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经理让其中一个司机去送江一凝,江一凝摆摆手不让。
“江科长,田和小区不近的,你这是准备要步行吗?
这么漂亮,不怕不安全?”
半真半假的调侃。
“乌经理这就消息落后了。江科长早不住贫民窟了,现在人家可是蓝湾的户主。”
宋美琳最后一刻没憋住,阴阳怪气里全是酸泡。
乌经理被戳心了。
蓝湾小区的房子,他也想拥有。可——
唉,还经理个鸟啊!
江一凝睨着宋美琳的眼睛,冷冷道,“宋招待,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杨秘书赶紧笑着打圆场,“江科长想自己走,那就别强拽着人家不放了。
又不是下次不见了,你说是不是?乌经理?
不就是人家江科长太好看了,你们连走都要磨蹭磨蹭?”
乌经理呵呵笑着看向醉眼朦胧的王国朝,想让王国朝定夺。
可那张国朝只顾捏着牙签剔牙缝里的肉,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家长里短。
趁此机会,江一凝微笑着和乌经理杨秘书说了再见,无奈拎着两个礼盒先自走了一步。
杨秘书野性十足的大眼里滑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手笑。
江一凝出来后,给江红打电话。
“小肚子吃成西瓜没?变西瓜了出来吧,我在门口。”
一个电话,就把江红的小嘴变成了花瓣,乍然绽放了。
“一凝出来了,石大哥,快,快,快,再晚有人截色!”
石中海心说,这小脑瓜里的说辞都从哪儿来的?怎么随时都等着对江一凝咳珠吐玉。
心里揣摩着,人却紧跟步伐。
他现在的样子,一定不会被认出是石老板,最多也就是个听话的好跟班。
怎么一和这两个丫头在一起,除了热腾腾的柴米油盐的生活,什么都不想管了呢?
这可不是他在商场叱咤风云多年的石老板的行事作风啊!
石中海脑问心,心问脑,也只不过问了个寂寞。
索性不想了,继续屁炒菜下去。
把车从停车场开过来,载着两个小家伙,往蓝湾小区驶去。
刚坐稳,江红就小手一伸,拘着江一凝的脸左看右看起来。
“干嘛?想亲就亲呗,还得预热半天?”
江一凝逗她。
“不是,”
江红认真地摇头。
“我是看你有没有少一根毫毛?要是少了,我就去揪他们的毛给你植上。”
“看清少了没?”
“貌似没有。”
遗憾地放了手,小厚嘴嘟着,扭绞起小肚前的衣褶来。
江一凝伸出纤长白皙的手,去捏她的小肉鼻子,揶揄她,“一日不战,是不是觉得自己就不是将军了?”
“反正你懂的,就是想打死狗男女!”
“算了,先放他们一马!下次再打!”
还没等江一凝再安慰她,江红就自我调解成功,一派艳阳天了。
石中海从后视镜里看着两个人的逗闹,羡慕得车都不想开了。
原来,生活可以如此烟火,人生可以如此惬意。
他有种半生蹉跎的感慨。
一如既往,两个孩子住校的日子,江红十有八九宿在江一凝这里。
刚才在车上只顾委屈,不注意江一凝手里还有东西。
这下一见,立刻兴奋到两个小圆眼变小太阳起来。
“哇塞,一凝,你终于下凡了!知道掳些东西回来了!”
“快看看,里边有没有夜明珠金元宝!”
江一凝听着她贪污不怕堆大的大话,知道若真是收了金元宝夜明珠回来,江红一定是第一个把她拽到纪委让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人。
理由嘛,怕她住小房子。
江一凝动手检查礼品。
先打开白茶礼盒,正常。
又去开月饼礼盒,也正常。
没什么意外的夹带。
凝着眉想了几秒,又把茶叶罐打开检查,也正常。
又去开每块月饼的包装盒。
“一凝~”
摇着江一凝正忙的手,嘟着小嘴。
“小馋猫,我这不是正找蛋黄馅的嘛。一秒钟好不好?”
“哦耶~”
江一凝还没找到,江红就把一个蛋黄馅的月饼抓到了手里手舞足蹈起来。
“不许独吞哦,等下切开我们三个分着吃。”
这个吃东西不知道饥饱的小馋猫,不把持她点,又该半夜蹿稀让她爬起来洗床单了。
江一凝把中间的长条盒取出来。
这里边往往配着分月饼吃的刀叉。
盒子咬合得十分紧,开了几次才打开。
才看了一眼,心就朝冰窖里跌去。
除了银制的刀叉,还有一块黄澄澄的金砖。
“噢!”
江红小嘴巴噢着吸了一口气,脑回路按了暂停键。
到底还是被算计了。
江一凝摇摇头,知道今晚月饼盒里有金砖的,绝对只有她提的这一份!
千小心万小心,还是“收贿”了。
江一扭头看向江红。
看她还紧紧抓着她的蛋黄月饼,噗嗤笑了。
“等会儿给你弄回来十块,好不好?
咱先把这个放回里面哦。”
江红小厚嘴嘟着往下坠,讨价还价道,“能不能把家里的棒棒糖放进去换这个?”
“不行放十根,反正他们也不吃亏,超过一块月饼的价了。”
江一凝揉揉她的头,继续哄她,“待会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转向石中海。
“石大哥,劳驾你再跑一次,去一趟乌经理的家。”
石中海欣然从命。
乌雨豪真正的家在农村,妻儿老小都在农村。
这几年靠着一个污水厂腰变粗了,就在城里买了房子,也配了秘书。
按了门铃,果然是杨秘书开的门。
抹胸睡衣上面,是野性风情的一张世侩脸。
见是江一凝,秒愣后立刻热情寒暄。
“江科长,来来来,进屋。”
“不打扰了,东西我给你们还回来,完璧归赵。
希望杨秘书以后不要再为难我。
违法犯罪的事,我也没有胆量替你们做主。
我分管的这一块,只要你们检验合格,我这里绝对不会使什么绊子。”
说完,不待杨秘书接话,转身坐电梯下楼。
杨芹秘书抚唇而思,眼里的暗影更明目张胆了些。
“刚才是谁?这么晚?”
乌雨豪穿着个小三角裤头,从浴室出来,拿毛巾擦着头上的水渍问道。
“给你说多少遍了!洗完澡别再穿裤头!穿睡衣穿睡衣穿睡衣!”
杨芹攻关失败,正气不打一处来。
见乌雨豪还是改不了农村人的习惯,咆哮起来。
“问你呢!”
乌雨豪有点脸上挂不住,好歹他是坐第一把交椅的。
“除了你看见眼珠子直想当丘比特箭射心的江贱人!还能有谁?!”
杨秘书终于不装了,骂出了女人的那点小心事。
“哦?这么晚她来干什么?”
没见的遗憾浮在脸上。
“来爬你的床总可以了吧!”
杨芹醋到了沸点。
乌雨豪看见了地板上的两盒礼品。
“不收?退回来了?”
“你说退回就退回了?我没看见!”
杨芹野性大眼变虎狼,她仿佛看见江一凝在她的撕咬玩弄下汁渣不剩。
乌雨豪也变成了她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