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广场,艳阳高照,人声鼎沸,人们如往常一样奔忙在求生的路上,却在一处角落聚集着一群看热闹的人,他们围着的却是一群黑头发黄皮肤的东方人。
“为什么?”裘夕双目泣血,看着自己最好的姐妹和爱人相拥在一起,关于那场灾难缘由的隐约猜想让她整颗心如坠冰窖,恨不能杀了眼前这对狗男女!
“你竟然会问为什么?”顾源一脸鄙视,“你现在不过是落地凤凰,还想嫁给我吗?你也配!”
“就是,裘夕,别说你早已家道败落,就是你裘家还未破产的时候,你的家世也比顾家低了不止一等。”顾源身边的妖艳女人嗤笑,“早就劝过你别做当顾家少奶奶的白日梦,谁让你不听呢?像我这样安安分分做个地下情人不好吗?”
“你们早就勾搭到一起了?”裘夕看向顾源,心中一片冰凉,“你难道从未喜欢过我?”
“喜欢?不过是你长了一副好皮囊而已!”妖艳女人一脸痛快,“还不知道吧,顾妈妈在背后可是说你是小门小户的见不得大场面的情人儿,当不得顾家这种家庭的女主人。”
“也就只有你这种自以为真爱无敌的人,才会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看不清别人的嫌弃!”裘夕不信,她忍住心慌看向顾源,却发现他的脸上真的只剩下嫌弃。
妖艳女人来到裘夕身前,一脸解恨:“顾妈妈可是说了,裘夕那种小家子气的女人,玩玩也就罢了,若是想进顾家的门,除非她死!”
“不可能!顾源,你亲口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过我?”裘夕挣扎着扑到顾源身上,无视顾源脸上的嫌弃,死死攥着他的衣袖,仿佛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至少,让她知道她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笑话!
顾源却狠狠把她推开,不顾裘夕狠狠跌坐在地上,掸了掸被裘夕抓过的衣角,一脸鄙夷:“喜欢你?最初不过是看你长得好看,玩玩罢了,早就腻了。如果不是我父亲让我必须拿到你家的祖传至宝,谁愿意搭理你?”
裘夕一下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果然如她所说,她一直都在做着当上顾家少奶奶的白日梦!
不是没看到顾母眼中的嫌弃,只是她以为自己能够感化顾母,最终愿意敞开心扉接纳她。
不是没有偶尔见到顾源眼中的不耐,只是她以为那只是相处太久,会有的腻味,谁能想到,打小的交情,却原来从最初就只是顾源玩玩的一场游戏?
弟弟的担心,父母的劝阻,亲人的抵触,她全部抛之脑后,最后只剩下了这么一个结局?她不信!她一直都不相信!
可是不信又如何?看看眼前这对勾搭成奸的狗男女,想想自己裘氏一族最后下场!
究竟是她眼太瞎,还是这些人的演技太好?
不是的,哪里有谁能够演十几年的戏而不露出破绽呢?不过是她把一场游戏当了真,并为这场游戏遮了眼,昧了心,并输了自己的一腔真心。
这一切不过是她自找的!
当初裘家刚刚破产,身为族长的父亲就已经察觉到了顾家的不对,认为自己家的破产是顾家在背后操纵,还劝她小心顾源可能另有所图。
可怜她当时被这场别有居心的“爱情”蒙了心,还口口声说着顾源不会害她,他不可能不顾及十几年的感情!
呵呵!十几年的感情!
看看她如今的下场!父母惨死,亲弟受辱,家破人亡!
十几年的感情算个屁!
她眼睁睁地看着父母被挖心掏肺,剥皮抽筋;她被迫观看亲弟被辱,生不如死;她夜不能寐地回想族人被屠惨景,血海滔天!
而这一切,不过都是因为自己的有眼无珠!
父亲的劝告,母亲的担忧,亲弟的提醒,都抵不过渣男一句“我真心爱你”!
她忍不住通体发寒,这就是一个局,一个布了几十年的局,她就说呢,为什么她家初搬到京城的时候,其余家族都是一脸不屑为伍的模样,为何这顾家偏偏不同,竟是对他们以礼相待,奉为座上宾。
“你们一家百般算计,牺牲你这个最佳继承人来对我虚以委蛇,百般讨好,万般温柔,甚至不惜用计陷害,害得我裘家满门被屠,断子绝孙,图的是什么啊?啊?十多年啊!我十多年的感情却原来只是一场算计吗?哈哈哈哈哈……”
裘夕只觉得自己的一生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裘夕一脸癫狂,心头涌起万丈怒火,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焚烧起来。
“图的是什么?”顾源一脸震惊,“你不知道?你堂堂裘家嫡系千金,竟然连你们的家族至宝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顾家耗费无数人力物力,打通无数关节,甚至设计诛灭裘氏一族,难道最后还是得不到那件至宝吗?不可能!他们就差掘地三尺了,却到处找不到那件至宝,连身为继承人的裘夕亲弟身上也没有,看来只有在从小受尽宠爱的裘夕身上了。
望着顾源一脸算计落空的震惊,裘夕仰天大笑。
妖娆女人也是一脸阴霾,她对裘家的至宝没有兴趣,但她就是不愿让裘夕好过。
“我和她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也没见过她身上有什么值钱一点的东西,倒是她手上的玉镯,让她宝贝得紧,说是从出生就一直带着,是家族赐予的东西,与她有缘。”
裘夕的笑声戛然而止,泣血的双目狠瞪妖娆女人,此时的她恨不能抓住妖娆女人,食其肉喝其血,整个人的模样让人不禁胆寒。
这时天空陡然阴沉下来,围观的人群也听不懂三人的语言,只是看到裘夕的模样报了警,而后就三五成群地散去了。
但顾源怎么可能不防范,顾家早就将这边的关系打点好了。
“本来还想让你多活一段时间的,看来是不行了!”顾源一脸森寒,眼中的恶意几乎要将裘夕淹没。
看着四周聚拢过来的保镖,裘夕惨然一笑:“原来我的存在在你眼中真的不过是随手可弃的工具!”
