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俏恭敬奉上一块通体碧绿的令牌,上面的纹路繁复而别致,正面盖有东宫印玺。
看着这块令牌,百里雪心头原本就百感集会,这一刻,更是万千滋味涌出,想起琛哥哥还在天牢朝不保夕,她接过令牌,沉声道:“劳烦姑娘代我谢过殿下。”
绿俏微微一笑,“郡主言重了,这是奴婢分内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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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和普通的监牢比起来,除了更戒备森严滴水不漏之外,就是被它关进去的人,较之普通监牢要高级许多。
伴君如伴虎,上天的公平和无私在天牢这个小小世界里得到了最充分最慷慨的体现,管你是人模人样的达官贵人,还是自命清高的世家公子,可能前一刻还在高高庙堂指点江山,下一刻就成了命如草芥的阶下囚,谁也无权例外。
“琛哥哥。”百里雪快步奔向那道白色清雅的身影,在污浊肮脏的天牢里,琛哥哥依然如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卓尔不群得耀眼明目。
皇上亲下口谕打入天牢,谁能进来探监?韩琛见阿雪到来,不喜反惊,“阿雪,你怎么进来的?”
见琛哥哥被关在一个脏兮兮的狭小囚室里,百里雪心底一酸,他是何等洁净出尘的人啊,“别管那么多了,我在这里不能待太长时间,琛哥哥,你赶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进来这么长时间了,韩琛已经从最初的激动愤懑中冷静了下来,“皇上给我看了父亲上的折子。”
“上面写的什么?”百里雪的心都提了起来。
韩琛道:“写的是确实是求娶翌阳公主!”见阿雪脸色微变,他急道:“但我不相信父亲会这么做,你和瑞王殿下的婚约天下皆知,他要反对早就反对了,何况,他明明清楚我对你的感情,怎么可能突然来这么一手?”
“你确定是韩伯父的字迹?”时间紧迫,百里雪只能问最关键的事情。
韩琛脸色沉重地点点头,“父亲的字迹我看了十几年了,不会认错,但我仍不相信那封奏折出自父亲之手。”
他和百里雪想得不谋而合,“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模仿韩伯父的字迹,改了奏折之后偷梁换柱?”
韩琛早想到了这种可能性,“我也这样想过,但父亲的书法有四十多年的功底,苍劲有力,风神洒荡,既融入了儒家的坚毅和果敢,也蕴涵了老庄的虚淡和沉静,变幻多端,跌宕有致,普天之下,又有谁能将他的字迹模仿得那样惟妙惟肖?”
百里雪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人影,这件事对普通的人来说的确比登天还难,但对不普通的人来说呢?会是他吗?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许真有我们想不到的人呢。”百里雪快速道:“我们不如先假设真有这个人,韩伯父身为封疆大吏,他的奏折不需地方官员层层上报,而是通过专门的驿丞直接送到皇上的御书房,在这个过程中,能接触到奏折的人并不多。”
韩琛颔首,神色是少有的凝重,“不错,我们在明,他在暗,这个人的身份不但神秘莫测,而且势力雄厚,一定是个非富即贵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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