚去,眼看就要砸中冲在最前的鲁智深。
“嗬!”鲁智深一声怒吼,向前两步单手托住那滚滚而来的擂木,那上百斤的擂木翻滚之势,何止数百斤,竟然被鲁智深单臂接住。
下一刻,那块擂木借着倒拔垂杨柳之神力的上推,竟然逆行而上,直奔城头,在垛堞上蹦了两下,便轰然砸在乱军从中,那名刚刚砸下擂木的梁山贼军悍卒首当其冲,被压在擂木之下。
那名梁山悍卒倒在血泊之中,满脸的惊恐,不明白为什么那块擂木会去而复还。
借着这擂木一滚之势,鲁智深大喝一声,跃上垛堞,那高大的身躯站在垛堞之上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神威凛凛。
“直娘贼,杀!”
随着虎啸龙吟般的怒吼声,六十二斤的青龙刀掠起一片阴冷的寒光,如同狂风一般卷向面前的敌军,只听惨叫声和骨肉碎裂之声,四周的梁山贼军被扫倒一片,紧跟在鲁智深身后的禁军中悍勇,蜂拥而上。
旁边不远处的另外一架云梯口,从城头上连续扔下两块滚石和擂木都被武松奋力拨开,眼看武松那伟岸的身躯已经逼近了垛堞,一名身材高大的贼军队长急红了眼,奋力抱起一块两百多斤的大石架上垛堞。
他狂喘了几口气,望着已经距垛堞只有五六尺距离的武松,眼中露出狰狞的神色,正要奋力推下巨石,眼前突然寒光一闪,头颅上突然插了一把戒刀,鲜血和脑浆迸现,瞬间无边的黑暗就将他吞没了。
武松将刀掷出之后,蓦地一跃而起,将那块两百多斤的大石猛然往垛堞后推下,瞬间将贼军砸倒砸伤一片,然后翻过垛堞,抢过那把雪花镔铁戒刀,如同虎入羊群一般,横扫千军。
“杀!”
经过一番激战,韩世忠和梁红玉等人也纷纷率着部曲杀上了城头。
城下,更多的宋军正蜂拥而来。
“杀!”
眼见得敌军越来越多,秦明终于急红了眼,挥起狼牙棒亲自冲了上去。
一名宋军队长首当其冲,只见秦明一狼牙棒奋力一击,便被击中天灵盖,来不及惨叫,便一头栽倒在人群之中。
武力88的猛将,也算得是一员猛将,绝非一个小队长所能抵挡。
紧接着狼牙棒一撩,便挡开了两名疾攻而来的宋军悍卒的长刀,遂即沉肩猛撞,一名宋军悍卒顿时被撞得倒飞而起,后退了数步还立足不住,从垛堞之间的缺口处翻出,惨叫着摔落到城墙下去了,从四丈高空摔下,多半是不活了。
另一名宋军悍卒趁机前扑向前,一把抱住了秦明的虎腰。
秦明却夷然不惧,右手倒擎狼牙棒摁住了宋军悍卒脑门,左手却捏住了宋军悍卒下巴,遂即双手猛然发力一绞,只听喀嚓一声,宋军悍卒的颈椎骨便折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那名宋军悍卒吭都没吭一声,便已经立毙当场。
秦明连杀数人,终于引起了宋军的注意。
“直娘贼,看刀!”
电光石火之间,一股蚀骨的冰寒已经从前方高空潮水般席卷而至。
秦明霍然抬头,只见一道森寒的刀光已经闪电般疾奔而至,朝他当头劈来!
六十二斤的青龙刀!
当!
刀棒相交,火星四溅,巨大的金铁交鸣之声震得四周的士卒耳膜嗡嗡直响,刀口崩起,狼牙齿也被斩断两颗。
秦明顿觉一股惊涛骇浪般的巨力汹涌而来,连人带狼牙棒腾腾腾倒退了四五步,接连撞倒数人才站稳。
对面的鲁智深只是身形一晃,稍稍退了半步便稳住身形,骂了声“直娘贼还够硬的”,举起青龙刀又扑了上去。
秦明自知遇到了高手,眼见得鲁智深杀来,强行敛住心神,举起狼牙棒虎吼一声迎了上去,两人激烈的厮杀在一起。
两人战不数合,秦明虽然落于下风,尚能坚持,奈何城楼上的激战越来越混乱,涌上城楼的宋军也越来越多,乱军之中,两人逐渐被分开,一边与普通士兵厮杀着,一边企图靠近对手继续厮杀。
就在此时,突然从秦明旁边又传来一声怒喝“看刀”,秦明大惊之下,蓦然往旁一跳,只见又一条昂藏大汉挡在他面前。
秦明虽然暗自心惊,却来不及细想,举起狼牙棒便扑了上去,一刀一棒再次激烈厮杀起来。
就在两人杀得难解难分之际,一声娇叱“看枪”,不等秦明回头,便觉身后一股透骨的寒风袭来。
紧接着,背后一疼,他便看到胸前多了一截枪尖。
那枪尖尚自在滴血……
他睚眦尽裂,怒吼一声,蓦然回头,只见一个身着细甲的女将,正冷然将长枪从他后背抽出。
背后暗算,武松多少算个江湖人,尚做不出来这种事,所以先招呼了一声“看刀”,方百花原本介女流,又经历了无数次地狱般的厮杀,哪里会讲什么江湖规矩,只管杀得痛快。
噗~
秦明口中鲜血狂喷,手中的狼牙棒高高的举起,刚要击下,方百花手中的长枪如同毒蛇一般刺出,正中咽喉!