说完一把脱下手上的玉镯,双手死死地将其塞进嘴里:“唔唔唔……”
哪怕有一点可能,就绝对不能让你们得逞,裘夕眼神如魔:以我裘家百余人性命做赌,来生定要屠尽顾氏一族!
顾源见状一把扑向裘夕,却被裘夕倒地滚开。
“咕噜——”
裘夕嘴唇撕裂,喉管破裂,肚中也是疼痛难忍,但她却不顾伤痛一脸傻笑:“咯咯……咕……咯……”
顾源脸色阴沉,反手对着妖娆女人就是一巴掌:“不是叫你看住她吗?”
妖娆女人一脸诺诺,不敢反抗:“可……可以……可以把她肚子……破开,还是可以拿出……拿出来的。”
顾源目光闪烁,最后一脸复杂地看着裘夕:“本来想为你留个全尸的,怎么这么不乖呢……来人,把她带回去,开!膛!破!肚!”
裘夕整个人挣扎着想要坐起来逃跑,最终却只是徒劳,最后只能心如死灰地躺在地上任由来人将她带向飞回京城的直升机。
直到直升机飞到两千米的高空,仿佛她突然挣扎起来,趁着保镖不注意时,一把推开舱门,跳了下去。
“不——”顾源扑到舱门边上,睚眦欲裂。
裘夕死死盯着顾源连惊恐都那么英俊的脸庞,喉中发出声响:“此生顾氏欺我一族,来生我必让顾氏一族断子绝孙!”
……*……*……*……*……*……*……*……*……*……*……*……*……
“唔,这是哪里?”裘夕挣扎着自床上坐起,这房间的装饰怎么这么熟悉?
还不待裘夕弄清楚自己的现状,一声急促的敲门声传入裘夕耳中。
“砰——”
“姐啊,你快出去避避,爸发火了,说是要让你和顾源分手呢。”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满脸慌乱,急吼吼地抓住床上裘夕的手就要往外拖。
“弟弟?裘朝?”裘夕却不反抗,只是一脸震惊地看着少年尚且青涩的脸。
裘朝发现裘夕不动,转头就想再次劝说,没想到却看见一张布满泪痕的脸,顿时被吓了一跳。
“姐,姐你别哭啊,我又没让你和顾源分手,我知道你喜欢他,虽然我并不喜欢他,可是……姐,你别哭了行不行?”裘朝一脸抓狂,最后只能妥协,“不然我去帮你劝劝爸?”
“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没事,哈哈哈,没事,我能有什么事?”裘夕哈哈大笑,“我们这是在阴间团聚了吗?哈哈哈……”
看着裘夕又哭又笑的脸,裘朝颇为摸不着头脑:“姐,你在说什么啊?什么阴间?”
“我们不是在阴间吗?我们不是死了么?”裘夕一时怔愣在原地,难道她没死?
不可能啊,她亲眼看见弟弟受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后求着她拿刀捅死,方才解脱了。
弟弟死前消瘦枯黄的脸颊,临死时声嘶力竭的怒吼还有对她殷殷期盼,小心提醒都历历在目,怎么可能一切是假?
而且,裘夕这才发现,裘朝并不是死时的二十五岁,而是十四五岁大小。
还有父亲?和顾源分手?这是怎么回事?
裘朝这下可是真的被吓着了,他慌忙扯着嗓子大吼:“爸!妈!快过来!姐姐好像被烧傻了!快来啊!”
裘夕一向是家里的宝贝眼珠子,这次因为家族企业破产,被迫搬离别墅,多日跑前跑后地忙碌,一时疲累过度发烧本就让一大家子人担忧心疼,这一下子听说被烧傻了全部都一拥而上,纷纷挤在裘夕不大的房间里。
“夕夕怎么了?啊,裘朝!你个混小子,你姐到底怎么了?”一个老人拄着拐杖,在好几个人的搀扶下来到裘夕的床前,一脸焦急。
“我也不知道啊,”裘朝也觉得委屈,同时十分担心,“姐姐刚才一直在说什么阴间,这不是胡话吗?”
其余人一听这话可不得了了,纷纷七嘴八舌的开口关心:“夕夕怎么了,没事吧?”
“夕夕,是不是哪里痛啊?肚子痛?”
“怎么会是肚子痛?说胡话那不是应该头痛吗?夕夕是不是头痛啊?”
“夕夕……”
裘夕整个脑袋都被炒得嗡嗡作响,刚醒来的脸上满是痛苦。但因为再次听到亲人的关心,裘夕整张脸涕泗横流。
这下老人见到就怒了。
“夕夕这是生病了还没好呢!吵什么吵?还嫌夕夕不够严重是吧?还不快去叫医生!”老人中气十足地以一吼,其余人瞬间住口,齐齐冲出门口去叫家庭医生了。
老爷子发火,那可不是简单的大吼而已。
等到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剩下的四人中的唯一中年男人才开了口:“夕夕没事吧?”
裘夕急忙点头,中年男人盯着裘夕看了看,最后叹了口气,选择了妥协:“如果你实在是舍不得顾源,就不分手了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说不定顾源对你真的是真心呢。”
“不,我要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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