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会阿,这时还是高估了己方的人数和战力!
这时的两旗骑兵人数已不足四千,而且,饿疲之兵已成惊弓之鸟,怎么还有力气摸黑爬上那陡峭山坡?
催促半天,是有个别兵卒爬了上去。然而,仅几息时候,那兵卒已成尸体被镶蓝旗火枪兵们给掷下山来。
瞎折腾一阵,何洛会也瞅出来道道:天地间如此漆黑,咱看不见敌人,敌人也是看不见咱们啊!
想到这个,何洛会简直后悔得要以头撞地:咱就是头猪!之前打着火把,就是让自己成为了镶蓝旗火枪兵们的靶子!
“走!摸黑通过!摸黑走!”
懊恼归懊恼,何洛会立即命令起全军继续前进。
“去个阿哈,将后撤的步卒给咱喊回来!趁夜好通过。不然,天亮后,他们又成镶蓝旗火枪兵们之活靶子!”
整理好了骑兵们,何洛会当然还要惦记那些步卒。
经受过了刚才火绳枪弹的打击,何洛会军加上步卒,现在仅剩五千多人。
若那些步卒从这里都跑脱,出去了这沟谷,拿什么力量去掳掠整个大清朝廷?
“人摸黑走了,战马呢,丢在这里?”
有部将安排了兵士去追后撤之兵,回过头来这样向何洛会问道。
“怎么就丢啦?咱镶黄旗、镶红旗的战马每一匹都有特定标记。现在只是放养于此地!先去掳掠回来整个朝廷要紧!”
何洛会这样训斥过部将,又感觉这时候,得笼络住每一个人,便这样解释道:
“掳掠回来了朝廷,哪怕这些战马跑散,丢了,咱发一纸通告,拣到战马之任何人,还不乖乖给送还回盛京城里去?送迟三日,咱杀他全家!大清,历来都有这样的规矩!”
“哦,出发吧!”
部将应了何洛会一声也就带头前行。
这一出发,好像镶蓝旗火枪兵们也积极配合,不再引发火绳枪不说,还发出吼声:
“完啦,咱们都看不清人影,怎么打枪?”
“不打啦!咱们已经尽力啦!”
“干死这么多两旗兵丁,也算对得起她布木布泰母子啦!”
……
这样,两旗旗骑兵兵丁们走得安心,还心存感激。
等那些被追回来的两旗步卒都走过了这个最狭窄之处,镶蓝旗的火枪兵们也就从山坡上下到沟谷里:
各寻战马,或牵或骑,吊着两旗军尾巴,跟了上去……
“主人,枪声停止,预示着面对面相博的战斗就要开始!就不知一至五刀,能否将那何洛会之头颅给割下带回!”
之前杀阿科隆之人,这时仍旧站立于布木布泰身后,这样说道。
他是六刀,因为在十刀里面,他长相最接近正常人类,所以,布木布泰常常将他带在身边。
女人嘛,对于非正常人,还是多有些排斥心理的。虽然对他们每个都打心眼里信任和倚重。但是,至少是看着不那么舒服吧,影响心情……
“一刀至五刀,虽然不如你们后面五刀那么锋利,可也没有失过手!哀家这次,也对他们充满了信心!毕竟一次性出动五把刀,这在十刀存在以来,还是第一次。”
布木布泰仍是紧盯那沟谷里面,这时给予六刀的回复,也是有史以来,她对一把刀说过的最长一段话语。
也许就是得到这样的恩宠,六刀得寸进尺,又继续说道:
“几天前,七八九十,还有教头都突然消失,咱猜想,他们可能去了关内,若此战五把刀有所闪失,这一路之上……”
“猜想?”
布木布泰这就转过身来,于黑夜之中面向六刀,将怒气泼洒出去道:
“是不是个个都如阿科隆那样子地疯啦?想死了还是怎么着?敢猜想主子意图!信不信哀家现在就拿了你命牌,让你立即从这个世上消失?”
“噗通!”
六刀跪下,再不敢出声,开始给布木布泰磕头,地面都被他额头碰得嗵嗵的响。
“六娃子这是犯到哪条忌讳?以头撞地都过二十,还不予停止?”
一个苍老的嗓音这时突然响起,却没让现场的布木布泰惊慌,若在白天,你会看到她仍一脸平静。一眼闪过,你都不会发现她那双眸里有过轻微的灵动。
“主人,饶过他吧。让他离开,咱好跟您汇报情况。”
老者替六刀求情的方式,让人听得舒服,还理由充分。
而布木布泰却是这样子的宽恕了六刀:“不必再磕头。跪着!你既然已经猜出来教头他们之去向,听听探查回来的情况也是无妨。但是,哀家可能要将最艰巨的任务交给你。做得不让哀家满意,你必亡!”
“嗯,这不是惩罚,是恩宠!六娃子,你还不谢嗯?”
“谢过主人!”
“圣母皇太后啊,咱已经探查清楚了叔父摄政王入关以后,遭遇到的最大敌人是谁!”
“谁?”
“大明前朝天启熹宗皇帝的太子:朱慈炅!”
“他?他不是不满周岁,就死于天启六年那场大爆炸了吗?怎么?”
“据基地里高层透露出来的实情:当年他被一太监及他母亲带出宫去,于民间长大,学得一身超然奇术,能够制造各种杀神之器………”
“奇术?杀神之器?”
“我大清最强战力之多铎、阿济格两军事集团,就是败于那些杀神之器……多铎被击毙;阿济格被炸死!其他……”
讲到此,老者悲愤加伤感,欲言又止。
布木布泰也就更加地关注起来而说道:“郭老,有言尽吐吧,憋在心里难受!自哀家与你相识以来,从未见过你如此,这次,到底因为什么?”
“唉……”
老头长叹一声之后,这才言道:
“家兄也是死于这天启太子制造的那种杀神之器!居于此,咱才没有贸然进入北京西山,去袭杀于他,而是赶来向圣母皇太后禀报具体情况……”
“郭老,你做得很对!”
布木布泰给予了老头口头表彰,即对六刀讲道:
“六刀!你听见了没,叔父摄政王最大的敌人就在北京西山!”
“目标已冒出来水面,任务清楚了吧?”
“连夜出发吧,取他之头颅,于北京城里等哀家到达后,让哀家将其头置于叔父摄政王灵牌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