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尚书面容严肃,咳嗽了几声,拿出了长辈的威严,“归远,今天当着淑蕙的面,你把话说清楚,你准备怎么办?”
父亲话语一出,一时静寂,柳如茜不安地看着林归远,下意识地握紧了自己的手心。
面对父亲明显的威逼,林归远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朗声道:“我绝不会休了茜儿,如今她只有我一个人可以依靠,我不能不管她的事,不能做那等无情无义始乱终弃的禽兽。”
多么深情的男人,何淑蕙忽然笑了,不知道是在笑他的痴心,还是在笑自己的傻?
她自幼生长在军中,见惯了金戈铁马,军中粗人,见到玉树临风儒雅清秀的林归远,一下子被他吸引。
她知道他不喜欢自己身上的粗蛮和随意,所以她在努力改,改到符合他对理想妻子的设想,可无论怎么改,他都从未注意过。
别人都看得见自己的变化,唯有他看不见,原来不管改与不改,不爱就是不爱,他眼中根本没有自己,只有那个女人,此刻,何淑蕙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林尚书脸色铁青,原来自己儿子打的是这个主意,怒极反笑,“管?你要怎么管?”
他已经派人查清楚了,那个柳如新在外面惹事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是归远给他擦屁股,为了柳如茜,一味地纵容,这次好了,打了皇子,而且怡兰轩一案的详情林尚书也派人详细查问过。
当时瑞王殿下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幸亏有人阻拦才免于一死,但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可见当时柳如新的疯狂,哪里是殴打皇子,分明就是谋杀皇子?
顺天府调查完案情的经过之后,准备以谋杀皇子的罪名将柳如新问斩。
谋杀皇子的大罪,别说一个小小的柳如新,就是豪门大族也会顷刻倾覆,为了一个女人,不惜把整个林府都拖入死的边缘,面对儿子的偏执成狂,林尚书在心底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见归远以沉默对抗,林尚书冷笑一声,“如果你想让我这把老脸出面去保住那个无赖的话,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瑞王殿下重伤,至今还昏迷不醒,他还是你亲妹妹未来的夫婿,你想过你妹妹将来的幸福吗?这可是皇上亲自过问的案子,我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林归远哑口无言,他知道父亲说得没错,可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不管是发配,还是充军,只要活着就行,要不然他无法面对茜儿柔弱无助的泪水。
“如果你执意不肯离开这个女人,那好,我不能让整个林府为你陪葬,从今往后,林家没有你这个儿子,你好自为之。”
四周忽然死寂得连蝴蝶的翅膀割裂空气的声音都听得见,钟氏大惊,慌忙跪下来求老爷,“老爷,归远他只是一是糊涂,你千万不要赶他出去,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
林归远惊愕不已,如今他是林府唯一的男嗣,万万没想到父亲竟然会绝情到这个地步,连他这个儿子也不认了,惊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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