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瞬间凝滞。
苏永元和小六不屑的目光扫过钱氏,最后停留在谭安俊的脸上。
豪爷头抵着泥地,因剧痛折磨苍白的嘴角挂着阴冷的笑意,意味不明的盯着钱氏。
谭安俊沉默的看着他,似乎对于他说的话无动于衷,仿佛早知如此一般。
钱氏被摔得七荤八素,眼前阵阵发黑,一听豪爷的话,骇得差点没翻白眼晕过去,如今让他们或者全村人知道是她引来的饿狼,如何了得?
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她何必因心中邪念而尾随上来,结果把自己暴露在众人眼前,这如何是好?
钱氏忍着浑身传来的痛意,心头骇得不由得颤抖,连带着嗓音微颤:“不是他说的那样,我…我不认识他,连他是谁都不…不知道,如何给他报信?”
苏永元嗤笑一声,随及慵懒的嗓音响了起来:“你这妇人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们这院子旁藏着,你想干什么?”
看着钱氏想辩驳,继续补充道:“你可别告诉我你是想偷人?”
噗!小六为了不让自己笑喷,极力隐忍着并紧抿嘴角,冷着一张脸把受伤的土匪全部捆绑起来。
谭安俊寒意十足的眸光瞥向苏永元,这厮这话说的,他怎么听着觉得甚是别扭呢?
薄唇轻启淡淡怼道:“是你与她有约吗?”
‘噗嗤!’小六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哈哈……!”
可不是麽?
这钱氏躲藏在院子外会情人,倘若是与村子里的男人是不可能来他们院子外约会。
苏永元怔然少顷,嘴角抽了抽:“你……!”
目光瞥了瞥钱氏暗黄的脸色以及暴露的衣着,胃底一阵翻涌,涨红着脸:“尔等休要拿我与她相提并论!”
说罢,一甩衣袖转身愤然而去。
愤愤想:他们太过分了啊!爷如此容貌俊美,品德高洁,温润如玉的贵公子,竟然拿污秽不堪的村妇与他相提并论,岂有此理!
简直岂有此理!
钱氏见谭安俊转身似乎要回去,忙不迭求饶:“谭…”
随及对上那泛着凛冽寒光的凤眸,未出口的话语全数哽在喉咙里,最后咽入腹中,哽咽几声:“是他污蔑我,我真不认识他,我每日在村子里从未外出过,怎会通风报信?”
谭安俊眼风再没有扫她一下,冰冷的嗓音从唇瓣溢出:“你是否无辜,自有县官来判定,我无权置喙!”
钱氏闻言,抬眸看着他步履从容的进了院门,绝望的仰躺在地上,听他意思明日会将她送去官府,他还是如此冷心冷情,一如既往的对她厌恶至极。
眼神空洞的望着没有星辰的低沉夜空,就如此时她的心情万念俱灰,心底透着彻骨的寒,彻骨的痛!
她的执念不过是一场笑话!
她的爱!她的怨!她的恨!无人能感受,亦无人在乎,只能如小兽般自己躲在角落里慢慢舔着伤口!
姻缘本是前世定,强求不得!
“桀桀……!”
小六正清理着尸体,忽闻钱氏怪异的笑声,在这七月天的深夜恁生生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