当~
狼牙棒坠落在地,秦明那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秦将军死了!”
原本已支撑不住的梁山贼军哗然大乱。
就在城头尚在激烈厮杀时,城下的冲车早已对城门发起了猛烈的撞击,梁山军连城头上的宋军都快抵敌不住,哪里还顾得上城下的动静。
“轰!”
“轰!”
“轰!”
一声又一声巨大的撞击声陡然从城门处传来,伴随着每一声撞击声,脚下的城墙都在剧烈的颤抖。
攻城车继续一波接一波的在冲撞着,那高大坚实的城门逐渐不支,发出碎裂的声音,眼看就要轰塌。
“最后一击!”城下正在指挥撞门的杨可世嘶声怒吼。
呀嘿~
十数名禁军发出一声整齐的吼声,齐齐推动着那冲车,猛然向前冲撞而去。
轰!
喀拉!咣当!
终于,那坚厚的城门被宋军士们奋力一击,轰然倒塌,倒落在地面上。
“城破了!杀!”
随着数声大吼,那些宋军直接推着攻城车轰然闯进了城门,接着在他们背后,马蹄声大起,喊杀声震天,早已跃跃欲试的白梃兵已然纵蹄滚滚而来,攻入城门。
头领战死,城门被破,众梁山军哪里还有战心,纷纷四散奔逃。
半宿之间,项城失而复得!
这是赵皓挂帅出征以来第一捷。
……
黎明时分,赵皓和种师中在一干将领的簇拥之下,策马来到了项城县衙。
追击败寇,打扫战场,出榜安民,整顿治安,搜捕残留在城内的余寇等繁琐的工作,自然是由种师中来完成,这方面他的经验远远不及小种相公。
方百花一身甲衣溅满了鲜血,一手提着长枪,一手提着一颗人头,进了府衙,将那人头往地上一扔,那人头便滴溜溜的滚到了赵皓的面前。
赵皓眉头微微一皱,等他仔细看清了那人头之后,不觉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惋惜之情。
没办法,乱军激战之中,刀剑无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半点闪失,像秦明这样的猛将,他若是刻意要求部曲手下留情,说不定便要多送几条宋军的无辜性命,所以只能顺其自然。
再说,秦明虽然武力高,但是统帅值并不高,除了冲锋陷阵,意义也不大。
只是,这一战下来,免不了要斩杀一些熟悉的名字,却也无可奈何。
更何况,很多所谓的好汉,并算不得真正的好汉……
他抬头问道:“朱武何在?”
“混在乱军之中跑了,杨将军已率白梃兵追袭而去。”
这厮倒是滑头!
城内的禁军忙活了一阵,天色终于逐渐大亮起来,城内的百姓终于明白了昨夜的战事结果,纷纷欢呼庆贺,一时间街上许多地方都张灯结彩,甚至鸣锣打鼓。
贼军们急于逃命,不但在城中抢夺的钱粮财物未带走,自己带来的粮草辎重也落在了城内,只是那些被贼寇所杀的无辜百姓,却再也没办法醒来了。
红日逐渐升起,就在项城全城鼓舞欢欣时,追袭残寇的白梃兵终于已回城。
这一场战斗下来,赵皓居然功德值又增长了16万多……击杀或俘虏一名贼军,增加功德值20。
就在此时,数名侦骑急匆匆入城来,马不停蹄的直奔县衙。
梁山军卢俊义部四万余人,望颍水而来,离颍水只有半日路程。
种师中脸色微微一变,这贼军来得如此之快,怕是早已接到消息,所以一夜急行而来,想要抢先度过颍水,与项城内的贼军一并夹击宋军。
只是,贼军们万万想不到,也是一路急行而来的宋军,会在兵力相等的情况下,一夜之间便攻下了项城。
种师中知道,若非公子提前准备了攻城器械,宋军就算再能征善战,再装备精良,若想强行攻下项城,也得损失惨重。
如今项城已易主,对于威震西羌,用兵如神的种师中来说,贼军此举无异于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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