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冥夜的额头中青筋崩出,双手死死拽着木桶的两侧。
大量准备好的药物放入到木桶之中,浓郁的药香传遍了整个房间。
凤玄音唇瓣微动,精准的报出每个穴道应当刺入的位置。
银针不断的刺入到他的身躯之中,男人赤裸的胸膛上肌肉紧绷,随着银针的刺入大量的黑血涌出。
水温不断的升高,随着凤玄音的话音落下,何太医跟钟太医手上的动作越发的迅速,连同手掌也溢出汗水,身躯越发的紧绷。
他们更没想到眼前的少女,居然能将穴道的位置报的如此精准,不少的穴道位置连他们都不曾知晓。
一个木桶里的水彻底发黑,外面的侍卫立刻上门换一个新的木桶,反复了数次。
直到水彻底清澈,这才停了下来。
侍卫将南冥夜放在了床上,给他盖上了被子。
南冥夜颀长的身躯躺在了床上,浑身上下都冰凉无比,他平躺着一动也不动,唯独只剩下虚弱的呼吸。
钟太医的双手发软,后背全是冷汗,大口的呼吸这才平静下来。
而何太医早已无法支撑,整个人就差没有瘫软在地面上,险些虚脱。
凤玄音轻迈步上前,伸手轻搭了搭南冥夜的脉搏,男人现在的情况已经平静下来。
但这次治疗对身体的伤害太大,能不能支撑过去,还要看明天的情况。
“情况还算是稳定,何太医您先回去休息吧,我跟钟太医留在这里。”凤玄音轻转身说道。
何太医气喘吁吁,他露出犹豫的神情。
“可是玄宁郡主,您的身份不适合留在这里,还是老夫跟钟太医留在这里……”
不管如何,玄宁郡主还未成婚,留在这里于理不合。
“六皇子是因为我而中毒,若是真的出事,那么凤府必定脱不了关系,我会让人将此事禀告父亲,暂住在隔壁的客房里,以防万一。”
凤玄音态度坚定道,虽然她对爹存在不满,但并不希望凤家因为受到牵连。
何太医轻点了点头,毕竟此法是凤小姐提出的,她留在这里确实更为稳妥。
“既然玄宁郡主这么说,那钟太医你留在这里,全力协助玄宁郡主。”
钟太医应声道,“师傅您尽管放心,我自当全力以赴。”
夜色渐深,凤玄音坐在了床头,她轻望着不远处的婚房还挂着大红灯笼,耳边似乎还响起敲锣打鼓的声音。
她轻靠在了床头,忙碌一晚,身体说不出来的疲惫,但不知道为何,她却依旧无法入眠。
凤玄音轻伸手摸着耳边的玉坠,也不知道陆丞凌在何处。
现在他应当还在路上吧,他那么厉害,应当没有受伤吧,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重新见到陆丞凌。
她在床上坐了许久,这才轻站起身,朝着隔壁走了过去。
钟太医躺在椅背上,已经睡了过去,边上的房间五皇子府安排了数名大夫,定时检查六皇子的病情。
凤玄音推门而入,她望着床上的南冥夜,男人的薄唇极薄,挺拔的鼻梁映入到凤玄音的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