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拉,正是一棵挺拔苍翠的古松,昂然挺立于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旁边。
远处青山连绵,云雾缭绕,山体若隐若现。笔墨的轻重缓急处理几近完美,让人仿佛身临其境,空气都感觉清新了许多。
再往下,村落林立,山林环绕,游鱼潜底,飞鸟翱翔。
溪旁幼童三两个,追逐调笑,嬉闹玩耍,神态逼真,笑意喜人。屋旁阿猫阿狗几只,或望天长啸,或慵懒酣睡,或来回游荡。
屋顶炊烟袅袅,碧空如洗。
正是一幅常见的山居生活图,却偏偏让人感受到了极致的宁静安乐,忍不住放空思绪,将心神沉静下来。
先不论作者笔力惊人,笔法已臻化境。
光是这让人身临其境,忍不住将杂乱的心神安定下来的离奇效果,就足以登入国宝之列。
可惜的是,这并非是世俗之人所熟知的任何一位大家!这幅画也并非是描写某代生活常态的历史遗作。
周天临眼珠急转,心思急切,急忙将画轴小心卷起。
转头对着裘夕略带急切地命令到:“这副画作就送给老夫了!”
裘夕双眼轻轻一缩,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周爷爷,晚辈只是拿来鉴定的。”
周天临也顾不得宁天秦在场了,看着裘夕的眼神十分不满,甚至都带上了阴郁。
宁天秦本欲出手,不过一个将将踏入修真之门的低阶修士而已,竟敢用如此口气命令夕儿?
只是裘夕却在无人看见的角落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只得面沉如霜地收住了手。
裘夕并不愿与周天临在此时闹翻。
周天临却并未见到这一幕,只是一心想着自己的心思。
这幅画流落在一个不懂修真的小丫头身上只是明珠蒙尘,他一个堂堂文物保护协会的会长放下身段向她讨要,竟还敢驳了他的面?
裘夕愣住,竟然一点都没怀疑她的身份吗?
他对宁天秦百般忍让,难不成她小小一个裘家千金就以为能够对他不敬了?不说裘氏已经破产,就算没破产时的裘氏,他若是想要对付,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裘夕心里也十分不舒服,她知道知道这幅画的作者很可能属于修真之人,这幅画的本身很可能也是带了某种对修真之人有用的作用。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应该白白将它送人!她还想着借着这一幅画收敛一些资金,供家族翻身呢。
转念一想,这文物保护协会的会长难不成还缺了那点金钱?如果她卖给周天临会长,甚至还能卖他一个人情。
“周爷爷,虽然十分抱歉,但是相信您也是知道我裘家的现状。若不是真的另有他用,晚辈送你这一幅画倒真的没什么,只是如今家中窘迫……”裘夕面色为难,但眼中真意倒是让周天临看得分明。
说完又低声用只有周围之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开口:“况且,刚才将事态闹得有些大,人太多了。”
周天临本也不是巧取豪夺之辈,到了他这个位置,也真没什么是需要他以身份压人也要得到的。
而且正如裘夕所说,四周围观之人甚多,若是裘夕真的送给了他,今日之事又被传了出去,他这个位置还坐不坐得稳可就两说了。
觊觎这个位置的可不止一个两个人。
想到这里,不禁觉得裘夕的做法让他大为熨帖,不惜说出自己家族破产这等丢人之事,也要帮他解围。
又见一旁虎视眈眈的宁天秦,心中对裘夕的观感那是愈发的好了。
他也不缺这两个钱,所以直接从腰包内掏出一张黑金卡递给裘夕,佯装愤怒:“老夫堂堂文物保护协会的会长,难不成还会不给钱?拿着!这里两亿人民币!这幅画作也就值一亿,剩下的就当老夫看在和你爷爷的多年友情份上,帮上你们一把。”
啊——
周围忍不住发出惊叹!那是两亿啊!
该是什么样的一幅字画,竟然能让文物保护协会的会长说出价值一亿的话来?
地上躺着的珍宝斋老板本来在地上躺得好好的,结果珍宝斋的另外一位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跑堂因为感念他的提携之恩,看他在地上躺着实在可怜,一个不忍心,趁着宁天秦不注意,就一把掐上了他的人中。
等到珍宝斋的老板悠悠转醒,还未明白现状的他就听到了周围议论画作价值珍贵的话语。
但是一听裘夕拿来鉴定的画作竟值一亿,忍不住的气血上涌。
他能拿出讨好周会长的最值钱的古董也才堪堪上了五千万!
听周会长的口气,那幅画作肯定不止那个价钱,谁能把一亿大把大把的往外扔啊?
如果当时他接下来这幅画作的时间鉴定,说不得这幅画就是属于他的了!
等他醒过来,一定要把小李辞退!辞退!
珍宝斋老板双眼瞪大,竟是双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不过这次可能是气得太狠,都晕过去了,身体还在忍不住的抽搐。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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