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秦世箴狐疑道。
“我…?”香红怅然而笑,“面对家破人亡,我一个弱女子能干什么?为了救出哥哥,我不得不去求苏老爷,却被苏老爷看中美色,后来…后来…我就到这里来了。”
简直就是逼良为娼,苏家实在欺人太甚,不过秦世箴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问道:“你说的苏老爷,到底是哪个苏老爷?”
香红忽然握紧了拳头,仿佛要把对方捏碎,一字一顿道:“苏家的二老爷,苏响。”
就是那个死在了冀州的苏响?秦世箴不动声色,“听说苏家的三老爷是个大善人,你怎么不去求三老爷呢?”
“再大的善人,和苏响也是亲兄弟,总好过我们这些外人。”香红冷冰冰道:“他是不是真的善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也是苏家的人,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说不定和苏响是一丘之貉呢?”
秦世箴摇了摇头,不认同道:“就算苏响仗势欺人,也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我觉得苏三老爷就不错。”
香红冷笑一声,“秦公子才来颍川多久,可知知人知面不知心几个字?世上笑里藏刀人面兽心的笑面虎多得去了。”
“有道理。”秦世箴深以为然,“你为什么就认定我一定会帮你呢?”
香红再次跪了下来,“为了救出哥哥,香红被逼沦落风尘,成为男人的玩物,此生别无他求,惟愿哥哥从此平安,可哥哥出狱之后,不忿我沦落为妓,去找苏响拼命,可是,他哪是苏家那些如狼似虎的家丁的对手啊?当场就被乱棍死了……”
说到这里,她陷入了极大的悲痛,再也说不下去了,不停地哽咽抽泣,不敢大声哭出来,又因为藏着彻骨的仇恨,秦世箴只听到压抑的哭泣声,“哥哥死了之后,苏响一直不告诉我,我也被蒙在鼓里,后来是一个小姐妹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把实情偷偷告诉了我。”
没想到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背后,竟还有这样悲酸的故事,秦世箴眼中的嬉笑之色消失,“你父兄都死了,你已经无牵无挂了,为什么在继续在鸿月楼,不找机会逃走呢?”
“逃?”香红苦笑一声,“整个颍川都是苏家的,我能逃到哪儿去?那些心狠手辣的豺狼,可不在乎多我一条命的。”
秦世箴陷入沉默,须臾之后,问道:“鸿月楼的老鸨和苏家的关系很好?”
“岂止是很好?”香红嘲讽道:“想在颍川做生意,没有苏家的点头,生意是做不下去的,这鸿月楼就是苏家的销金库。”
秦世箴眼睛眯成了半条缝,“苏家虽然富贵,但势力没有那么夸张吧?不是还是荀家吗?荀家有位大长公主,苏家若真如此肆意妄为,大长公主不会坐视不理吧?”
“大长公主理不理我不知道。”香红痛苦地闭上眼睛,“我只知道我被逼得走投无路,没人理会我的冤屈,公子若不信的话,不妨去打听打听江安河边的姚家,我原本姓姚,亡父名姚江,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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