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远从省城空降临清,表现非常强势,一出手便将锦文教育局长刘安奎给拿下了。吕翔虽是副县长,但也不得不有所防备,免得措手不及。
将外甥狠狠收拾一顿之后,吕翔当即便转身出门去了,责令黄金才今天哪儿也不准去,就在家里等他晚上回来。
黄金才看着舅舅杀人一般的目光,真心感觉到了害怕,乖乖的待在家里,哪儿也不敢去。
吕翔心中很是恼火,亲自给教育局长严玉书和中心校长白祥生打电话,约他们俩晚上一起吃饭。
堂堂副县长,吕翔想不到他竟会请两个下属吃饭,其中一个还是小小的学校校长,心中很是憋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吕翔只能如此这般的自我安慰,否则,他真舍不下这个脸。
市局局长在镇中心大发雷霆,严玉书和白祥生心里的压力也很大,接到吕翔的电话后,不敢怠慢,第一时间赶到了饭店。
吕翔、严玉书和白祥生三人心里都很清楚,今晚吃饭在其次,关键在谈事。市局一把手凌志远来势汹汹,如果应对不当的话,他们都有可能因此受到牵连。
“严局长、白校长,来,喝酒!”吕翔端起酒杯出声道。
作为由副县长,吕翔有此表现很是难得,严、白两人很几分受宠若惊之感。
“吕县长,我和严局长敬您!”白祥生满脸巴结的说道。
严玉书不敢怠慢,当即伸手端起酒杯,表现的很是恭敬。
吕翔对于两人的表现很满意,当即伸手端起酒杯和两人轻碰了一下,然后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吕县长都喝了,严玉书和白祥生也不敢怠慢,连忙仰起脖子将杯中酒一口喝尽。
“吕县长,这事您可一定要想想办法,我可不想成为第二个刘安奎!”严玉书一脸苦逼的说道。
严玉书在说这话时,心中憋屈到了极点。今天这一天他犹如过山车一般,经历了大悲大喜,本以为是有惊无险,谁知最终却栽在了黄金才的手里,这会自是要向严翔好好诉诉苦。
吕翔是老江湖了,焉能不明白严玉书话里的意思,出声道:“严局,你放心,这事我一定亲自出面,绝不会让你们俩独自去面对的。”
听到这话后,严玉书和白祥生都稍稍放下心来了。
吕翔是副县长,位高权重,他如果亲自出面的话,市教育局长凌志远不可能不给其面子。
“谢谢县长!”严玉书和白祥生异口同声道。
吕翔轻摆了一下手,冲着两人说道:“两位先别忙着谢我,你们俩是当事人,必须和我一起过去,方便说话,怎么样,没问题吧?”
教育局长严玉书是一定要过去的,是否能取得凌局长的原谅至关重要,他可不想因为这事丢了乌纱帽。
“县长,没问题,我和您一起过去。”严玉书爽快的说道。
吕翔轻点了一下头,随即转头看向了白祥生。
白祥生见到吕县长的目光投射过来,连忙出声道:“吕县长,我不是不想过去,只是我这样的小角色,凌局长未必会看得上眼。”
白祥生虽然口中说不是他不想过去,事实恰恰相反,他确实不愿意过去。
虽说这事出在城关镇中心小学,但和白祥生这个校长并无太大关系。
凌局长发飙之后,黄金才继续在镇中心任教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至于他喝酒迟到的事,也就没必要再追究了。
“白校长,不但你要去市里,我也会让黄金才一起过去,当面向凌局长道歉!”吕翔一脸阴沉的说道。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处理不当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吕翔不敢掉以轻心。
白祥生心里虽一百二十个不愿过去,但县长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除了点头答应以外,根本没法推辞。
“行,这事就这么定了!”吕翔沉声说道,“严局长,你晚上和秦局联系一下,请他帮着向凌局打个招呼,明天一早,我们过去。”
吕翔虽去市教育局福敬请罪,但他毕竟是副县长,脸面还是要的。
“好的,县长,晚上回去我就和秦局长联系。”严玉书出声道,“我和秦局之间有点关系,这点事没问题。”
吕翔轻点了一下头,伸手端起酒杯出声道:“严局、白校,金才给你们惹麻烦了,这杯酒我替他敬你们俩!”
“县长言重了,我们可不敢当!”严玉书出声道。
白祥生附和道:“严局说的没错,县长您这么说,我们可不敢当!”
严玉书和白祥生恨不得将黄金才给生吞活剥了,但吕翔的面子不能不给,他们只能违心的说了。
吃完饭之后,吕翔坐车走了,白祥生则上了严玉书的车。
“局长,明天吕县长亲自过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白祥生出声问道。
这事和白祥生并无太大关系,因此,他并不担心,反倒能借此机会和县长、局长拉近关系,坏事反倒成了好事。
“唉,难说难讲,现在谁也说不清楚!”严玉书轻叹一声道。
“怎么,凌县长还会不给吕县长面子?”白祥生一脸好奇的问。
严玉书压低声音道:“锦文的刘安奎为了能保住头上的乌纱帽,托关系请市长出面打招呼,最终的结果你也知道了!”
“啊,凌局长的这么牛,他什么来头?”白祥生脸上的好奇之色更甚了。
“他是从省里空降的,关系肯定在省里。”严玉书煞有介事的说道,“你没见秦局和他走的很近吗?”
严玉书的分析乍一听有理有据,实则却是离题万里,凌志远和秦纵之间并无任何关联。
白祥生听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出声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怎么会这么牛!”
严玉书满脸苦涩,心中郁闷到了极点。
“严局,这么说的话,明天吕县长亲自去市局,也未必管用?”白祥生一脸担心的问道。
市长出面打招呼都没用,更别说副县长了。
严玉书脸上的郁闷之色更甚了,出声道:“谁知道呢,尽人事,听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