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如此郑重其事,秦世箴忙道:“三老爷行这样大的礼,我怕自己会折寿啊。”
苏丛苦笑,又叹息道:“老二以前的确是混账了些,但我希望老弟看在他已经死了的份上,网开一面。”
秦世箴很是意外道:“三老爷何出此言?我一无官职,二无权力,不过一无业游民,纨绔子弟,我可端不起这些话。”
苏丛目光深邃地看着秦世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老夫把老弟当朋友,才会对你说这些掏心掏肺的话,老弟这次到颍川来,恐怕不是单纯地向荀家提亲的吧?”
对方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秦世箴再含混其词就显得有些矫情了,笑嘻嘻道:“三老爷果然犀利。”
“没办法。”苏丛自嘲道:“得太祖皇帝庇佑,苏家忝居皇商,生意场上,我谁都得罪不起,不得不犀利。”
秦世箴却只是笑而不语,苏丛见状道:“秦老弟意下如何?”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秦世箴是真的不懂,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哪怕是苏丛这样的聪明人,一时也看不透秦世箴的底牌,只得逼近一步,“还请老弟在太子殿下面前美言几句,我苏家不会忘记老弟的恩德,定会知恩图报。”
秦世箴脸上浮现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为难道:“我那位师兄,可不好糊弄。”
听到这句别有深意的话,苏丛嘴角跳动了几下,“苏家是有一些龃龉事,但都是老二做的,如今他已经死了,也算是罪有应得了,不过我们毕竟兄弟一场,做兄弟的,不想他死了,还落个身败名裂,老夫这份心意,还望老弟成全。”
秦世箴沉吟道:“不管苏响如何罪大恶极,人已经死了,总不能拉出去鞭尸吧,东澜自开国以来,还没有听说这么做的呢。”
苏丛见秦世箴不再掩饰,心底一喜,对秦世箴,能拉拢为自己用是最好的,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特点,急功近利,好高骛远,这些特点,在秦世箴身上表现得尤为突出。
苏丛将一匹精雕玉琢的玉马放在他面前,“金银俗物,老弟想来是看不上的,这匹玉马我花了许多精力,还望老弟笑纳。”
秦世箴接过玉马,栩栩如生,姿态昂扬,有意气风发之感,感慨道:“真是好东西。”
“只要秦公子一句话,这样的好东西,以后还会源源不断。”苏丛见秦世箴开始上钩,表情仿佛一个引人堕落的巫师。
秦世箴虽来自京城,但苏家是玉器名家,这样的好东西在京城仍不多见,他爱不释手,俊秀的脸上表情却开始纠结,“实不相瞒,我怕有命赚,没命花。”
“此话怎讲?”苏丛眼底的笑意开始蔓延开来。
秦世箴长叹一声,“三老爷有所不知,我那位师兄自掌政以来,国库空虚,许多政令受阻,他原本想让朝臣捐赠,可谁愿意把到手的钱拿出来呢?他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原来如此,苏丛了然,“太子殿下莫非盯上了苏家?”
秦世箴不置可否,“太子现在急需用钱,若三老爷解他燃眉之急,对他来说,苏家就是有功之臣,到那时,还须我多说什么?”
苏丛并不着急,缓缓道:“太子殿下要做什么?要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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