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士子冲击宫门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贾政由于伤口崩裂就一直待在家里,可外面的消息从来没落下。
这次的事情并没有对户部追缴欠款有什么影响,毕竟不是他们去抄家的,所有的坏名声都被锦衣卫给担着了,反正他们已经黑的不行,再背一次也没事。
这也让户部原本已经准备好了做替罪羊的的路元等人松了一口气,他们可是直面压力的那些人,唯一让他们能够的到安慰的也就是贾政派人过来送的口信让他们有了一点点安慰。
皇帝的咬牙坚持让某些再后面推动这件事的人失望不已,他们以为出了这样的事最起码能够让皇帝减少让他们归还的力度,可是结果没有向着他们想象的方向前进,反而是因为贾政对内阁的逼迫让内阁承认追缴欠款的事实,他们没有了再闹事的理由和支撑。
贾政交代完户部的诸位也再次的安心养病了起来,他自己都吓得要死,要不是当时情况特殊,自己绝对早就坚持不住了。
等回来之后绝对是按时吃药换药的典范,就连林黛玉都过来调笑说贾政现在成了孩子。
气的贾政在那里“咬牙切齿”的告诉她,最好别等他好起来,不然一定让她的额头肿起来。
这天,贾政正在书房里坐在躺椅上看书,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
贾政把书放在了身旁的案几上,对着门口喊了一声。
随着贾政的声音,门被推开,只见带头的林黛玉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身后还有迎春、宝钗、探春、史湘云、邢岫烟等人,身后还跟着一个耷拉着脑袋的贾宝玉。
“哟,这是怎么了,今儿人来的这么齐。”然后对着他们看了看,“怎么不见惜春跟着一起过来?”
林黛玉听到更加生气,说道:“舅舅还是别等惜春丫头了,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卖了呢,现在在屋子里瑟瑟发抖的,也没个什么好哥哥好姐姐的帮衬着,自然让人看不起了!”
贾政看了红着脸的薛宝钗还有一脸沮丧的宝玉,心里好笑,这两人是被黛玉这丫头给怼了?
“咳咳,莫急莫急,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舅舅呢怕什么!”贾政连忙安慰,可别怼的最后气氛给尴尬了。
林黛玉气的嘴撅的老高,给贾政告状:“舅舅,您不知道,惜春那个丫头过的有多可怜。
虽然说着有舅舅疼爱,可是您也不是经常在家啊,就被一起子狗眼看人低的奴才给欺负!
我说她怎么部请我们姐妹到她那里去呢,今儿我们原本去她那里准备带她出去一起玩,可是等到了她那里才知道院子里的奴才有多嚣张!”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自己也感到气喘吁吁的,贾政连忙给她倒了一杯茶,等她喝完接着说。
“结果咱们到了那里,不仅冷清的要命,而且装饰特别简单,就是舅舅赏给咱们姐妹同样的一些饰品和用具都没了。
开始咱们还嘲笑她太过节省,结果她身边的彩儿心直口快的说好多东西都让她嬷嬷拿出去给卖了!”
贾政皱起了眉头,几个女孩子长大之后他为了避讳就很少去她们屋子里,所以具体什么情况自己也不知道。
林黛玉突然指着贾宝玉,说道:“原本早就过来给您说了,可是宝玉说为了一点东西就闹得和大闹天宫似的到底不好,还说让惜春妹妹吃亏算了,可真让人失望,那还是和你一起长大的妹妹呢!”
说着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反正就坐在贾政跟前呜呜的哭了起来。
贾政连忙微微坐起来安慰:“哎呦,快别哭了,妆都花了!没事,舅舅这不是知道了么,放心,舅舅给你和惜春丫头做主!
要说着丫头也真是心思重的可以,这件事估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就不知道告诉我或者太太呢!”
贾政说着猛然间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特别不好。
过了好久,贾政对贾宝玉说道:“你去把惜春还有她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带过来,我要亲自问。”
贾宝玉看到贾政的脸色突然变得很不好,心里正忐忑呢,听到贾政的吩咐连忙王外走去。
贾政面露微笑,揉了揉林黛玉的脑袋,说道:“别哭了,有舅舅呢,这群子混账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这次你做的很好,值得表扬,等有机会了舅舅给你奖励!”
林黛玉木着鼻子,轻轻的用鼻音“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不过嘴巴还是可以挂油瓶的,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
等了一会儿,贾宝玉带着惜春和一个瑟瑟发抖的小丫头进来,惜春的面色挺平静,进来之后就给贾政行礼。
贾政看着这个从小养在身边的丫头,心头微微叹息,可能是由于家庭的原因吧,她的性格沉稳的太过于厉害。
“说说,是谁拿走了你家小姐的物件,都拿去干嘛了!”贾政指了指那个叫彩儿的丫鬟。
那个丫头磕磕绊绊的说道:“回老爷,是小姐的奶妈拿走的,一般都是老爷赏给小姐的首饰或者一些茶盏之类的,听说她是拿出去换钱补贴自己家了。”
贾政又问:“多久了?”
