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对于你哥的事一无所知。”
凌志远两眼逼视着对方,一脸正色道。
袁万水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急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哥出什么事了?”
袁万山是袁万水最大的依仗,听说哥哥出事,袁万水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再正常不过了。
凌志远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话,而是抬眼看向吴翔华:“吴支,你将相关情况向袁总透露一下!”
“好的,局长!”
吴翔华一脸淡定道。
袁万水将两人表现看在眼里,心中慌乱不已,暗想道:“哥不会真出事了吧?”
“不……不可能,姓凌的一定在诈我!”
袁万山是芜州市长,在这一亩三分地上经营多年,绝不会出事。
袁万水对哥哥非常崇拜,在他眼里,对方是无所不能的。
袁家世代农民,袁万山凭借自己的努力,上了大学,在官场上混的风生水起,直至一市之长。
这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高度,但袁万山却硬生生做到了。
袁万水对他崇拜至极,他怎么也不相信哥哥会出事。
吴翔华抬眼看向袁万水,一脸淡定的问:“袁总,信文楼大酒店的美女老总吴雪媚,你该不陌生吧?”
袁万水听吴翔华突然提及吴雪媚,眉头微蹙,沉声道:“我在信文楼吃饭时,和吴总打过几次交道,算是熟悉!”
袁万水回答的滴水不漏,生怕吴翔华给他挖坑。
吴翔华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之色,沉声道:“袁总,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吴雪媚和市长的特殊关系,在芜州知道的人不算少。”
“你作为他的亲弟弟,会不知道这事?”
吴翔华说的虽是实话,但袁万山是一市之长,这么说显然不合适。
袁万水身陷囹圄,吴翔华才会这么说的,否则,他绝不会开口。
“不好意思,吴支队长,我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
袁万水一脸正色道,“你说说,我哥和吴雪媚有什么特殊关系?”
猪八戒的武功——倒打一耙!
吴翔华脸上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意,心中暗想:“你现在还想给我挖坑,真是幼稚!”
想到这,他不动声色的说:“既然袁总不知道这事,那就算了。”
“下面,我来帮你捋一捋芜州宴和信文楼大酒店之间的关系,听完,我们再谈其他的。”
“吴支队长请!”
袁万水不动声色的说。
吴翔华微微坐直身体,出声道:“吴雪媚是信文楼大酒店名义上的老板,实则却并非如此。”
“她只是个傀儡,信文楼大酒店真正的老板是宋鸿宽。”
“为了让吴雪媚安心为他做事,宋鸿宽给了她一定股份。”
袁万水轻点两下头,抬眼看过去:“吴支队长,你这消息确实很有震撼力,我事先一无所知。”
“我有一点想不明白,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将其说给我听,有什么用意?”
“袁总,不急,马上就进入正题了!”
吴翔华沉声道。
袁万水将身体倚靠在审讯椅上,沉声作答:“既然如此,那我就洗耳恭听了。”
凌志远将袁万水的表现看在眼里,心中暗道:“姓袁的虽没什么能力,但心理素质还是非常过硬的。”
“如果不剑走偏锋,想要让他说实话,难度非常大。”
吴翔华喝了口茶,继续说:“假设宋鸿宽给了吴雪媚百分之十的信文楼股份,但年终分红时,却给了她两百万。”
“袁总,你也是生意场上的人,觉得这做法合理吗?”
袁万水听到问话,脸色当即阴沉下来:“这不可能!”
“不管信文楼的场子生意怎么好,一年也不可能有两千万的纯利润。”
“据我所知,信文楼的租金、人工、水电等是一笔非常大的开支,再加上各方打点,一年有一千万的纯利润,就算生意红火了!”
袁万水也是生意人,这笔账算的非常通透。
“袁总也觉得,宋鸿宽给吴雪媚这么多分红,不合理?”
吴翔华冷声问。
“当然不合理!”
袁万水出声道,“姓宋的虽然号称芜州首富,但却非常精明,他绝不会如此大方。”
“袁总,你作为局外人,都能发现这当中的问题。”
吴翔华一脸正色,“我们警方也不是吃干饭的,当然也能发现不对劲。”
“这多出来的分红是怎么回事?”
袁万水一脸好奇的问。
吴翔华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出声道:“现在开始进入正题!”
“吴雪媚和谁有关系,我不管你知不知道,但却是客观现实。”
“你将这两者联系起来,就知道这多出来的分红是给谁的了!”
吴翔华的话音刚落,李儒隆沉声道:“你刚才就说了,宋鸿宽精明得很,不见兔子不撒鹰!”
“在脑子不进水的情况下,他怎么会给吴雪媚这么多分红?”
袁万水听到这话,头脑急速运转,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急声问:“你是说,这多出来的分红,宋鸿宽通过吴雪媚,给我哥的?”
“这话不是我说的,而是宋鸿宽说的!”
吴翔华一脸正色道。
“宋鸿宽不但通过黄与赌敛财数以亿计,还涉嫌指使手下人放高利贷,伤人害命。”
“在法律面前,他除了老实交代自身的罪行,绝无第二条路可走。”
袁万水满脸慌乱,头脑中一团浆糊,不知该如何作答。
李儒隆见此状况,沉声道:“袁总,如果没有这事,你觉得,我们敢在市长家门口,将你拿下吗?”
李儒隆等人的这一举动有违常理,袁万水一直想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用意。
听完这一解释,颇有几分恍然大悟之感。
短暂的愣神后,袁万水抬眼看向吴翔华,急声问:“这么说,你们要对我哥下手了?”
“此言差矣!”
吴翔华连连摇头,“他的身份、地位在那,我们可动不了他,但省纪委的联合调查组,昨天下午就到芜州了。他们来的目的,你懂的!”
这话如同重磅炮弹,将李儒隆心中仅存的些许幻想,彻底消除。
只见他耷拉着脑袋,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瘫坐在审讯椅上,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