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归远见母亲竟然丝毫不体谅茜儿的苦心,但豪门规矩让他决不能当面反驳自己的母亲,只忍气道:“娘,茜儿她是受害者,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指责她?”
钟氏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怪不得老爷自从冯姨娘有了身孕之后,就不再对归远寄予厚望了,归远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荒唐了,荒唐到她这个当娘的都看不下去了,“归远,你千万别犯糊涂,将来后悔都来不及啊!”
但此时的林归远,完全听不进去母亲的苦口婆心,反而紧紧地抱着柳如茜,斩钉截铁道:“只要有茜儿,我绝不会后悔!”
“说得好!”这次说话的是何淑蕙,她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写好了休书:安邦侯府何淑蕙,有夫林归远,因恩断义绝,故立此休书休之,此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
恩断义绝?林归远看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心底忽然有种奇异的被刺痛的感觉,还没等他体会到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就听到茜儿脆弱至极的哭喊声,“相公,都是茜儿连累了你…”
“不关你的事。”林归远强压下心头的不适,柔声安慰,东澜国鲜有女子休夫,何淑蕙竟然有这般勇气?
何淑蕙做事雷厉风行,当初嫁进林府的时候,从侯府带来了丰厚的嫁妆,当初这桩显赫的婚事也是众人津津乐道的话题,想不到会这般惨淡收场?
如今既然一刀两断,就什么东西都不必留在林府,断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最好,何淑蕙高声道:“你们听着,把我当初的嫁妆全部原封不动地抬回安邦侯府,一样也不留。”
“是!”安邦侯府跟着小姐陪嫁来的下人,早就看不惯姑爷的有眼无珠了,见小姐终于下定决心离开林府,心底都恨不得欢呼雀跃立马就行动起来。
有人去核对当初嫁妆的名册,有人直接开始收拾屋里的金银细软,还有人去召集人手过来搬东西。
老侯爷为了不让唯一的孙女受半分委屈,几乎将侯府的家底都搬出来了,当初陪嫁的嫁妆,一百多士兵足足抬了一整天才抬完,现在要把嫁妆抬回去,至少也得一百多人。
钟氏眼睁睁地看着何淑蕙的院子瞬间热闹了起来,不死心地劝道:“蕙儿,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冲动。”
她虽然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但嫁妆远远不及安邦侯府的独生孙女贵重,那些名贵的嫁妆,在当时可是轰动京城,如今这些东西搬离林府,对林府不啻为一巨大损失,但有脾气火爆的老侯爷在,她也不敢扣着不放。
何淑蕙不再理会钟氏说什么,直接派人去侯府告诉爷爷自己的决定,她相信,无论她做什么决定,爷爷都会支持自己。
林归远惊讶地看着何淑蕙,她竟然决绝到这种地步?“你…”
“相公?”柳如茜凄凄婉婉的声音及时拉回了林归远的思绪,看到茜儿苍白的脸,林归远更加内疚,他竟然对何淑蕙有些不舍?下意识地将那封休书捏成一团,心底有种难言的紧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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