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雪看了一眼瑶月郡主的方向,不冷不热道:“这件事可能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或许另有隐情也说不定,人心难测,父皇万不可被一些居心叵测之辈蒙蔽了。”
太子妃一席话,话里有话,说得皇上脸色瞬间不好看了,在他看来,这居心叵测之辈,分明指的就是自己,但又转念一想,太子妃没有那么大胆子,敢指桑骂槐地说自己这个九五之尊居心叵测。
但不管怎么说,在一派祥和喜庆准备成就良缘的年夜宫宴上,太子妃偏偏要当众给人难堪,终究是一件大煞风景的事。
见四下开始议论纷纷,皇上龙颜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道:“太子妃何出此言?”
瑶月郡主是柔嘉长公主所出,皇上亲封的郡主,按理说这出身也配得上江夏王,这个时候,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顺理成章承接即将到来的旨意,成就一段佳缘,皆大欢喜,普天同庆。
可这位刚刚成亲的太子妃竟然这么不识抬举,偏偏要跳出来扫兴,不少人都替太子妃捏了一把冷汗,当然也不乏想看好戏的人。
在皇上迫人的视线面前,百里雪清幽的眸瞳平静得毫无波澜,“瑶月郡主情诗的内容确实暗指江夏,但父皇圣德之下,江夏人杰地灵,高才云集,未必一定就指家兄,万一点错了鸳鸯谱,岂非辜负了父皇成就有情人的一番苦心?”
太子妃所言也确实有道理,在座的人也糊涂了大半,如果说指的不是江夏王,那还能有谁?
席间,一位亲王逸王爷看不下去了,他是皇上的异母弟弟,领着俸禄,挂着闲职,过得极为逍遥,但异常在乎皇族尊严。
在他看来,江夏王就算嫌弃瑶月郡主出身不够尊贵,但大庭广众之下,又岂有让女儿家难堪的道理?
而且,在皇家人看来,天下最高贵的当然是皇室宗亲,瑶月郡主虽是正二品长公主所出,但也有着实打实的天家血统,怎么着也不会低于江夏王这个朝臣的身份,所以,对江夏王的冷淡,逸王十分愤慨。
逸王义正辞严地质问道:“瑶月郡主是正二品长公主独生爱女,身份贵不可言,既然连太子妃也承认情诗指的是江夏,那么敢问太子妃,整个江夏,除了令兄之外,还有谁能配得上瑶月郡主的身份呢?”
皇族中人的自我感觉良好,百里雪早就见识过了,当即淡淡一笑,“逸皇叔此言差矣,虽说姻缘讲究门当户对,但瑶月郡主将情诗绣入香囊,爱若珍宝,贴身佩戴,可见其乃至情至性之人,逸皇叔却一叶障目,将大好姻缘只做身份匹配论,岂不是侮辱了瑶月郡主纯洁无瑕的爱情?”
逸王早听说过太子妃伶牙俐齿,今番见识,才知道这位看似笑盈盈的无害小丫头厉害着呢,但当着众宗亲的面,他总不能丢了自己的颜面,咳嗽两声,以示自己的长辈身份,冷笑两声道:“依太子妃之见,难道只有千金小姐下嫁穷书生,无视门第差异,身份悬殊,才是良缘吗?众所周知,只有门户相当,才能夫妇和顺,相敬如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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