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一群男人都喝高了,等谭安俊醒来已是满天星光。
屋内一室昏黄,杨澜儿靠着迎枕侧躺在贵妃榻,手捧着一本书正看得入迷。
昏黄的烛光映在她的脸颊,精致的五官似约隐约现,整个人儿似蒙上一层轻纱,本不到两米的距离却如隔着千重万水,伸手想到触及却发现是遥不可及。
谭安俊心中一惊,他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太过虚幻。
为了使这种无力感消失,他使劲地晃了晃醉酒后的脑袋,他觉得必定是酒后后遗症,使他产生了幻觉。
杨澜儿听到动静,抬头便见她家傻狍子醒来竟然在晃动脑袋,心头一颤,急忙起身关心道:“你咋了?可是头痛?”
谭安俊看着小妻子步履匆忙,当她双手捧着他的脸,满眼关切地凝视着他,而他则闭了闭眼,再睁开,一言不发把眼前这女人抱了个满怀。
“怎么了?”杨澜儿坐在床边,任由他抱着,无奈地笑了笑,这男人醉酒一次还变幼稚了。
“无碍,只想抱抱你。”谭安俊闷闷地说。
杨澜儿听了顿觉好笑,在他背上轻轻地拍了拍,柔声哄道:“好好好,肚子可饿了?我让王嫂熬了小米粥,要么你吃饱了再抱?”
扑哧一声,谭安俊笑出声,双肩微微颤动,刚刚酝酿的情绪消弭殆尽,半晌等笑够了,松开双臂,嫌弃道:“肚子饿得荒,快叫她们端来。”
真是的,难得他煽情一次,多好的气氛被她破坏了,可惜!
杨澜儿眉心微蹙,但片刻又松开,自从她生了三宝四宝,似乎已经很久他们夫妻二人没矫情过了。
陡然,这男人跟她来这么一出,让她有点措手不及,此时见他又恢复正常,心里暗暗吁了口气,吩咐外间的立春把温在小炉上的小米粥端来。
等他吃完,谭安俊才想起那群糙汉子,便问:“黄强何旭他们都安置了?”
杨澜儿点头:“嗯,他们醉得不比你轻,可能还没睡醒,你放心吧,大灶房温着粥,等他们醒来,让他们喝碗粥再睡。”
“嗯。”谭安俊轻声应了一声,漱了口,身子往后一靠,半阖着双眼,懒懒得不想动弹。
杨澜儿瞅着他,这男人这表情这动作,是在给她摆谱吗?
她脱了鞋,躺在他身边,身下是柔软的褥子,心里微叹,忙碌一天能睡在柔软的床上,真他MD是一种享受。
谭安俊半掀开眼睑,看她身子还伸展的扭动几下,唇角微勾:“怎么?娘子这是睡不着?”
杨澜儿瞥了他一眼,瘪嘴道:“木有,只是腰有点酸。”
“哦,”谭安俊一副惚然大悟,建议道:“要不,为夫帮你揉揉。”
“不要!”杨澜儿瞪他,这是谁的杰作,谁造成的?让他来揉,那等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呐!
别到时她的小蛮腰更伤上加伤,下午睡了一觉,这男人现在精力十足,杨澜儿看到他眼中的火苗,顿时一惊,忙转移话题:“今日这几人都是什么人?”
“他们都是以前与我一起上过战场的生死兄弟。”谭安俊心不在焉地答道。
心里还再为不能为夫人服务而深感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