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手握着武器沿着石壁咚咚咚一路敲着向前。
杨澜儿走在队伍最后面,趁着众人不注意把满室金山银山收入了空间。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意外之财,岂能放过!
沿着石壁走了大半圈,壁灯又灭了两盏的情况下,才又发现一扇石门。
依旧按三长两短的方法打开了石门,这次他们运气不错,石门后是一条长长的甬道。
刘春来发现甬道的石壁上也有灯,让属下将灯点燃,“夫人,您看这条甬道像出口吗?要不要再寻找下看是否还有石门?”
“也好,将没摸索到的石壁都检查一遍,万一遇到危险也有选择和退路。”杨澜儿想着反正已到这地步,索性把这个洞穴探寻清楚了。
不过很可惜,余下的石壁众人探寻一遍并没有再有发现。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没有发现,杨澜儿倒是松了口气,没发现便说明这条甬道是唯一出路,不会是死路一条。
若是再发现一条甬道,众人要如何选择?
众人没有意见,前面四名侍卫,后面四名侍卫,刘春来护着杨澜儿母子三人走在中间。
前面的侍卫边走边负责点灯,隔几丈远石壁上便有一盏油灯。
一路上,杨澜儿暗暗咋舌,她搞不懂古人为何如此热衷于向地下挖洞。
而且,石洞并没有因工具简陋就粗工滥造,看着这光滑的石壁、精妙的机关,以及与石壁轰然一体的石门,便知这个石洞可用巧夺天工来形容。
甬道并非一条直线,而是有所曲线。
在黑暗的甬道一直往前,众人不知走了多久,也没个日头让他们看时辰。
久到两个坚强的孩子嚷嚷着脚疼,没力气再走。
“夫人,让属下背着小公子吧。”
杨澜儿没想到这条甬道这么长,看着黑咕隆咚的前路,似乎是怪兽张大巨嘴,令人心烦气燥。
她无奈的点点头:“那辛苦你们了,等下你们轮流背吧,至少没那么辛苦。”
刘春来没再多说什么,和侍卫阿强一人背一个继续往前。
两个孩子在侍卫哥哥们的背上饿了吃,累了睡,等一觉睡醒了还在甬道里。
谭瀚钰都要怀疑他们在原地踏步:“娘亲,怎么还没出去?”
“快了,钰儿别急。”杨澜儿看着前面的漫漫长路,都要怀疑遇上鬼打墙了,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有出口?
谭瀚钰低低的嗯了一声。
刘春来疲惫不堪的撑着石壁,回头问:“夫人,累了吗?要不休息一会?”
“休息一会吧。”杨澜儿也累。
靠着石壁坐下,又问:“你们的干粮和水还有多少?”
刘春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捏了捏自己的干粮袋,“还有一个馍馍,水也没多少了,水暂时只能坚持一日。”
一个大男人,再怎么节约,一个馍也不够填饱肚子。
其他侍卫们都和他差不离。
杨澜儿颔首,好吧,再走不到出口,他们不饿死也会渴死。
“我们掉下洞到现在有多久了?”
刘春来与侍卫们相视一眼,暗忖一番,开口回答:“大概一天一夜了。”
“难怪!”
一日的口粮,他们能坚持一天一夜,还剩下一餐,算节省了。
就是不知这黑暗的甬道何时是个尽头?
在黑暗和逼仄的环境中,人的负面情绪容易无限放大。
此时,所有人心里都很焦虑!
只不过都一直在压抑自己。
杨澜儿拿出水囊喂两个孩子喝水,她自己也喝了一些,这水是掺了空间井水,喝了能解乏。
然后从布袋里拿出三个白面小馍馍,和孩子们一人一个。
她吃了一口,慢慢咀嚼:“你们怎么不吃?”
侍卫们不好意思盯着主子看,都偏开了脑袋。
刘春来咽了咽唾液,有点羞赧:“肚子还不是很饿,我们还能坚持一会儿,夫人,您不用管我们,饿了就先吃。”
杨澜儿没再看他们,低低的垂下眼帘,咬了一口馍,用命令的口吻道:“别等了,此时休息不吃更待何时?把剩下的干粮都吃了!”
侍卫们相视一眼,半晌,刘春来堪堪回了个字:“诺!”
都吃了吧。
不是有句话怎么说的?
绝处逢生!
没了粮食,说不定到了最后时机还能柳暗花明又一村!
再说,戚府的侍卫把信送到军营和戚府。
戚襄闻言,病也不养了换上套战袍,立马召集府里的侍卫和亲兵整装出发,直奔城南外的险峻大山。
而军营是在城北,侍卫送信得穿过彭城而过,跑了人疲马乏才到达军营。
所以军营是最后一个收到消息的。
秦将军正召集了军营里的有品阶的将领在中军主帐一起商讨事情,所以当消息送到中军主帐时,全体哗然。
他们此时正在商讨如何布防御敌,没承想敌人竟然胆大包天,不正面对战却绕到了他们的后背去偷袭。让他们防不胜防,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说山里有谁?”秦将军虎目圆瞪,瞪着来送信的侍卫不怒自威。
戚府的侍卫被所有人瞪得冷汗涔涔,两股战战,双腿软如面条!
