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这一章是第二百一十五章,章序不知怎么改,输错了。
红芒依旧。
草木棺柩内的呼吸渐变明显,一呼一吸之间,红芒倒灌入棺柩之中恍若有红海汪洋在流淌。
不知何时起,沙革的咒语停了下来,空间的边缘位置风起云涌般翻滚起来,空间在一寸寸缩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块块的土壤化作了灰朦的气体消失在未知的时空。
良久,红芒消退。
空间恢复了最初的状况,只是这个空间缩短一里,沙革悲呛的望着四周一眼,眼眸闪过暗淡。
要说昆之流的流派最珍贵的底蕴,非此处仅剩的残破灵域莫属,可这次,他却不得不耗费大代价唤醒历代长辈。
他站了起来,朝着上方棺柩行礼,说道。
“后辈拜见长辈,此次唤醒诸位长辈是迫不得已,我们来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后辈大胆来祈求长辈们的帮助,望能渡此一劫。”
上方的棺柩沉默了一会,其内苏醒的长辈们在相互间隐秘的交流起来,那是一种晦涩隐蔽的传音。
“唉,想不到帕府竟然衰弱至此,三百年了,竟到如此地步。”
其中一个棺柩传来了一声沧桑的音嗓,仿是观察过附近的情况,带着过往的追忆。
帕府,一代降头大师身殉而花费大代价遗留下来的灵域,一般灵域会在降头大师等存在殉落后,伴身修炼的灵域就会随即坍塌。
能让灵域保留下来,并不是每一个降头大师都是可以做到,昆之流拥有一个帕府可谓是不易。
整个昆之流拥有过不止一位降头大师,可只保留一个帕府,可想而知,其中的难度。
保留灵域的好处有许多,降头大师可以借此灵域完善自身的修行,更可以建设灵域,当做修行最重要的种田点.......其中的道道就不一一详说。
可利用和维持灵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需要一个降头大师一般的存在,否则一切就免谈。
后果则是灵域会因力量的流逝而逐渐坍塌,帕府也因此不断坍塌,面积在缩小,上面的许多建筑早已在百年的时间中付之一炬。
少了降头大师力量的维持,十年一灾劫的灵域火劫除了帕府最为核心的巨树未曾摧毁,本来的建筑则是毁之殆尽。
沙革脚下的草坪还是他为了维持心中的骄傲,在火劫过后,专门从外界搬运进来,掩盖下的焦土,增添绿化。
来一个眼不见为净,自我安慰。
“后辈无能,愧对各位长辈。”
沙革听到这句感慨,心中的愧意瞬间填满胸口。
“行了,不用愧疚什么,水无常势,月有盈缺,流派的兴盛衰弱是一种难以避免的事情,恰是如此,吾等才会不选择归墟,存留残身只求再为流派争一线生机。”
沧桑的嗓音再次响起,似带着某种觉悟。
“长辈高义。”沙革高诵一句。
“行了,你也不用给吾等待高帽,究竟是何事需要你唤醒吾等五人。”沧桑的嗓音追问。
沙革沉默一会,说道,“事情是这样,起因是封壶.......”
他把与方涯结下仇恨的一事,以及身后的方牧详细述说一遍,其中有方涯一些简短的信息,更多是侧重描述方牧,从方牧早期的事迹,过往的行事风格,性格特点,修为如何‘猜测的’,如今局势.......
各个方面,沙革很主观的添油加醋,把自身的主观臆测说了上来。
“听你这般话,只要局势恶化下去,那个方牧必会对流派出手.......如此的话,与其被动等待敌人杀上门,确实是该主动出击以绝后患。”
沧桑的嗓音说着略一停顿,继而肯定了沙革的想法。
话音到此随即一停,棺柩又开始进行了隐晦的交流,其中下方的沙革没有说话,静待在下方,以待棺柩上方的交流结束。
好一会,沧桑的嗓音再次响起。
“吾等就直言,他虽是初成降头大师不足五十年,可吾等没有必杀的把握,这残躯的力量也需要调理,需要时间。”
沙革也明白沉眠多年的身体,要想短时间恢复如初是不太可能,有些担忧的询问。
“不知长辈需要多久。”
“长则五年,短则三年。”沧桑的嗓音响起。
略一沉默,又说道,“事情成败难料,我也不说别的话,你需谨记,早做打算。”
说完,棺柩沉寂了下去,久久不曾再出言。
下方的沙革沉默了良久,神情在思索,许久不曾动弹。
.......
外界。
一处雅致的议事庭院,房门紧闭,左右两边摆放着名贵的木材桌椅,足有二十张,上方右手位坐了一个苍老的老者,耳朵很是显眼。
他的耳坠很长,最底部都快抵到了下巴,肉粒凹凸好似在蠕动,极为恶心仿是一条活生生的蛇类。
在他的头上是一块牌匾,字迹苍劲有力,笔走龙蛇,‘永世昌盛’,咋看好似含有某种决心。
左边的位置空置着,仿是留给某个重要人物,只是此时未曾到场。
老者是昆之流之中硕果仅存,唯三的南洋门五星成员,除了昆长师,就只有他‘巴泰’和一个归附的客卿,是昆之流摆在明面明面的大人物之一。
他神情淡雅,端起茶杯细细品味着茶水在唇齿之间的留韵,无视坐在左右两方群情激愤,此时左右的二十张桌椅坐了十八张。
“二师叔,你倒是说话,师傅不在就您老最德高望重,您觉得该怎么办。”
“师傅,你倒是说句话,都已经两天了,难得就任由班内和那隆白死不成,黑桃园白白被掠夺一空,外界的人都在动看着我们。”
“是呀,除了两位师弟的遇害之外,其他的附属门徒死了足有七人,虽都是一些实力低微的门徒,可这事必须抓紧时间处理,以免造成更坏的影响。”
“二师叔,师傅到底去哪里,怎么两天还都不曾露面。”
“是啊,急死人了,昨日怨血绳运出的车辆又被劫了,那些人虽是有做掩饰,可必是外门的门徒,我认得其中一人是棣属牡大人下属的武里。”
“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花了不少的代价争取了牡大人的谅解,他这么下作实在是欺人太甚,一定要给他教训。”
.......
左右坐着的人,多是男的,只有三个是女的,其中空泰就是其中男的之一,神情激愤,仿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口中愤恨喊着。
“一定是方涯那个臭小子叮嘱,事情不能这么算。”
巴泰轻轻放下茶杯,茶杯落在桌面发出细微的声响,却又荡起空气的涟漪,瞬间扫荡过众人,让众人的心仿是揪住一般。
纷纷哑口无言,个个如同乖皮猴儿一般,有些慑服望着巴泰。
“怎么,你们说想要干嘛,杀了他。”
此言一出,下方的众人唯唯诺诺,面面相觑。
忽然,巴泰眼眸斜睨着,凝光望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