“大概有两年了。”
贾政有点失望的看着惜春:“你怎么不告诉我,是觉的我这个做叔叔的给你做不了主还是说不想告诉我?”
惜春愣了一下,这才看了一眼说道:“侄女不想为了这么件小事过来打扰您。
其实也没什么,我一个女孩子家也用不了多少,就当作救济他们家了吧。”
贾政冷笑,说道:“救济?那么大能耐的人还需要救济,估计他们家的财产比你都多呢。
之前的事儿也是我这个做叔叔的疏忽了,可是你从小就在我身边长着,也应该知道我的性格,你说说你做的对不对?”
惜春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红红的,旁边的林黛玉不满了起来。
“舅舅,是她们欺负惜春妹妹,您怎么还数落起她来啊!”
贾政无奈的瞪了她一眼,但是也没逼着惜春表态的意思了。
“来人!”
贾政猛然对着门外叫了一声。
周瑞进来,低着头没敢看,就是在门口给贾政行礼,“老爷有何吩咐?”
“你带着两名侍卫过去惜春小姐嬷嬷家里,把全家都给我送进大牢去。
至于那个老虔婆,我不想让她在看到明天的太阳!”贾政交代的很平静,仿佛一条人命在他眼里没起到任何波澜。
林黛玉几人吓得面容失色,她们没想到贾政就因为嬷嬷偷卖了惜春的东西一家人成了这样的结局。
“舅舅!”林黛玉拉了拉他的衣袖。
贾政摸了摸她,笑着说道:“这件事不怪你,你就是不说舅舅之后也会知道,那时候不仅仅是她一个人,把我惹生气了我不介意让他们全家一起上路!”
说着又转头来看着惜春,说:“这就是你在救济他们的代价,而且是用这种方式救济。
原本就是一件小事,可就是因为没人近两年之后我才知道。”
环视了她们一圈“除了黛玉,你们真的让我很失望,尤其是探春和迎春两个丫头!你们自己好好想想,要是没发现还好说,现在发现了尽然让黛玉第一个说出来,你们不感到愧疚么!
玉儿刚才进来说她没一个好哥哥,好姐姐帮衬着。贾宝玉是一个蠢人,我这个做父亲的都部对他报任何希望,可是你们能和他比么,我之前对你们带着多大的期望,你们自己体会不到?”
贾政是真的失望,不仅仅是对她们。
两个人羞红了脸,跪在贾政的脚下请罪,贾宝玉也在她们身后跪了下来。
“起来吧,有这个功夫给我请罪还不如等回去之后好好想想自己到底错在哪里。”贾政也没危难她们,知道她们有自己的难处。
“至于你。”贾政看着宝玉想了一会儿说道,“你还是在你的院子里去玩耍吧,以后就不要找玉儿她们了,你不配和她们一起玩。”
贾宝玉还想再说什么,被贾政给阻止了。
“不用说什么你错了,之后不会了的,那些骗骗你那个糊涂娘来还差不多。我也没有求你什么,去玩吧,别让我看着心烦可以不?”
贾宝玉就是愣愣的呆着,姐妹几个也是噤若寒蝉的,不知道该怎么劝贾政,不过史湘云在贾宝玉身后推着他没让他真的出去,不然着父子二人真的可就形同陌路了。
贾政扫视了她们一圈,语重心长的叮嘱道:“我是你们的父亲、舅舅、姨父,可是在咱们家的孩子哪个不是被我当作女儿养着?我贾政的女儿有被奴才欺负的道理吗,要是真的到了那种地步,我还有什么脸面掌管这座侯府,还有什么脸面在朝廷众大臣的面前做他们的长官?
你们记住,在这个府里,只要你们的做事合乎礼仪,合乎规矩就没人能给你们难堪,记住,是任何人都不行!”
等贾政说完,没人说话了,屋子里安静的吓人。
许久之后,门外响起了周瑞的声音。
“如何了?”等他进来贾政问道。
周瑞回到的很平稳:“老爷,已经结束,很顺利。”
贾政摆摆手示意他下去,然后对林黛玉她们说道:“行了,你们下去自己想想吧,怎么看待你们自己,怎么看待这个家。”
贾政也没给她们说话的时间,直接赶了出去。
不过在出去的时候还特意把林黛玉叫到他身边,笑着捏了捏她的腮算是安慰,他相信这个聪明的女孩儿能够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