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
闽龙区。
大厅一片黑暗,只有墙上的窗户洒入朦胧的月光,勉强勾勒出厅内的事物轮廓,看似普通的客厅却有某种别样的诡异气息。
沙发边,有无数黑色雾气在升腾汇聚,最终凝成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
身影逐渐凝实,显现成一个丰韵的妇人,略显苍白的脸色,皮肤却如充满光泽,如一个少女一般。
她边走着,边摩挲着沙发上柔软的海绵体。
“牡,好久不见,最近还好么?”
客厅上除了她,没有其他人,看似傻子一样在自言自语。
地下室,虚浮的血棺,微微一震,散发出无尽煞气,透过墙壁,蔓延上客厅。
“老鬼婆,贸然闯进我的地盘,有屁就放,没屁就滚,我跟你可没有什么交情。”
方牧毫不客气的赶客,在他还未有今的实力时候,他可是曾经让鬼婆按在地上摩擦过一番,直到后来才稍微缓解列对关系。
他是一个记仇的人,虽不至于要再次与鬼婆作过一场,但是好脸色不会樱
“牡,你也太肚子鸡肠,多久的事情还总是记挂着,和气生财,好好话会死啊。”
鬼婆翻身,轻飘飘坐在沙发上。
“别罗里吧嗦,有话快,不然别怪我吞了你的分魂投影,你这一身鬼气可真是让我垂涎,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他的话一点都不待见她。
“这么久了,你依旧是不怜香惜玉,这么好的一身皮囊都舍得吞。”
鬼婆笑吟吟,总是顾左而言他,没有自言为何而来。
哼。
从地下室传来一声冷哼,随即在后,一阵红芒透墙而出,形成一张血盆大口,兜头盖脸,就要咬下去。
面对欲要吞噬她的血盆大口,鬼婆的脸色依旧,沉着冷静,仿佛上面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一般。
“方涯。”
从鬼婆口中轻飘飘,吐出一个名字。
戛然而止。
血盆大口仅临鬼婆一寸,由极快到静止,显示了方牧对于自身力量的完美把控。
想停就停。
血红光芒如同玻璃破碎一般,消散在客厅上,在空中形成一对眼眸。
“老鬼婆,就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了,我家子惹到你了,竟让你亲自上门。”
方牧俯视下方。
“啧啧啧......我牡,你收得倒是够紧,有一个宝贝儿子,都藏了十几年,如不是前几意外得知,我还蒙在鼓里。”
鬼婆摇头晃脑,对着方牧嬉笑调戏。
“他可是够大胆,早前有一个让罪了我,他竟然对着我麾下的鬼眷属,要保他,胆气真是十足,有你以前的几分风采。”
一见鬼婆的态度,方牧就明白了只是一件事,并不放在鬼婆的心上。
“不错,做得好,保就保,怎么我方牧的儿子要保一个人都不行么,还是我的面子不够。”
他豪气万丈的道。
“你过来,不会是为了这一点鸡毛蒜皮的事。”
鬼婆过来,当然不是为了这一件她不在意的事,她是另有目的。
她在南洋都算是赫赫有名的鬼物,之前是因周破坏了她的风水阵,得罪于她。
虽那个风水阵只是一个副阵,她根本不太在意,但如不表示一些行动,这不是让其他鬼以为她善良可欺。
面对麾下凶厉的鬼物,她需要时刻露出一个姿态,才能更好震慑麾下鬼物的凶厉,让鬼物怪怪听话。
如没有方涯插手一事,她根本不会过多关注,最多了解一下,人死了没樱
不过,方涯插手就不一样。
方涯的背后是方牧,是一个不容她忽视的存在,最重要是双方以前还有过节。
虽后来经人撮合调解,让双方的关系渐缓,但是外门一些成员为了讨好方牧,这让日常两方麾下的势力,还是有许多摩擦。
尤其是近期,摩擦渐多,让双方势力的冲突越演越烈,有争执扩大的迹象。
鬼婆堂不比外门,真打起来,她的势力根本不是外门的对手。
在南洋,九门是南洋最大的邪道势力,其中外门就是九门之一,而鬼婆堂却是在九门之下的势力。
这次,她也是想过来卖个好。
“牡,我就直言不讳,早些年,我们是有一些大矛盾,不过谈妥了,我知道你不太管外门的事,但是最近我鬼婆堂与外门的摩擦过多了,我希望你能出面,调解一下。”
“哦。”方牧沉默了。
对于外门的情况,他是有所了解,对于门下的成员讨好自己的行为,他有所耳闻,但却从来没有阻拦。
但是听鬼婆一,他也听出来了,貌似有扩大的迹象,更让鬼婆堂有些吃不消。
他在盘算着。
势力之间,没有绝对的立场,如不是真走到你死我活一步,往往是妥协中解决双方的矛盾。
“既然,你鬼婆给我一个面子,不计较我儿子的保人之举,好吧,我可以帮你调节一下。”
下一刻,鬼婆的身影化作黑色雾气散去,从一堵墙穿过,离开。
“这事,就拜托你,我知道你最近在派人收集鬼气,下一批鬼气虫交易,我多拿出一成与你单独交易。”
空中的眼眸,合上,消失在客厅上。
地下室的血棺一震,重新恢复了平静。
‘老鬼婆,倒是心如明镜,明白事情源头是在我,连我需要更多鬼气虫的事情都调查清楚。’
......
