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不愧皇家帝胄,粉雕玉琢模样……睡姿之美,令奴家禁不住想入非非……”
朱慈烺醒来,已是正午时分。
揉搓着朦胧睡眼,即听到蹩脚北京腔,带浓浓苏音的销魂之语。
一时之间,少年几乎沦陷了!
及时清醒过来,朱慈烺发现个绝美女人坐炕沿边上,以迷癫癫的美目,正看自己。
这美目!若隐若现着一种抛媚的意味,不俗却又有原始的狂野。让人冲动,让人迷,欲罢不能——渴望拥有……
“太子殿下,你这觉睡得:真就是雷都轰不醒!”
田虎这时闯进来,吼声将朱慈烺从迷蒙中拉了回来。
“你这雷声!”朱慈烺晃了两下脑袋,弄明白了情况:
面前这女,她是陈圆圆!
与宫中见过的她,这时眼眉间似乎多了些幽怨,楚楚可怜。
这就更加的迷人。
凡男人:唯强要征服、唯怜而疼惜、为美可放弃……
所以……女人说:男人是贱货,一勾引即趴窝……
只是,这时的朱慈烺就一少年。
此身是大明朝太子;后世,是富二代公子。
他骄傲。
所以,回过神来,都对陈圆圆刚才那般做作,很是鄙夷了。
陈圆圆:
出身于个苏州城中货郎之家。
母亲早亡之后,父亲也都跑了。
她被姨父卖进苏州梨园时,才是个七岁小女孩。
于吹拉弹唱,各种接待应酬的学习中,逐渐出落得娉婷袅娜,技艺优异……
被田弘遇相中时,已经跟过不少男人。
所以,进宫之后,别说都被国事烦死的朱由检了。
哪怕换成猛吃x药,纵x而死的他父亲,也会对她有所嫌弃吧?
当然,对吴三桂来说,对陈圆圆的美丽吸引,更被歌舞迷倒……这些都可说他没去江南那种境中厮混过。
关键是皇帝赏赐。
哪怕作样子,他也要加倍珍惜吧……
“地洞里所有人都出来了?”
“禀太子殿下,全都出来了。”
“包括那些吴氏家丁们?制服他们没费什么周折吧?”
“呵呵,吴氏家丁的强悍都是传闻!……不过再厉害之人,一钻出洞口,即被绳索套住了脖子,你说他能扳脱?”
“我看你下地洞去检查过了?”
“检查啦,里面再没人了。”
“这就好,你去吧,咱审问她几个问题……”
这话,让田虎摸不着头脑:你看到我下去地洞了?
不过,看到陈圆圆坐炕上,离朱慈烺那么的近,田虎即鬼魅一笑,立刻走出了卧房。
“陈圆圆,咱问你几个问题。”
因田虎离去时那表情,朱慈烺给陈圆圆说话就加大了嗓门。
“太子殿下相问,奴家知无不言!”
“好吧,你别坐炕沿上了,下去站着回话!”
“太子殿下,您别这样嘛,奴家钻地洞是撇了脚踝,所以……”
“出得洞来,奴家就一直坐您床沿边,看着您睡觉呢……”
“有那么几时,奴家还给您扇风驱汗,解衣敞凉……”
“下去!不能站,你就跪着!”
……
卧房门外,田虎听到这些,也就无趣的离开了厨房。
卧房里面,陈圆圆真就跪着了。
这时,居高临下的朱慈烺已经看不到陈圆圆的脸了。而她跪成一团,哪来什么娉婷袅娜可言?
这就让朱慈烺可以正经问话了:
“陈圆圆,你被咱父皇赐给吴三桂做妾,即跟随他来到了关外辽东。”
“你不懂皇上的用意吗:用你监督吴三桂,若他有违法乱纪、背叛大明……等等恶举之时,你要及时禀报……”
听到这些话,陈圆圆当即抬头。
她那目光已是一片痴芒,正要开口,朱慈烺又及时发话了。
可这话,却是对炕沿边俩一直站立的大顺刀斧手说的:
“本太子这时审问人犯的内容,事关机密。你们两个出去外面,以听不到犯人答话距离上去站岗!”
“这……”
俩壮汉犹豫着。
朱慈烺就怒了:“要不要咱让你们的皇帝下圣旨,请你们离开?……滚!”
“太子殿下息怒……咱们负责保卫您答安全……”两人还说。
朱慈烺这才换了口气说道:
“这种保卫,之前需要。可能以后也需要。但是,这时不需要。”
“去吧,她一个弱女子,能把本太子怎么样呢……”
朱慈烺都这么说了,而且说的还是事实。两人这才离开房间,出去外面远远站立了。
“陈圆圆啊,我知道皇上没给你什么任务……”朱慈烺这就说道:
“你一风尘女子,也根本不具备做什么间谍。”
“可是,刚才我必须那么说。”
“因为这时的我,身在大顺军中,就有很多的身不由己。而且,很多的做事、说话,需要你这么个角色来圆场。”
“对这,希望你理解,并多多担待。”
“太子殿下,奴家理解您。”
这时陈圆圆话语,变得乖巧,也正常了。
但是,话不由心嘛,她连理解朱慈烺什么,都没搞懂。
而朱慈烺其实也不需要她搞懂,话风一变,就聊起了家常:
“跟随吴三桂这两年来,你过得好吗?”
“回太子殿下,奴家过得好。”
“怎么个好法呢?说具体点。”
“有吃、有喝、有房住;出门有车坐,回窝有床睡;不需应酬,没有骚扰……您说好不好?”
“吴三桂对你好吗?”
“好!供养着我不说,连我养母陈太太,我贴心丫环们都供养着……”
“我无须做什么,偶尔唱唱曲儿,给他解闷,我呢不至于生疏了技艺……”
“另外呢,对我动手、动脚,就是不动他那玩意儿……”
“我呢,认命了,身上疼痛不算什么,心里不痛……准备就这么地了却残生。”
“哦……这样子的啊!”这声感叹过后,朱慈烺就说漏了嘴:
“后世大数人还说他吴三桂:因你而冲冠一怒为红颜,才降了满清。很多痴女,还将吴三桂奉为男神……”
“后世?”这疑问虽出口了,可很快地就被陈圆圆的幽怨给冲淡了:
“唉……吴三桂这样的人,从骨子里就不会有对任何女人的爱恋,又何来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
“男神?除偶尔跟他的结发妻,辽东女张氏睡一觉,吴三桂都不会跟任何女人同床共枕。”
“哪怕西施、貂蝉,甚至杨玉环……风情万种,极尽勾起原始冲动,蚀骨销魂之能事,不过换来他只动手动脚……”
“也是报应哟,所以难生。到如今,他吴三桂就如老狗爬墙,后继无力……”
“后代仅一个儿子,还痴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