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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荣禧堂,碧纱橱。
贾政还有林如海坐在这里一时间面面相觑,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且说贾政从林如海那里知道皇帝派人莫名其妙的传话原因之后,第二天就让林如海请假到荣国府问个明白。
贾政实在想不通贾赦做这种事的原因何在。
就算是自己喜欢那几把古扇,也不需要杀人啊,你拿着钱还怕买不到猪么?
贾政呻吟了片刻,没有拐弯抹角的,到了贾母这里就告诉了她原因。
贾母心惊胆战的,她本来就是一个胆子小的人,现如今被皇帝这样对待,她怎么能不害怕。
“这个孽障怎么如此让人不省心,他还怕祸害的这个家不够吗?
宁国府都已经成了过往烟云,他这是要让荣国府也步后尘啊!”
说着双手颤颤抖抖的抚着自己的胸口哭了起来。
鸳鸯赶紧走到身后一边帮贾母顺气,一边安慰。
贾政道:“母亲,还是请大哥过来吧。
您也知道自从太上皇去世,陛下就开始收拾那些腐朽不堪的世家,而且根本不留情面。
大哥要是还不吸取教训,可真的要家破人亡啦!”
林如海在旁边插话:“岳母大人,二哥所言极是,小婿经常在陛下跟前拟制,很多事情还是了解的。
陛下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他能够容忍大哥如此为非作歹真的是因为二哥还算有用,能帮他做一些事。
要是真的二哥也失去圣眷,估计贾府真的要步靖宁候府的后尘了。”
贾母点点头,“鸳鸯,你让外面的门子去找大爷过来。”
鸳鸯应了一声就快步走了出去。
今儿还好,贾赦竟然在家,所以不到一刻钟功夫就走了过来。
“母亲,不知找儿子可有什么事?”
贾赦进来,贾政和林如海勉强和他打了一个招呼就停了下来。
贾赦也恭敬的问贾母叫他过来的原因。
“老二,告诉他!”贾母气的不行,她还是想不明白贾赦怎么就不会吸取教训。
贾政稳了稳心神:“大哥,你是不是从一个叫石呆子的那里获取了几把古扇?”
贾赦没有否认,“是啊,我是从他那里买了几把扇子,怎么了?”
贾政盯着他:“你是买来的还是抢来的?”
贾赦听到眼神开始飘忽不定,但还是辩解道:“当然是买来的,我可是给了他一百两银子的!”
“那他为什么被人殴打致死?”贾政也开始生气起来,昨儿他专门派人出去调查了一下,真让他连生气的精力都没了。
“那我怎么知道,他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
哈,这是把自己推的一个干净啊,可是你干净的了倒是好啊!
“锦衣卫调查,就是由于你想得到那几把古扇,他不愿意卖给你,被你强取豪夺过来。
不仅如此,你还派人把他一顿殴打,最后不治身亡。”
贾赦目瞪口呆,他没想到就这点破事锦衣卫都能掺和进来。
他根本没想到,皇帝最近在疯狂搜集他们这些人违法的事情,就怕抓不住把柄,那里还会有把柄放过的?
林如海接话:“大兄,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就算你喜欢也不必做出那种事情啊。
你应该知道那样会在京城引起多大的议论。
别的不说,贾府现在虽然爵位在琏儿身上,可你毕竟是他父亲,要是你出事,整个贾府还不是一样烟消云散?”
贾赦听到林如海说起爵位的事就阴沉着脸。
“我闲人一个,能有多大的影响,就算我死了不还有二弟撑着么,说不定之后更加辉煌呢。”
贾政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大哥,你这是什么话,你是一家之主,我早就分出去了,你家的事自己不努力,你让我怎么接手?”
“嘿嘿,你不接手,可你不还是一样管着。
你问问现在贾府的下人,谁能有你这个分宗在外的二老爷威望大。
咱们家的,要不是被你禁锢,要么就是被你训斥,你还当我这一房是血脉吗?
哦,对了。可能在你心里我们还抵不过迎春那一个庶出的丫头呢。”
贾政“噌”的就跳了起来。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嫌弃我管的宽是么?
对,我是分出去了,可母亲还在这里,我要是不管你认为荣国府会是现在这种结局吗!”
贾政被呛的不知该怎么表达了,他没想到操心到这种境地,尽然还成了仇人。
贾赦反而放开了,“是啊,所以我说之后你来做家主不就得了。
不就是一个爵位嘛,明儿我让琏儿交出去不就得了。
我们父子两个都做个闲人,至于我们爱做什么,你管的着吗?”
贾政指着他,嘴唇颤抖就是说不出话来。
贾母急了:“老大!你怎么说话呢,要不是你弟弟,你还能有如此安逸的生活,还能使劲作践家业?!
