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啪!”
“啊......!”
随着几声响起,人们一时愣怔,仍没反应过来。
“王妃,你......”李夫人拉着自家侄女嫩白的小手,此时右手的手背已经印上一条鞭印,已经慢慢充血红肿了起来。
她看着都痛,更别说当事人了,李夫人心疼的心颤了颤,说的话难免带了埋怨:“有话为何不能好好说,哪有一言不合就直接拿皮鞭抽人的?姑娘家家的,皮相你难道不知道有多重要?”
若是留下疤痕这叫她怎么跟兄长交代?
杨澜儿没理李夫人的抱怨,而是直指阮心梅:“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拿手指指着人了吧?当初本妃是不是警告过你,下次若再让我看见你拿着手指指着我或我的人说话,我便直接动手剁了你的狗爪子!”
她瞥了眼阮心梅红肿的手背:“很显然,你并没把我当初的话放在心里,若不然今日也不会故态萌发。今日是看在李夫人的面上,若不然对准你的就不是皮鞭而是我腰上挎的宝剑!”
对于别人是否记住,杨澜儿并不关心,对于这种屡教不改的顽劣之女,她厌烦极了!
李夫人听了这话,气得差点没吐血三升,给她面子,给她面子会抽得她侄女的手肿得像馒头一样?
试问世上哪有如此给面子的?如果有,她也想多给点面子,更能把人抽着玩。
李夫人还是不了解杨澜儿,她说给了面子便是给了。
如果她全力出击,阮心梅的手早已碎成渣滓,哪还能好模好样的站在这儿?
此刻,阮心梅又如上次一样,事情进展一旦脱离她的掌控,她立马如鹌鹑一样缩在一旁不敢再吭声,即便心里再恨,连视线都不敢再与杨澜儿对上。
众人都愕然看着杨澜儿,一时谁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能说什么?
说杨澜儿不该挥鞭抽人?
原本阮姑娘一个商贾家的姑娘,竟敢用手指着一品亲王妃的鼻子,本就是大不敬!
亲王妃没治她的罪,只是抽了一鞭子,真像杨澜儿说的,是给李夫人面子了。
“嚣张跋扈!”
别人不吭声,不代表所有人。
杨澜儿歪着头看向一侧出声的人,指了指自己:“秦大小姐是在说我么?”
秦岚表情淡淡睨了她一眼:“不说你说谁呀?难道这儿还有别人比你更嚣张跋扈的?”
“怎么没有?”
“哪呢?”
杨澜儿银鞭一指,笑的意味不明:“你呀,我看你比我更跋扈嚣张!”
秦岚气得七窍生烟:“你……”
“好啦!这有什么好争吵的?”秦少夫人见那边挑事的被压下,这边又跳起来了。
真是压下葫芦弹起了瓢!
秦岚被秦少夫人打断,抿紧嘴唇,眼神复杂的睨着杨澜儿。
杨澜儿无视她的目光,轻蔑又淡漠地睨了她一眼,心里腹诽,平时装着一副高清的模样。这会怎么不继续装高傲清冷仙女范,改爱管闲事食人间烟火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上次在军营这女人干的事!
那轻蔑的眼神如一支利箭,直中红心,鲜血淋淋又痛切心扉,无形中击得秦岚差点踉跄的后退。
但她硬生生地忍住了,转而怒不可遏的反击。
可是杨澜儿不给她机会。
“秦少夫人说的对,这有什么好争的,要争也是争山里的猎物。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说罢,杨澜儿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紧随其后的是谭瀚钰兄弟及亲卫侍从。
秦少夫人无奈的看了眼失态的小姑子,对大家道:“都跟上吧!”
在夫家,婆婆小姑子最难侍候,说话都要考虑考虑再考虑,一句正常不过的关心话语,她们都有可能听出其他的意思来!
一个未嫁的姑娘成天惦记别人的丈夫,成何体统?
反正不管婆婆怎么想的,她是不敢苟同!
“姑姑,你看到了吧,这女人不知道有多嚣张跋扈,看着就来气!”阮心梅看着远去队伍,懊恼地原地跳脚!
多好的机会,一个融入官眷圈子里的机会,却生生的被她错失了!
李夫人心里翻了个白眼,恨铁不成钢的道:“别人有嚣张跋扈的资本!你有吗?”
阮心梅心里不服气,嘴上嘟囔着:“她还不就是仗着嫁得好!”
没那男人撑腰,看她还怎么嚣张!
李夫人眉头蹙了蹙:“别说那些没用的,你下次再在她们面前胡言乱语,我可不敢带你出来了。”
别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姑姑,你为什么怕她?”阮心梅转移话题。
这次李夫人真的翻了个白眼,无奈的强调:“那是王妃,一品亲王妃!”
而又指了指自己:“我是什么?不过是一个从五品参将的夫人而已!在京城我就是连觐见王妃的资格都没有,你懂吗?”
她真想打盆水来,把侄女这满脑子浆糊清洗干净!
“好了,好了,狩猎也去不成了。姑姑我们回吧。”
想怨怼的人走了,阮心梅这会感觉右手时不时抽痛,难受极了。
不免失了说话的兴致。
不就嫁的好吗?一个毫无家世背景的粗鄙农女,能嫁王爷。
她就能嫁太子,成为太子妃!
不过,这要有机会。
如果,太子殿下外出遇险被她救了,来一出美人救英雄,再日夜不离身的侍候他好转,便能日久生情……
“心梅,心梅,在想什么呢?这么高兴?”李夫人摇醒做白日梦的侄女。
阮心梅脸上笑意稍微收敛一下,捏着手绢擦擦嘴角:“没想什么,我们快回去吧。”
李夫人摇头,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她真不知道她们脑子里成天在想些什么?
来时她迫不及待,回时她更急不可耐!
心思一会一个,太难猜!
她当然不知道,阮心梅这会就想快点回去,她要为自己的未来筹谋规划。
她要写信回去,让她爹爹注意京城几位皇子的动向,说不定哪天就真让她来一出美救英雄也不一定。
她要早做准备。
一切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暂且不说其他,远在宣城的阮父,也就是阮家家主,收到女儿的来信,看得他一头雾水。
他一介商贾向天借个胆子,他也不敢乱去打听皇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