初升红霞,逐渐上升,直至东方有微光亮起,让地平线沾染上光线。
寻常的二居室。
这个时候,靠近厕所的过道有动静传来。
痛。
好痛。
拍头好痛。
他双手撑地,紧闭双眼,捂住头,脑袋里像是有人在低语,正如经历了一场头脑风暴一样,关于昨晚的记忆变得支离破碎。
迷迷糊糊间,他感到手一些异样,手望眼前一放,凝固的血痂,红得让他如坐针毡。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脑袋一片迷糊,根本想不起来。
低头一看,血。
地上满是血,早已经凝固,他愣是呆住,根本想不起是怎么一回事。
血是从哪儿来的?怎么会有血在地上?
他转身走入厕所,对着墙上的一个玻璃镜,观察着自己,看着自己熟悉的模样,他有些惊怕。
黑色的头发,纤维上衣,轮廓的五官......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是他。
没错,是他的样子,不同的是,他的嘴唇上满满是血。
这......他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涌现许多猜想,但他不敢作更深一步的想象。
太可怕了。
他不敢接受心中荒谬的事实。
‘彪哥,对,问一下彪哥,也许彪哥知道发生什么事。’
快速洗了一把脸,搓掉嘴上的血痂,转身迈开脚步,地上一滩血液十分刺眼,让他的心跳加速,惶恐不安。
‘冷静,冷静,冷静。’
潘深呼吸几下,跨过地下的血,走到客厅,转头一看,打开门的主卧,透过门口,还可看到床上无人睡眠的迹象。
‘彪哥,去哪儿了。’
他愣神走入主卧,没人。
彪哥不在了,地上一滩血,不由让他进行了联想。
随着他的回忆,他的头壳痛,仿佛被人用棒子狠狠抡了一下,脑袋刺痛刺痛,十分令人难受。
“我......我......吃人了,不......不......不,不可能,怎么可能,一定是做梦,那是我昨晚做的噩梦,对对对,一定是这样。”
一个个记忆片段突兀跳出,缓慢在他脑海中呈现他吃饶一幕,连肉带骨头,一点不落,全吞入腹郑
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过惊恐,他根本无法相信。
‘我怎么可能吃人,还吃彪哥。’
他在心底中自我反驳。
‘是他,壶中灵。’
仿佛是一道闪光划破拍脑海,让他看到了包裹在迷雾中的壶中灵出现的记忆。
那一刻,他眼中一红,随即后面的记忆就变得模糊不清,琐碎起来。
“壶中灵,出来,你出来,壶中灵,出来,快出来......”
他神情像是癫狂一般,怒喊着,冲向次卧,目标直指电脑桌上的茶壶。
刚一进入次卧,他就感到四周的空气仿佛安静下来,缓慢流动起来,变得粘稠又诡异。
这一感觉是如此真实,根本不是人可以做到。
“风在吹,轻风拂面......世界在向你展示......你是神,亦非凡人......众生皆蝼蚁......该为你而献身......”
在拍耳畔中,响起了时而虚幻,时而诱人,时而癫狂......的低语,一遍又一遍,反复不停地对他洗脑。
“你不是想成富豪,一个人换来了钱,到账了......”
桌上的手机安静躺在上面,他的眼眸闪过一丝怪异的赤红,麻木伸出手,拿起手机。
黑色的屏幕亮了,一条短信。
转账短信,是他的银行账号收到一笔转账,余额,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他忘了彪,忘了血,眼前唯有是一连串的数字,他仿佛闻到了一股味道。
那是钱的味道。
“杀一人,换一笔钱,你将成为富豪,成为有钱人,登上巅峰......”
耳畔的低语还在诲人不倦,不断在强行扭曲拍三观,试图让他的三观不正。
“杀一人是杀,杀两人是杀,逃不掉了......”
拍眼眸不时闪过赤红,赤红似乎要长留在他褐色的眼眸。
走出次卧,他来到厕所,拿起拖把,水哗啦啦的流,装满一桶水,打湿了拖把。
他在清理痕迹。
当洗去一切痕迹时,潘坐在一堆散乱的衣服上面,头一前一后,不断晃动着,嘴里嘀咕着。
“我不是人,我是神,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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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