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漆黑如墨,长约三寸的铁钉。
这是控尸钉,一般是从身体后颈钉入,也很少有门派用这种丧尽天良的手段。
据我所知也只有极少数会用这种秘术,当然此刻依旧不能确定。
思绪片刻,我急忙离开了这里,回到了酒店。
见也没什么异样,便早早地回房睡下。
躺在床上,我是有些辗转反侧,目前看来,东北之行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来也只是想帮姬泽兰找找看有什么能解决天谴的方式。
早就听闻长白山内神秘莫测,既有各种至宝又有一些外界没有的灵物。
对于姬泽兰这个命犯炎火天谴的人来说,极寒之地的灵宝或许真的帮她改命。
即便是没有找到灵宝,我也能用改命的方式保下姬泽兰,只是那样失败率就高了。
可今天这么一看,仅仅是到了东北第一日,就遇到了这么多的麻烦,谁知道之后还会怎么样。
这一夜,睡得昏昏沉沉。
次日醒来,时间倒也尚早,我洗漱过后,挨个敲响了他们三人的门。
这三人没有任何事,我也长松了一口气。
今天董建平约了我们去他家,估计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也准备修整得差不多便打算离开的。
可还没多久,我便接到了董建平的电话,电话里,他吞吞吐吐,只是让我们快速去他家,随后便匆匆挂断。
因为我接电话是开的免提,所以辰龙几人也听到了,他朝着我看来,表情有些奇怪。
沉声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先去了再说吧。”我叹了口气,说道。
我们下楼打了辆车,便直接朝着董家去了。
到了董家,一进大门便看到有一人跪地笔直,就在门前。
我眯眼看去,这不是赵逢春吗?
我不解地看向他,又看着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董建平几人。
走到近前,我面无表情:“这什么意思?”
赵逢春看见我,也不出声,就这么跪着。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一旁传来:“张少,别来无恙啊!”
我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老头,正是代表马家前往封灵府退婚的那人。
我冷冷开口:“你来做什么?”
老头笑笑,说道:“之前我们有些误会,这次家主知道你来东北之后,让我连夜从滨城来请你到马家一叙。还望张少能给我这三分薄面。”
我看着他,不屑地笑笑:“我记得当初可有人说过,马家和我不会有任何关系了。这……”
那老头停顿了一下,随即扭头看向了跪着的赵逢春。
“张少,之前是个误会,家主这次是认真地请您前去一叙。没想到这南舵舵主自作主张,家主十分愤怒,特令我一早就来了。不管怎么说,我就是个传话的,还请张少有什么话和家主亲自说吧。”
我缓缓地走向了一旁,仔细思索着。
看马家的态度,绝对不止是知道了姬家遭到反噬。
很有可能,他马家也有反噬,甚至反噬已经开始。
可我想不通的是,姬家是因为传承厌胜术而鳏寡孤独,马家作为出马世家,并没有约束,到底会是什么反噬呢?
思考良久,也着实想不清。
但马家是一定会去的,毕竟他们有错在先,条件我也必须得谈。
今天他们主动让人来找我,倒也不失为一个机会,免得日后还得上门。
而且看马家在东北的实力,绝对不凡。
良久,我头也不回道:“安排车吧!”
老头一听,当即应道。
“对了,顺便把这玩意给我带走,我看着他碍眼。”我指着赵逢春说道。
老头当即心领神会,将赵逢春拖着朝大门外走去。
赵逢春阴鸷地盯着我,似乎他并不情愿。
我也丝毫不在乎,自顾自地朝着屋子里走去。
董建平急忙冲到了我的身边,小声地问道:“小张先生,您还跟马家有关系啊?”
我想了想:“能算是仇人吧!”
“啊?”董建平当即后退了两步,有些欲言又止。
我摆了摆手:“行了,没必要这么害怕。冤有头债有主,和你们没关系,他们不会冲你的。”
董建平这才松了口气,随后从兜里摸出了一张卡。
“小张先生,这是昨天的酬劳,忘了给您。在我们东北有规矩,不能让您白办事。”
我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这些钱对于我们这次东北之行,确实有很大的用处。
虽然展宏图和龙海是我辅助的百亿富翁,但我并没有拿过他们的钱。
我从初入江湖开始到现在,都是花的爷爷生前留下来的钱。
而这次东北之行显然不一般,身上带点钱还是必要的,我便也没有过多推辞。
而后也没什么可说的,就是一些客气话。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马家的老头就已经备好了车,也不用多耽搁了,我们直接出发。
从盛京到滨城有将近五百多公里,最起码也得六个小时左右才能到。
在我强烈的要求之下,我们四个人坐了一辆车,只是前后都有马家的车,这倒也无所谓。
宁羽朝着我问道:“师父,这马家不会对我们做些什么吧?”
“不会,姬家曾经也想对我做些什么来着,你看看现在?”
我扭头,看向一旁正在跟我捶腿的姬泽兰。
她缓缓抬起头,随即狠狠推了我一把。
辰龙哈哈大笑:“让你再装13。”
我翻了个白眼,略显无奈。
这是调侃,但我知道马家这个节骨眼不可能动我,否则根本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地请我。
下午,我们到了滨城,这里的建筑风格都是接近欧式,中式的建筑实际很少。
没多久,我们到了一个别墅区前,这别墅区处于闹市,能住在这里的都是非富即贵。
我们直接开车进了院子,马家买的是这里的楼王,光院子里都能容纳十几台车。
跟着那老头,将我们带进了别墅。
这别墅挑高足有五米,客厅之中此刻坐着几个人,光是看模样就知道绝不是泛泛之辈。
其中,一个长相粗犷的汉子站起了身,朝着我问道:“你是张封?”
对于这种来者不善的气势,我丝毫不想理会,直接无视了他。
这壮汉的脾气和长相没有区别,瞬间就恼了。
“小子,爷爷跟你说话呢。”
我猛然回头,锐利地盯着他。
辰龙走到我身旁,砂锅大的拳头捏得嘎嘎作响。
场面剑拔弩张,似乎瞬间就要爆发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