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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大堂。
贾政和穆和在皇帝那里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也就没什么利益纠葛了,两个人都恨不得从此别再相见,所以用印交接简直不要太快!
“贾大人,还要祝福你仕途顺利啊!”穆和已经完全没了之前的生气模样,温言和色的对贾政说道。
贾政怪异的盯着他,这些老东西是不是都学过川剧啊,变脸也太快了吧,把自己给弄得反而不寒而栗的。
僵硬的扯开嘴:“下官也要祝愿穆大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啊,您老可是朝廷顶梁柱,万万不可怠慢的。”
在相互恶心中,穆和终于离开,贾政立刻头和不回的转身进了户部大堂。
“你,去让个清吏司掌事、南、北档房、司务厅、督摧所、当月处、监印处的掌事让他们带着自己各司五年内所有的账目过来报道。”贾政进来之后吩咐门口的守卫,他自己还没有什么师爷亲信之类的,原本想带着莫林的,可是那家伙有前科不说还太老了,贾政也只能打住自己的这个想法。
守卫领命走了出去,贾政就在里面等着,想着等会儿该怎么和他们见面,该说些什么。
可让贾政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在大堂没等了近两个时辰可就是每一个人过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贾政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守卫感应到了贾政的怒火,满脸不安的走了进来:“尚书大人,几位大人说他们的事务特别忙,之前已经见过大人了,也就没必要再请安,而且准备账目也需要一些时间,就让大人再等等。”
贾政忍住怒火,对守卫摆了摆手,让他退下,守卫如蒙大赦的跑了出去。
贾政在里面握紧了拳头,气的直发抖,这群人,竟然没一个人过来。
原本贾政以为,十四个清吏司,四个其他主事最起码能来一些,可是结果让他不仅是沮丧还有愤怒。
说准备需要时间,混账话!就算再多的账目两个时辰,四个小时怎么着也准备好了。
就算没准备好,难道还不能派个人或者自己过来解释一下?他们这是摆明着不给自己面子,或者根本就是在鄙视他!
想着想着贾政嘿嘿一笑,让他们先得意一阵子,等我查出来,有的你们好受,看看谁能笑到最后,贾政暗暗发誓一定给这群王八蛋感受。
正好这时候皇帝让裘世安过来请贾政过去,贾政也没再等待,直接跟着裘世安再次往皇宫里走去。
“怎么,在户部被人家给凉了?”皇帝看着贾政阴沉的脸色,笑了起来。
贾政冷笑了起来:“陛下,您看着,他们这次不给臣面子,那我这次不让他们吃一个大苦头,我就不姓贾!”
皇帝连忙劝告:“你可别乱来啊,户部是最重要不过的部门,你要是弄出什么乱子来,朕也兜不住。
再者你现在是计相了,别那么小气嘛,你也知道他们都是一群文人,自然会有一些臭脾气,干嘛计较那么多。”
贾政呼了一口气:“陛下,他们有脾气,臣可以理解,可万万不该的是把情绪带到办公之所不说,还撒到长官的身上。
微臣也不会故意给他们找事情,可他们也自己祈求别犯到我手里,不然……”
贾政说着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反而让皇帝替户部那群人默哀了几分钟,欺辱长官的人肯定梅什么好下场。
“行啦,你现在是户部尚书,户部的事你自己看着办,朕不管你怎么处理了。
今儿让你进来是问问你那个责任追究的文书,看能不能在朝廷广泛实行。
之前他们犯科,虽然会追究,但是并不能涉及到前任。有的时候甚至还需要替他们掩饰。
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啊,他们一走了之了,把苦难留给了当地的百姓,。
就这样一任接一任的,逐渐成了地方顽疾,朕一定要追究。”
贾政皱了皱眉头:“陛下,这种责任追究制度一旦实行,必将打破朝廷现有格局。
别的不说,就是所有离任的都会小心翼翼,生怕会被接任者找到错误,闹的人心惶惶不说还可能逼他们走上绝路,虽说有一定的好处,但不可否认的是肯定会被天下大部分读书人反对。
这样一来,陛下维护吏治的目的可能没有达到,天下读书人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了。”
皇帝想了想,贾政说的也对,自己有点心急了,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就想着实行,明显是不成熟的,只能叹气,心里失落的不行。
贾政反而安慰道:“陛下也不需要沮丧,这种事从来没有一蹴而就的,您还需要耐心等待才是。
如果陛下实在想引入这种制度,臣倒是有一个办法,不过陛下和臣可能需要做一点牺牲了。”
皇上很急切:“快说!别说一点牺牲,只要能治理好国家死了又如何!”