现如今你不感恩就好了,还说出这样的混话,你要活活气死我啊!”
“母亲,我知道您一直疼二弟,既然如此,可我是家中的嫡长子,我应该得到的用要有吧?
可是现在呢?我成了孤家寡人,什么事都做不了,琏儿被他训的和一条狗一样。
这里是荣国府,不是他的长安县侯府!”
说着无不怨愤的盯着贾政。
贾政摇摇欲坠,他没想到贾赦是这么看他的,更没想到自己的兄长会这么恨他。
如果贾赦这么想,想必这个家里如此想的也不在少数,那他之前的努力还有什么意思?
“大哥,你这是嫌弃我这个做弟弟的多管闲事对吗?”
贾政盯着他,眼里充满了眼泪,他现在不是委屈,是憋屈。
贾赦讥笑:“哈,不是吗?你看看整个荣国府,开国功臣之家,被你弄的成了什么样子。
你要是有本事就把荣国府和宁国府那样,弄的破财惨淡,估计也就成全了你在陛下那里捞资本的意图了。”
贾政没忍住,一口血就喷了出去,之后的事情他就一概不知了。
等贾政醒来,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侯府,下面坐着一大家子,贾母也是垂泪看着他。
贾政脸色惨白:“我这是怎么回来的?”
旁边王氏低声说道:“是妹夫着人送你回来的,说你怒火攻心就让太医给你诊治。”
“老二,你可好点了,可别吓我这个老婆子啊!”
贾母在椅子上殷勤的看着,她也是担心的不行。
贾政转过头看了看贾母,安慰道:“儿子没事,就是当时生气了罢了。
现在轻松多了,休养就好就好了,母亲也要保重身体,可别出什么事。”
贾母想着心头就悲痛起来:“这个家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出现那样的孽障。
好话说尽,就是不知道改正的,所有人都是为了他们好,可他却总认为别人挡了他的去路。”
堂下的林如海脸色也不是很好,他没想到一场警告竟然得到这样的结果。
贾敏抱着孩子,“要我说那个家就由的他们折腾,我到要看看他们能弄出什么幺蛾子。
二哥如此操心,那件事不是为了这个家好,现在好了,不仅没落到好,反而成了仇人,这和谁说理去。”
贾政吃力的让人搀扶着他坐起来。
“妹妹别说那样的话,大哥说的也不算过,我的确管的太多了。”
贾政猛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家里人了,他一直是一个特别自负的人,现如今呢?
“二兄,你别这么说。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
你能在朝局如此变幻莫测的局势下保全荣国府,保全林家不说,还得到皇上如此圣眷。
其他的不说,最起码二兄的心智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
他们那么怨愤,不过是不理解朝堂的危险罢了,你可万万不可自暴自弃啊!”
林如海郑重的给贾政行礼之后说道,他既事安慰贾政,也是说给众人听,让他们知道贾政的不易。
贾政没回答,自己知道是一回事,可要是心里转过弯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母亲,您回去休息吧,儿子没事的。
等身体好了儿子会过去给母亲请安的。”
贾政转头对贾母说,他不愿意这个老太太这么老了还在两个儿子之间来回奔波。
贾母颤颤抖抖的问道:“那,你也别生你哥哥的气哈!”
贾政笑了:“干嘛生气,本来就是儿子咎由自取,哪里怪的了别人。
之后荣国府是荣国府,长安县侯府是长安县侯府,儿子再也不会管他们一家的事。
在那个家里原本有着父亲,现在有着母亲,所以不得不尽心罢了。
之后不会了,我只要保全母亲,再照顾着迎春这丫头,其他的随他们去吧。
大哥不是说他们在我心里比不上迎春这丫头么,我也就认了。”
“他是你大哥啊!一大家子,你怎么这么狠心就舍得放弃!”贾母哭着说道。
“母亲,还没到那种地步。再说了,你现在让儿子还管着荣国府,儿子怎么管,怎么还有脸去管?
其他的不说,家里的几位已经恨我如仇寇,我还那里有心思去管。”
贾母没话说了,她知道今儿贾政被伤的太狠了,要让贾政回心转意,估计只有贾赦自己过来认错。
但是有可能吗?贾赦虽然是的混不吝的,可最是倔强不得的一个人,让他认错估计除非他死。
贾敏也不想看着母亲和贾政吵翻:“母亲,您还是先回去吧,这些事之后再说吧。
二哥刚清醒,需要静养,你让他现在给您答复,他也给不了啊。”
贾母知道女儿这是给她台阶下呢,也就点点头叹气走了出去。
众人都出去送贾母了,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贾政直直的盯着炕上的帐子。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里慢慢溢出了泪水,到最后再也止不住蒙着头无声的抽泣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