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维铭看似如同没事人一般,实则心里却慌的一匹,整整一夜几乎没怎么睡。
第二天一早,五点多就睁开了眼,索性早早起床了。
洗漱完,又在饭店吃了早饭,到宁州天下别墅区时,才六点半。
吕蕙兰的表现和冯维铭差不多,几乎一夜未眠,但却不愿起床,一直赖在床上。
冯维良和吕蕙兰分居多年,若非如此,一定会发现她的异常。
冯维铭到哥哥家后,并未给嫂子打电话,而是拨通了哥哥的电话。
冯维良得知弟弟来了以后,一边起床穿衣,一边给妻子打电话,让她去开门。
吕蕙兰听说小叔子来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好衣服,快步出了房间。
打开门后,果然见小叔子站在门口,急声问:“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是不是出事了?”
“嫂子,你别自己吓自己,没事的!”
冯维铭急声安慰,“这事只有你我知道,只要我们不说,谁都别想知道实情!”
吕蕙兰轻点两下头,出声道:“既然如此,那你怎么来这么早?”
“我早点过来,一方面,为了安慰你,另一方面,公司的事有点复杂,我得好好和哥商量一下!”
冯维铭应声作答。
吕蕙兰听到这话,脸上爬上两朵红晕,既欣喜,又害羞。
“放心吧,嫂子,一切有我,没事!”
冯维铭伸手轻抚吕蕙兰的香肩,以示安慰。
谁知就在这时,冯维良突然从房间里走出来。
冯维铭心中暗叫不好,连忙抬起手,假意为嫂子肩膀上掸灰。
他自以为这个动作做的很自然,至于兄长怎么想,他就不得而知了。
冯维铭想多了,冯维良对他非常信任,压根没想到他会和吕蕙兰之间有苟且之事。
“维铭,怎么来这么早?”
冯维良打了个哈欠,看似随意的问。
冯维铭见大哥的表情并无异样,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他并不敢完全放松警惕,生怕大哥给她设套。
作为市委书记,冯维良的城府很深,一般人根本比不了。
“公司的事有点麻烦,我想和你好好商量一下!”
冯维铭阴沉着脸说。
“行,蕙兰,你让万祥楼送点包子过来,我和维铭边吃边聊。”
冯维良沉声道。
万祥楼前身是市委市政府招待所,对冯维良来说,无异于自家后院。
吕蕙兰不敢怠慢,柔声答应。
“走,维铭,我们去书房聊!”
冯维良出声招呼,“早饭来了,你送到书房来!”
“好的,你们去吧!”
吕蕙兰应声作答。
走进书房,冯维铭帮兄长泡了杯茶,两人在沙发上分宾主坐定。
“公司到底什么情况?”
冯维良阴沉着脸,问,“昨天晚上出事了?”
冯维铭没想到兄长刚一坐定,就直言不讳的发问,微微发愣,道:“哥,公司的事,有点麻烦!”
“在36号地竞标时,我们准备了两份标书。”
“李市长的秘书吕江将省二建的保底告诉刘亚东时,被省二建的项目部经理何铭祥看见了。”
“省二建副总宋华盛以此向市纪委和公安局举报,很麻烦!”
冯维良听到这话,脸色微沉,问:“何铭祥听见吕江和刘亚东的谈话了?不可能吧?”
这本就是见不得人的事,吕、刘两人不是傻子,绝不会大声嚷嚷,何铭祥听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那倒没有,他推测,吕江将他们的地价透露给了刘亚东。”
冯维铭出声作答。
“这不是扯淡吗?”
冯维良面露不屑之色,“这么大的事没有真凭实据,市纪委和公安局怎么可能立案呢?”
作为市委书记,冯维良的见识远超常人,一眼看穿问题的关键所在。
“哥,您真是明察秋毫!”
冯维铭一脸敬佩的说,“市纪委起先并未立案,但省二建的人后来找到了关键证据,直接去了刑警支队报案。”
冯维良听到这话,眉头瞬间紧蹙,沉声问:“他们找到了什么关键证据?”
“36号地招标仪式结束后,我让刘亚东将那份废弃的标书处理掉,他满口称是,我就没再过问这事。”
冯维铭满脸郁闷,低声道,“不知他怎么的,那份废弃标书竟然落到了省二建副总宋华盛手中,他直接以此作为证据,向警方报案!”
听到这话,冯维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握手成拳,重重砸在办公桌上,怒声骂道:“你真是一头蠢猪!”
“这么重要的证据,怎么能落到宋华盛手里呢?你这不是硬将头往人家的绞索上伸吗?”
冯维铭挨了骂,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平心而论,这事并不能怪他。
他深知这份废弃标书的重要性,特意叮嘱刘亚东将其销毁掉。
作为天缘恒福的副总,刘亚东竟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这是冯维铭始料未及的。
“宋华盛到底是怎么得到那份废弃标书的,你搞清楚了吗?”
冯维良冷声喝问。
木已成舟!
冯维良就算有再大的火,只能往下压,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
“现在只有刘亚东知道,他被警方拿下了,现在,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冯维铭一脸郁闷的说,“昨晚,我特意组织相关人员开会,结果谁也不知道。”
这个谎说的滴水不漏,既解释了他昨晚去向,又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一举两得!
冯维良满脸阴沉,冷声道:“现在看来,事情比我们想的要更为严重。”
“除刘亚东被警方拿下,还有其他动静吗?”
作为主持大局者,冯维良必须要全方位了解情况,然后再做出判断。
“哥,吕江也被警方拿下了!”
冯维铭沉声道,“李邦昌让我和你找你,主要为了说这事。”
“你说什么,吕江也被拿下了?”
冯维良满脸震惊,“李邦昌是干什么吃的,连自己的秘书都保不住?”
“市公安局常务副市长李儒隆亲自出手,态度非常强硬。”
冯维铭一脸郁闷的说,“李市长将严局长请过去,都没能保得住吕江!”
冯维良听到这话,面露凝重之色,沉声道:“看来有人想要借机搞事情,看来我这段时间太仁慈了,有人忘了宁州是谁的地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