贾政无语,您听清楚好吧,里面还包括我呢,不过贾政也没有纠正,毕竟皇上不是为了自己。
“陛下,您可以把臣逼着让穆大人签协议的事情给捅出去,最好闹的越大越好,最好要天下人知道,等他们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为了自己的安全,他们赴任时肯定会有很多人逼着前任签。
这些人自己反对签,可是为了自己好的事情,他们是不会放弃的。
不过这样一来,您和我可就准备好被他们口伐笔诛了,尤其是现在的几位老大人,估计每天都在你耳边吵着奸臣误国了,呵呵。”
贾政说着不由的笑了起来,这种自发的签订他们总不会让皇帝禁止吧,几年之后,估计不会形成明文规定,反而成了潜规则。
皇帝想了想,哈哈大笑起来:“贾政啊,还是你贼啊!这么没品的事你也想的出来,让他们自己去做,自己去推广,朕来引导,好!”
贾政苦笑,不知道这是夸奖还是骂他呢。
“陛下,臣想问您接一些翰林院的人和御史台的御史。”借着皇帝高兴,贾政开口道。
皇帝正沉浸在自己的喜悦当中,听到贾政的要求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可答应之后反应了过来。
“你等会儿,你借翰林院和御史台的人干嘛?”
贾政无奈的说道:“查账啊!臣准备调查户部五年之内甚至更早一些时间所有的账目。
户部现在没一个人愿意配合臣,我只能从别的地方借了啊。
而且臣要从户部内部先查起来,这样才能保证之后的事情顺利进行。”
皇帝心有戚戚,他刚登基的时候也是各种掣肘,现在还好点了,最起码政令能够下达,不至于出不了京城。
“朕可以借给你,可他们不会算账吧,你借过去也没用啊。”皇帝有点同情贾政,这急得连外行都不放过了。
贾政神秘一笑:“陛下且等着看就行了,臣别的不敢保证,最起码等他们从户部历练出来之后,在账目上必然会无比的精通。”
皇帝好奇了,一个劲儿的追问贾政到底什么方法,贾政就是不说,气的皇帝无奈,只能挥挥手把他给赶了出来。
贾政出来之后马不停蹄的带着皇帝给自己的书信往翰林院和御史台去了,每个地方抽调了十个人,一共二十人浩浩荡荡的往户部走去。
沿途早就有人把消息告诉给户部那些时刻关注着贾政的人,他们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贾政借这些人干嘛,只能冷笑贾政开始饥不择食了。
“你去通知各司,本官限他们半个时辰内把所有的账目给我送过来,不然本官不介意让他们一个个滚回家!”贾政现在只能“欺负”门口的守卫了。
那位只能苦着脸再次跑了出去,一个个的通知。
这次他们倒是梅怎么推脱,不过还是自己没有过来,只是把账目让几个小厮送了过来。
贾政又从南、北档房点过来户部往年所有汇总的账目,看着堂下成山成海的账目,借过来的那几位已经吓傻了,知道户部账目多可这也太吓人了吧,这让他们查到什么时候啊,只能一个个的眼巴巴看着贾政。
贾政笑了:“怕什么,我这个尚书都在这里顶着,这么一点你们就怕了?”
其中一位翰林说道:“贾尚书,下官等人倒不是怕了,可是这也太多了,我们这些人都是借调过来的,不可能真的就常驻户部啊。”
贾政扫视额他们一眼,说道:“诸位,你们要么是新进的翰林,要么是御史,都是最清贵不过的官。
本官知道你们没有查账的经验,可是哪里有人生而知之的,而且本官也会给你们教授新的方法,让你们快速的掌握。本官敢给你们打包票,只要你们经历过这次,最起码短期内仕途会无比的顺利,如何?”
贾政也给他们准备了一点甜头,不可能真的让马儿跑还不给吃草吧。
下面的几位听到神色激动,他们都是比较年轻的,虽然说官职的大小和资历有关,可谁不想趁着年轻有所作为?所以都给贾政保证一定好好努力。
贾政很满意,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本官现教你们一种新的记账方式,这样也方便咱们之后的统计。”
贾政憋着一股气,开始了自己常驻户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