嘭的跪地了地上!
他擦了把额头的冷汗,低下头不敢和他们任何人的对视,鼓起勇气又报了一遍人名:“大少夫人和大小姐,沐王妃和两位小公子,闫统领夫人......还有......”
不待侍卫说完,谭安俊已经如一阵风似的冲出了营帐。
“哎......”
秦将军心里着急,本想商量个对策,眼看着谭安俊冲出了营帐,举着一只尔康手,话都来不及说,人已不见了。
还商讨个屁啊!
当即他桌子一拍,对着还愣在原地的闫统领和秦保顺怒吼道:“杵在这儿当木桩子,还不快召集手下去救援!”
两人被训也不敢出声,低头应了一声,转身抓起各自的武器便冲出了营帐。
中军主帐剩下的将领面面相觑,最后看向秦将军。
“将军......”
秦将军大手一挥,知道他们想说什么,心里再着急,此时他也不能离开军营。
他坐了下来,让大家都跟着坐下,对戚府侍卫道:“你把山上的情况详细给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些老娘们没事在家喝喝茶绣绣花不香吗?非要闹着去干啥狩猎?
不过,又一想,如果没这些老娘们上山,他们也不能及时发现敌人的踪迹。
戚府侍卫又把当时山上的情况作了详细汇报,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的全倒了出来。
等侍卫离开,秦将军看着大家道:“既然两侧的高山上来了伏兵,那蛮夷必定是有大动作,我们这边防御不可松懈,让各处巡逻值守打起百倍精力,时刻注意敌人的动静,斥候也全都给我动起来,再者各处防御跟着要再加强......”
秦将军加强布防暂且不说,谭安俊冲出营帐,召集自己亲卫和麾下的两名百夫长,让他们带队跟自己走。
等出了军营,他才慢慢冷静下来,思忖着杨澜儿有空间,就算遇到不可应对的危险,她可以带着孩子们躲进空间,敌人一时威胁不到她们的生命,但是她的亲卫们可就悬了。
半路上,碰到了从山上狼狈逃回来的戚夫人和闫夫人以及秦少夫人,从她们口中得知山上的情况。
谭安俊又狠狠的夹了一下马腹,如离弦之箭般越过她们带着将士们绝尘而去。
“沐王妃很得沐王看中。”闫夫人收回羡慕的目光,幽幽叹了口气:“同样的路程遇到同样的事故,我家那位到此时却迟迟还不见踪影,同是女人差距咋那么大呢?”
秦少夫人同病相怜的拉着闫夫人的手,把她拉上马车:“同人不同命,别羡慕了,回吧。”
她现在没时间没心情羡慕别人,想想刚才的险情,到现在她还心有余悸。此时此刻她只想快点回到城内府中,只有如此才能让人安心。
谭安俊带人在山上边剿灭敌人小分队,一边沿着杨澜儿他们留下的踪迹搜寻,最终搜寻到那个洞中便没了踪迹。
而杨澜儿这边那在艰难求生。
最后一点干粮吃尽,杨澜儿又从空间偷渡了一点干粮出来分享给大家,勉强又撑了一日一夜。
最后水囊的水喝光,杨澜儿又把自己‘节省’出来的一水囊水分给众人,一行人最终才撑着爬出了那长长没有尽头的甬道。
当大家爬出甬道被强烈的阳光一刺激,眼前阵阵发黑,个个眼泪汪汪的。
杨澜儿赶紧让大家闭上眼睛:“闭上别睁开,大家赶紧找个帕子将眼睛蒙上。”
说罢,她先从空间找了两条深色布带把两个孩子的眼睛蒙上,再蒙上自己的眼睛。
刘春来擦了把泪水,努力闭着眼睛,嗡地嗡声道:“夫人,我们几个大男人身上没带手帕的习惯。”
杨澜儿哦了声:“那......用你们自己的裤腰带蒙上。”
刘春来轰的一下,脸颊发热,连耳垂都红了,这......这这......
他脱了外袍往头一蒙,坚决不解裤腰带!
其他侍卫眼睛稍微睁一条缝,见队长的操作有样学样,全都将外袍将脑袋蒙上。
趁着眼睛适应阶段,杨澜儿问:“我们在洞中呆了大概有多少时间?”
刘春来斟酌一番,不确定的说道:“三日?还是四日?”
这次还好主子存得住粮,若不然他们全都得饿死在那洞穴中。