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表情并没有太多变化,始终淡定从容,“把屏风撤了!”
撤去屏风之后,露出谢文忠熟悉的脸,所有人都发现他脸上已经褪尽了原来的血色,嘴唇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因为恐惧,颤栗不止,若是谢文德所言当真,那就说明,他这个关键证人,在说谎。
谢文德浑浑噩噩,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被抓住之后,看到墨麟的棺材脸,他就害怕,还没开始用刑,他就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儿全说了,只要墨麒不杀他就行,并不知道背后到底还藏着什么惊天秘密,惊道:“大哥?”
谢文忠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弟弟,咬牙道:“太后娘娘明鉴,舍弟不过是酒后胡言,绝不是真的。”
“酒后胡言?”薛皇后冷笑一声,“明贵人好大的手笔,赏一个小小太医,一出手就是数千两,你真当太后和本宫好糊弄吗?”
谢文忠额头冷汗渗出,太子实在太可怕了,他此时才发现,他弟弟早已经落在太子手中,太子却不疾不徐,专门等着自己自圆其说之后,才看准时机把弟弟抛出来。
弟弟一出来,他就再也无法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了,心底惊骇不已,事到如此,只能抵死不认了。
却没想到,他一个小小太医,在太后面前,不是咬紧牙关,就可以平安无事的。
其实,之前谢文忠说是明贵人赏赐的时候,太后心中就疑虑重重,大手笔地赏一个太医几千两,这种事情,在宫里可是闻所未闻。
每年年终的时候,皇上赐大臣的赏钱,也不过是千两白银,所以,她更倾向于相信谢文德的话,给谢文忠银两的,另有其人。
见谢文忠还在抵赖,百般狡辩,太后早已不耐烦,冷冷道:“你可以继续编,不过哀家没有什么耐心。”
太后的话令谢文忠毛骨悚然,他在心底飞快地盘算,想了想,还是咬牙坚持道:“微臣是酒后胡言,银两都是明贵人赏赐的。”
太后当然看得出来谢文忠明显在撒谎,不怒反笑,“一个小小太医,居然胆大包天,在哀家面前,从一开始就谎言连篇,很好,你不招是吗?哀家有的是办法,来人,拖下去打,打残打死都没关系,打到愿意招为止。”
“是!”
谢文忠惊恐道:“太后娘娘饶命!”
可慈宁宫的人哪里管这些?太后一声令下,谢文忠就被拖出去了,谢文德慌了神,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这种场合已经没有他说话的机会,很快也被拖了下去。
几个行刑的太监都是宫中酷厉之人,下手极重,很快就听到谢文忠的阵阵惨叫声,听得妃嫔们一阵阵心惊,太后听得心烦,怒道:“堵住他的嘴巴,打到肯招为止。”
谢文忠虽是寒门出身,但一直学医,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哪里吃过这种苦?三十板子下去,已经去了半条命了,眼见性命垂危,生死难料,不得不示意太监住手,表示愿意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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