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去七日,这江南的天总是阴雨连绵。
天已入秋,这一场秋雨也一场寒,驱走了夏日最后的炎热。
封灵府已经建设完毕,并且在合适的位置增加了几间寮屋和一个训练场。
毕竟我要壮大自己的势力,这里作为根据地是要起到相当大的作用。
根据信息,姬家和叶家的婚姻还是泡汤了。
我猜得不错,叶家人不可能让叶景空冒险,一旦姬泽兰的寡弊发作,那就是丧夫,叶家不是傻子,何况他们本身就是为了利益。
一连多天也没听到姬家的消息,面对此次天灾,他们不可能再有退路。
而我也该为了自己而忙了。
展宏图的工程队到了那条小河,并且顺利规划改道,在这期间夏家的人没有出现过,就好像不知道这件事一般。
不知是在避我的锋芒还是在忙其他。
这日一早,我还未睡醒,房门便被人砸向。
宁羽的声音从外面透了进来:“师父,师父。您快出来看看啊!”
我有些不解,打开了门。
只见他淋着淅沥沥的小雨,站在我的门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怎么了?”我问道。
“您出来看就知道了。”说罢,他便朝着扇门处跑去。
我穿好了衣服,撑起了一把伞,便也走了出去。
一出山门便看到门口黑压压地跪着一片人。
宁羽和辰龙站在门外,看着这些人。
我只是扫了一眼,便看到领头之人正是姬全。
他此时跪在地上,也全然不管弄脏衣物与否,任凭雨水浇灌在他的全身。
我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僵持许久,姬全猛然抬起头,表情诚恳:“姬家家主姬全,携全姬家三十一人登门封灵府,请张少责罪。”
看着这些人,我面无表情。
“姬全,我不是说过吗?我和你姬家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你这是闹哪一出?”
姬全抬头看去我,表情十分的痛苦。
想说些什么,但是也说不出来。
“张少,我……”
我缓缓转过了身:“自那婚书撕毁,我便应允了退婚。也说过你姬家别再来犯我,不明白吗?”
姬全声音颤抖的开口:“张少,之前是我有眼无珠,背信弃义。您想让我怎么样都好,可我闺女是无辜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些。现在天谴上身,叶家已然抛弃了我们,这五弊三缺要比之前更加猛烈,天下无人能救。您是仙爷的后人,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我冷笑一声:“如当初应婚之时你姬家没反。这反噬上身我不管能不能破,但最起码竭尽全力。可如今,姬泽兰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别再消费我爷爷了,趁早,滚远点。”
“张少……”
“我说滚,你听不到吗?”我头也不回,这一嗓子,惊得周围作鸟兽散。
姬全停止了说话,呆呆地看着我。
我朝着封灵府内走去,留下了一句话:“让他们滚远点,别在山门前碍眼。”
“是。”辰龙沉闷地开口。
回到馆内,我不由地大松了一口气。
这么久了,第一次将压抑的情绪彻底释放。
回到了屋子里,我看着桌面上不大不小的云州地图。
自出山以来,云州格局基本已稳定,明里暗里现在都是我的人,这才过了不到半年而已。
我看了一眼日历,今天已是秋分了。
用不了多久会进入冬天,今年一旦过去,从明年上元节开始我的劫难便至了。
届时红白引路,百鬼齐现,我不知道天劫会以什么样的形式而来。
既然局势以稳,那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提升实力了。
其实我的修炼的术法十分混乱,除了师父教我的道术之外,我常用的手段便是爷爷教我的阴阳术。
阴阳术的招式就比如“神炁六字真言”。
而这神炁六字真言,我也仅仅只是刚刚探到了第三重,这三重也只是能勉强使用出来,甚至一旦使用便会将体内的灵炁抽干。
虽然这神炁六字真言是靠灵炁驱动,但它并不是用灵炁发挥,它的主要还是要靠心经。
只要能掌握到第四重的心经,再有着磅礴的灵炁所用,便能成功发挥了。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有充足的炁海,只有炁够强,才能使用大多数阴阳术。
我收拾好了东西,告诉辰龙和宁羽说我要闭关,便独想着新修的训练场而去了。
这一闭关,又是七天。
这七天,我用着五行圣令纳炁的方式,相辅相成,将自己的炁海提升了数倍有余。
而这强大的炁海,也能顺利施展神炁六字真言其三,并且能做到十余斤的东西,长达一分钟的御物。
对于战斗中,这就相当有用了。
可虽然如此,神炁六字真言的第四层我依旧没有掌握。
心经这种东西,晦涩难懂,有时候一个词甚至都得用好几天来研究。
想要将其领悟,着实不易。
毕竟也七日了,还是得出关。
离开训练场,我看到宁羽在院子里忙碌着,便朝他下意识问道:“辰龙呢?”
宁羽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他总是神神秘秘的。”
我叹了口气,也不想多管了。
便招呼宁羽跟我出门走一趟。
我二人锁好道观,信步朝着山下走去。
可当走到山下时,眼前的一幕却是直接震惊了我。
只见山阶之下,跪着一个憔悴的身影,正是姬全。
而姬家的其他人都已然走了,只剩他一人,虽已摇摇欲坠,但还在坚持着。
我啧了啧舌道:“这都跟谁学的啊,遇到事情就长跪不起,能有用吗?”
听到这话,宁羽尴尬的咳嗽两声,转过了头。
看见我出来,姬全有些激动,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朝着我挪动而来。
“张少,张少求求您了。救救我女儿。”
我翻了个白眼,便打算离去。
却不曾想小腿直接就被人抱住了,姬全狼狈的拖着我,泪水从眼角滑落。
“求求您了,您只要救我女儿,说什么都行啊!我可以去死,只要她好好的就行。”
我小腿猛然发力,直接将他震飞数米,便打算直接离开。
就在这时,姬全猛然举起了一件东西。
“事到如今,只能用它了。”
我眯起了眼睛,看到他手上拿着一个黄色的木牌,而木牌之上,赫然雕刻着一个“张”字。
我猛然瞪大眼睛。
“这是……爷爷的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