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谷雨又上了几道菜。
杨澜儿一直默默地坐在一旁,食不知味地陪他们用完这一餐。
待立春她们撤下桌子,又给三人换上茶盏。
戚襄啜了口茶,似还在回味刚才的味道,砸吧下嘴:“这豆腐我已有几年未尝过了,前几日在你府上尝过后,这几日一直在回味,所以今儿下雨无事,便忍不住跑了过来,打扰了,莫多怪。”
谭安俊诧异这男人,还知道客气为何物?嘴角微微抽搐几下,大方的道:“无妨。”
厅内静默半晌,戚襄抬起眼睑看了看低头喝茶的谭安俊,心里啐了一口,从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人,只是‘无妨’二字?怎么不加一句,下次欢迎再来呢?
不过,他可不管主人同意不同意,主人欢迎不欢迎。反正,到时他嘴馋了,想来便来。
管他娘西皮的东西南北风,不管它往哪边吹,都不能阻止他前行的步伐!
几人正随意的聊着天,这时外面的雨又大了起来。
戚襄瞥了眼门外,放下茶盏,语气沉重不少:“今年雨水似乎多了点,南方已有不少地区洪水泛滥了。”
“嗯。”谭安俊难得用赞同的语气,应道:“是呀,今年冬季的军饷和粮草又成老大难了。看来,我们又得早做准备才是。”
杨澜儿见他们聊到了军事上,便示意立春带人都退下去。
大盈国现任皇上至登基以来十几年,励精图治想让国力强盛起来。
但是,事如愿违。
北边蛮夷频繁叩边,沿海倭寇骚扰不停,南边部落小动作不断。连年的征战致使国库空虚,国力衰退。
国内连年干旱,又接连洪涝灾害,致使民不聊生。国库收入早几年便已是赤字,入不敷出。
戚襄敲了敲桌子,眼风扫过杨澜儿,撇撇嘴道:“老调重弹。”
至从他参军以来,哪年不是为军饷粮草头痛?
“可这些都是现实存在和需要解决的难题。”谭安俊无奈的道。
“那群老顽固,行军打战屁都不懂,每年俱是要我们防守防守。按我的意思,既然朝廷每年都找各种籍口拖欠军饷,又要求我们守卫边关,即要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儿吃草!算盘倒是打得精细。”
“既然如此,我们还不如主动出击,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把蛮夷的牛马羊全抢过来,如此我们还怕冬季没粮草?”
杨澜儿听了戚襄的言论,眼皮跳了跳。
谭安俊其实也赞同戚襄的提议,但是秦老将军一直迈不开这一步,心中有他自己的坚守。
戚襄说完看了看他们夫妻的反应,陡然转过头,对杨澜儿笑了笑:“老大,你觉得我的提议怎样?”
“啊…?”杨澜儿被他这一句老大,惊得屁股差点坐到地上去了。
戚襄抿着唇低沉的笑出声。
杨澜儿尽量保持着面不改色,说道:“甚好!跟蛮夷没道理可讲,只有打怕他们,他们才不放肆。”
“前几年,蛮夷首领看上了皇上最宠爱的长公主,要求长公主下嫁和亲,朝堂上那些自诩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的治国能臣们,想也未想便觉得这是最妥贴的办法。能缓解两国冲突,建立两国邦交,至此以后两国能和平共处?”
戚襄说到此处,忍不住嗤笑出声:“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