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看见苏乘眼中的杀气,装作惊吓过度,一脸无辜,“我不知道,你爹常年卧病在床,性格变得很暴戾,或许是因为三弟的死刺激了他,他突然就跟发了疯一样…”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狡辩?”苏乘厉声打断了她,此刻,他无限悲凉,不仅是因为爹死于非命,更重要的是,这个生他养他的苏家,早已烂到了骨子里,猛地指向苏菡儿,“你和苏丛早就勾搭成奸,她就是你们偷情生下的孽种!”
室内立时一片死寂,除了早已知情的人之外,其他人皆大吃一惊。
本来苏家就面临多事之秋,现在又冒出这么一个骇人听闻的大秘密,诧异,怀疑,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一时间,众多面孔上都写着复杂至极的表情。
戚氏脑子轰然炸响,家丑不可外扬,这个苏乘真是疯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不管不顾,他难道忘了自己也姓苏?
原本可以置身事外的苏菡儿,顿时成了众人的焦点,面临数道或错愕或鄙夷或唾弃的视线。
这陡然逆转的变故让诡计多端的她一时也陷入混乱,不过她到底机警过人,须臾间,一双眼睛就泪满盈眶,“五哥,爹不幸身亡,你悲伤难过,我也同样痛不欲生,我们是亲兄妹,你怎么能说出这样不堪入耳的话来?就不怕爹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吗?”
一个柔弱无助的女子,在死了爹爹之后,还被哥哥冤枉是偷情所生,无异于在鲜血淋淋的心口处再狠狠扎上一刀,残忍至极。
在场都是男人,苏菡儿一席话,立即让众多男人心底起了怜香惜玉之心,甚至暗中腹诽,这个苏乘莫非是悲伤过度以致头脑发昏了?
苏菡儿的话让戚氏快速冷静下来,如今苏丛死了,苏修也死了,一切都死无对证了,她心中反倒有了底,望向苏乘,脸上浮现心灰意冷的苦笑,“二十年了,我虽是老爷的继室,却是真心实意地对待你,从未有过半点怠慢,不求你把我当母亲看,只求问心无愧,相安无事,可我做梦也没想到,苏乘,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地编排我?”
苏乘看着装腔作势俨然贞洁烈妇的戚氏,冷笑道:“你以为他们都死了,就死无对证了吗?”
听出苏乘话中深意,戚氏忽然有些不安,表面上却只得强撑,“当着吴大人的面,你要是看我这个后母不顺眼,赶出府去也就罢了,但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我一妇道人家,自嫁入苏家之后,谨言慎行,从不敢有半点逾矩的举动,二十年如一日地伺候老爷,如今老爷走了,尸骨未寒,你却恶意损我名节,污蔑我和三弟有染,还不如一刀杀了我算了。”
秦世箴看着戚氏母女催人泪下的表演,唇边浮现一抹嘲讽的笑容,很是配合地鼓掌,“苏夫人,苏丛死在狱中,你去衙门喊冤,就算真的要以死明志,也应该是苏丛的夫人,他只是你小叔,若没有特殊的关系,你犯得着为他搭上自己的性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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