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连运闲坐片刻,便起身告辞。
冯维良见状,沉声道:“市长,姓凌的来势汹汹,你我得联手将他摁住,绝不能再给他胡来的机会。”
“宁州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来之不易,绝不能让他破坏掉。”
马连运虽口中连连称是,心中却不以为然。
他虽是一市之长,但一直都唯冯维良言听计从。
从他的角度来说,凌志远将宁州的水搅浑,对他有益无害。
“书记,我先走一步,再见!”
马连运出声道。
冯维良见状,急声说:“市长,我送你!”
往日,冯维良在马连运面前,总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
他告辞走人,别说起身相送,连动都不会动一下。
今日却一反常态,亲自送他出门。
马连运见此状况,心中暗想:“看来凌志远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压力,否则,他绝不会如此给我面子!”
想到这,马连运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不由得对纪委书记凌志远多了几分期待。
马连运伸手打开门,刚要说留步,只见一个美少妇一脸慌乱的走过来。
宁海区委办副主任许流芳突然见到书记办公室的门开了,市长马连运和书记冯维良一起走出来,很是一愣。
马连运见此状况,抬眼看向冯维良,出声道:“书记,许主任找你汇报工作来了!”
许流芳不过是区委办副主任,和市委书记冯维良之间相差十万八千里,根本没资格向他汇报工作。
马连运这么说,分明是在挤兑冯维良。
在这之前,他刚说不过问宁海区公安局长钟厚照的事,转眼,许流芳就找上门来了。
许流芳听到这话,面露尴尬之色,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低头不语。
冯维良见状,面露不快之色,伸手与马连运相握,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马连运并未多言,转身向电梯口走去。
就在他抬脚之际,冯维良满脸怒色,冲许流芳冷声道:“你这时候怎么来了?进来!”
许流芳做梦也没想到,在这遇到市长,心中砰砰乱跳个不停。
听到书记的话,不敢怠慢,跟着他快步走进办公室。
“关上门!”
冯维良冷声道。
许流芳不敢怠慢,连忙转身将门关上。
“书记,孔书记被省纪委双规了,您一定要帮帮我,否则,我就完……完了!”
许流芳满脸慌乱,急声道。
冯维良对于许流芳的来意,心知肚明,听到这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怎么,你和孔济道的事,有牵连?”
昨晚,得知孔济道出事后,冯维良仔细思索一下两人之间的交往。
除许流芳以外,他们之间再无任何关联。
就算许流芳不过来,冯维良也要找她好好谈一谈。
这是一个隐患,必须消除掉,否则,他绝不安心。
一次,冯维良在宁海区视察时,酒后,孔济道让许流芳送他去酒店房间休息。
许流芳为了搭上市委书记,使尽浑身解数。
冯维良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毫不客气的坦然接受。
许流芳虽不算绝色美人,但身材很棒,技术出众。
一段时间,冯维良对她非常留恋。
自从有了新欢以后,和她的联系,才渐渐少了。
不管怎么说,两人之间毕竟有过一段,冯维良必须负起责任来。
许流芳听到问话,柔声说:“书记,我和孔书记之间那……那什么……,他出事了,一定会牵连到我。”
冯维良抬眼狠瞪过去,沉声道:“少说没用的,我没问,你和孔济道床上那点破事,我问的是经济方面,你和她有没有牵连?”
男女之间的事是道德层面的问题,不用承担刑事责任。
冯维良担心的是,许流芳和孔济道之间存在利益纠葛,那可就麻烦了。
许流芳听到问话,心里暗想:“我若说和老孔有利益纠葛,冯书记极有可能不管我,那我可就死定了。”
作为区委书记孔济道公开的情人,许流芳没少帮别人平事,没少从中收取好处。
她心里很清楚,这事绝不能当着冯书记的面,说出来,否则,后患无穷。
“冯书记,孔书记曾经送给我一些小礼物,除此以外,我和他并无利益关联。”
许流芳一脸笃定的说。
这是个精明的女人!
她并没有将话说死,而是给自己留了足够的退路。
何谓“小礼物”,这得看你如何解读了。
冯维良听到这话,轻点两下头,沉声道:“如果只是这样,应该没什么问题。”
“省纪委关注的是与孔济道存在密切利益联系的人,你这种情况,他们无暇顾及。”
许流芳听到这话,暗暗松了口气,急声道:“书记,话虽这么说,但请您多关照,否则我……”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
冯维良阴沉着道,“这事我知道了,钟厚照是怎么回事,区纪委怎么要动他?”
凌志远突然提及钟厚照,肯定不怀好意,但他透露出的信息,绝对是真的。
不管怎么说,钟厚照也是许流芳的老公,提前知会她一声,有利无弊。
许流芳听到这话,俏脸上流露出几分慌乱之色,急声说:“书记,他一定和孔龙威的事有牵连,您可一定要帮帮他。”
孔龙威涉嫌生产、贩卖假烟,这可是重罪。
钟厚照竟然与他有关,冯维良怎么可能管他呢?
“你不会不知道,孔济道那不成器的儿子干了什么吧?”
冯维良怒声喝问,“钟厚照是猪脑子,怎么能和他牵连到一起去呢?”
许流芳面露委屈之色,急声解释:“他也不想这样!”
“孔龙威是孔书记的独子,他开口了,厚照只能唯命是从。”
如果没有孔济道力挺,钟厚照绝不可能成为宁海区公安局长。
在此前提下,他绝不敢违背孔家父子的意志,涉及假烟案,也就不足为奇了。
冯维良面露阴沉之色,冷声道:“这事太大,而且证据确凿,谁都救不了他,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为避免许流芳心存幻想,冯维良索性将话说死,一点念想,也不给他。
许流芳听到这话,心中慌乱至极,急声问:“书记,这事一点操作的空间,也没有吗?”
冯维良一脸严肃,坚定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